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涛此回布衣参战,实属狼狈,等张锋率军赶回的时候,发现其身上已经没剩几块布料了,私处已经被他用兜帽暂时包起来了。
灵光4409-4523,没有护具灵光被用作回复实属浪费,长枪戳在身上尤其是脖子和软肋太疼了,好在皮厚,否则早成马蜂窝了。
马云涛早就用斧头撬开了几个箱子,里面白花花都都是银子,还不是碎银,而是被熔炼成大小一致的银砖,真的是发财了,若是上百辆马车上的箱子皆是如此,只怕连龙盘寨的藏宝洞都要往后靠了。
张锋一见,大喜过望,此回无风城得吐血了,当即吩咐手下将士将箱子都抬下马车,斥候在周围警戒,还有一部分人则进山伐木做扁担,好在马车上绳子倒是有不少,不然还得回漠村拿绳子,而弓箭队则负责处理死去的驮马。
忙活到中午,所有人都累得不行,斥候禀报对方一直往牛镇方向前进没有反攻迹象,张锋这才让大家就地生火烤马肉吃!军心振奋非常,此战过后,州主马云安定会嘉奖,大家心里都美滋滋的,唯独可惜少了些酒水。
稍作休息,张锋见天色将暗,为了让大家轻松些,安排8个人抬一口箱子,有部分更大的箱子甚至派上了12个人,其他的人则挑着剩下的已经分好的马肉和带走战死者的武器装备,今晚得在山里露宿了。
就这样,前后花了两天多时间,漠州军总算是将这些箱子都搬回了漠村,张锋也将事情经过写成信派人即刻送往泰安城,交给屈子墨,还有封信则送给身处汉州的马云安。
狼狈抵达建章城的岑富荣一行,老远便看到了出门迎接他的吴日春,脸色铁青的他招呼都不打,直直就进城了。
吴日春屁都还没放一个,马车就进去了,尴尬的好好看了看随后跟来的士兵,很是奇怪,怎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还有几辆马车上载满了缠着绷带的伤兵,铁定是遇到事了。
回到府上,岑富荣坐在府主大位上质问吴日春,那伙土匪是哪儿来的,如此威胁,为何不报,吴日春直接喊冤,自己两千人进山有去无回的事情早就上报给了州主梁迟,奈何他非但不派