第1章 1.男孩女孩

  • 末下
  • 末下生灵
  • 3340字
  • 2024-01-09 02:30:47

“叮呤呤——叮呤呤——”“啪!”两道声音前后响起。是一只手重重地拍在闹钟上,将其拍飞出去,摔在地上不再作响。

“啊——额嗯”一个男孩从被窝里探出头,伸了个懒腰。挠着自己杂乱的头发,闭上眼睛,把被子往身上一盖,蒙住脑袋,又钻进被窝里。

“咚咚咚!”“起床了,你打算睡到中午吗?还上不上学了?!”房门打开,一个女人在门框边出现,重重地敲着门框,朝赖在床上的男孩吼道。

男孩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瞥过女人一眼,“知道……马上就起来……”男孩把被子蒙住脑袋,敷衍了一句。

女人听后面露不悦,又吼起来,“马上!马上是多久?!等你马上,马都跑了!”“嗯……知道啦,你都说过多少次了……”男孩把被子踢到一边,坐起身。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真的知道,我也就不操这个心喽。”

男孩皱眉,有些不耐烦,朝女人说道:“行了,行了。我都清楚,别说了,烦不烦呐……”无感的声音至他口中传出,男孩一边说,一边急匆匆脱下睡衣,换上T恤,提起裤子,踩着拖鞋,踉踉跄跄地,挤开在门旁挡着的女人,就往洗漱间冲。

女人侧身让路,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无奈地摇头,深深叹口气,“多久才长得大哟,真是让人操心。”嘀嘀咕咕的,离开他房门,忙其他事去。

洗漱间。

男孩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杂乱的头发,往后瞅了瞅洗漱间的门,伸手关上。“呼——”这才抬头看向镜子中自己,沉默地盯了一会儿,开始打理起来。

男孩生得一副俊俏的面孔,可却不喜欢露出表情,让人感受不到他的想法。眼底,黑色瞳孔,若隐若现透着一抹淡蓝,像似点缀,又好似深渊馈礼。

双目带着一丝冷意,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样貌并不怎么在意,可以说就是,帅跟自己不沾边就对了,虽然别人可不这般认为。

不修边幅,虽然不至于乱糟糟的,但也感觉收拾一下会更好。本来就不错的样貌,整理一下,帅帅气气的,不好?

搞不懂他的思想。

其实,见过他的人,并认真看过他样貌的,都觉得长得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阴沉呢?这个年纪的少年不应该阳光向上吗?!

头发也挺长的,额前留着刘海,都快挡住眼睛。

后颈处头发,略长,似乎只缺少一条皮筋,便可扎上一条小辫。

看着镜中和自己相同的人,相同身高。在男孩这个年龄,他在同龄人之中算比较矮的,但也勉强够看。

可能是发育要比同龄人晚上一些,至少,在现阶段,他没怎么发现自己长过个子,就是。

“呼……”感觉收拾得差不多。

男孩洗漱完毕,抓起书包,就往外冲。“等等,小伍,你东西都带齐了吗?你不看……”“咚——”男孩仅瞥眼,家中景象,便重重地把门摔上,也不等女人把话说完。“哎,这孩子,真是……”

按下电梯按钮,“叮!”开门的一瞬间,就闪身进去。

男孩在安静、封闭的电梯里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短暂时光。他十分享受,待在安静的环境里,这样可以更好地沟通自己。

“叮—”但电梯门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打开,一个夹着皮包的典型上班族走了进来,他抬手看看手表,急不可耐地样子,似乎上班将迟到。

男孩翻翻白眼,一脸不悦,只把头扭向一边,看向光滑的电梯壁。

发呆,看着映衬在电梯壁上,自己模糊的影子……

“叮—”电梯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上班族风一般地冲出去,就像有人追赶似的,如逃窜的猎物,拼命蹦跑,使出毕生气力压在这此,只为赌出结果。

那速度望尘莫及,几乎没等男孩反应过来,就已消失在他视野中。果真,人在危机时刻爆发出潜力,真不是一星半点。

男孩晃晃悠悠,默默扭过头朝后方看了一眼,才抬脚走出电梯。

他悠闲地散步在大街上,看着周围一切,放空心神,漫无目的走向学校。

顺便在路边小吃摊上草草解决了早餐问题。

“叮——”男孩儿前脚刚迈入教室,上课铃就响起了。坐在讲台上的老头推了推眼镜,睁大眼睛抬头看上男孩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不理会他。

男孩走到座位上,刚放下书包,一个高个子女孩就从座位上起身,向他走来,她手里还抱着一堆作业,“陈鸿伍!快交作业,就等你一个人了!”

他抬头默默地看着女孩,然后才慢慢的打开书包掏出作业递给她,女孩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冲他哼了声,转身抱着作业离开了。

“好了,上课了啊。”老头站了起来,“关于迟到这个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了,必竟你们都六年级了,马上上初中了。在初中可就不是这个时间打迟到了,初中早上有早自习,所以要很早起来,如果你们都这个时候才到,肯定是要迟到的。”

老头看向男孩,男孩也望着他,“哎……”老头叹了口气,“好了,把语文书拿出来,翻到第七十三页,我们今天讲……”老头从讲台上拿起语文书,转身在黑板上写起来。

男孩毫无兴致地看了老头一会儿,就盯着窗外发起了呆。教室在三楼,窗户就在他左手边,透过窗户还可以看到天空中的云彩,慢慢飘向天边。

天空很蓝,比之碧海,蓝宝石般闪耀,就好像一双眼睛,清澈,漂亮。令人向往。

他回过神,看着坐在他右前方不远的一个女孩子,女孩扎着马尾,一头乌黑的长发。他用手撑着脑袋,微微偏头,默默地注视着女孩。

女孩像是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侧过脑袋,对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连忙转回去,怕被老师发现。男孩看着少女地小动作,在她转身刹那,他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虽然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但却是发自内心,甜美地微笑。

在学校,男孩除了女孩便再无朋友,就像空气一样,游离在团体之外,被人无视。

日常就是孤独地坐在座位上,一呆就一整天,直到放学。

终于,男孩熬到放学,他松口气,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不曾注意,女孩何时已站他身前,叉着腰、微微偏头,笑着:“小伍,一起回家吧!”甜甜地声音。

女孩说完笑了笑,向他伸出手。男孩看着她,低头沉思了一下,“好……”“那快走吧,我都快死饿了,不然等下就叫你请我吃东西。”女孩嘟嘟嘴,不给他反应时间,拉起男孩的手就跑出去。

一路上奔跑着,欢笑声不断。

来到车站,女孩不安地左顾右盼,“车子怎么还没来?”女孩见公交车还没来,把目光移在男孩身上,只好逗逗他,解解闷,“小伍,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是女孩子嘛,嘻嘻~”女孩伸出手把男孩的脸揉来揉去,男孩静静地注视她的眼睛,也不说话。

“真的是,小伍,你倒是说句话呗。啊,车来了!”女孩牵起男孩的手就往公交车上冲。对于他来说学校离家不远,走几步也就到,可她要坐车就听她的吧。

女孩是男孩青梅竹马,两家大人都是认识的。男孩爸爸跟女孩爸爸是战友,关系很要好,退伍后也时常聚餐,于是两家人就这么顺理成章认识了,熟络起来。

两家大人对于两个孩子之间的事也算默认,任由他们自己发展。

“小伍,到家了,别睡啦。”女孩柔软小手,轻轻拍着男孩脸,他睁开眼无奈地看着女孩,“我是不是应该,告诉她,我只是在……闭目养神。”男孩心道,毕竟离得不远,也睡不着。

“知…道了…”“好啦,快下车。不然你就要坐到终点站喽。”女孩拉着他跳下公交车,“好吧,小伍,我要回家咯,你也快回去吧,别让阿姨担心。对了,周末记得来玩哦!那,明天见咯,拜拜小伍。”

女孩说着,松开他的手,向着附近一栋楼房跑去。

还回头,摆手,意示再见。

男孩呆呆站在原地,在公交站牌的阴影下,默默注视着女孩远去的身影。

“拜拜娜娜……”半晌,后知后觉的,男孩小声地冒出句话来,女孩当然是不可能听见了。

男孩就住在女孩家对面,只隔着一条大马路。男孩目送女孩过了马路,在对面向他挥手,做着嘴型。“明天见,小伍。”

他挥了挥手,在心里默念,“娜娜,明天见……”

看到女孩笑着,转身跑进小区,身影彻底在瞳孔中远去不见。

他才转过身,缓缓向家走去。

“咔嚓—”男孩站在家门前,默默地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小伍,回来了吗?”男孩沉默,走进自己的房间,“回来了,也不答应一声。”他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女人见男孩不理她,索性闭嘴,免得自讨没趣,反正也习惯他这般了。

“先来吃饭,吃完快去做作业!”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朝男孩房间喊着。

男孩从书桌前起身,走出房间,轻轻来到餐桌前,也不理会女人地絮叨,默默地吃着晚饭。

解决完晚饭,男孩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一堆作业,左手不知觉地捂着额头,“头痛地感觉……”男孩如实想到。

在灯光辉映下,在暮色背景中,一个瘦小身影奋笔疾书……

“啊——”男孩打了个哈欠,看着闹钟上时针分针都指在“八”这个数字上,男孩沉默。作业大概是,做完了罢。

“洗漱,睡觉。”他站在镜子前,开始洗漱。

男孩扑在床上,“舒服……”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把被子往身上一拽,从被窝中伸出手,摸到台灯,摁下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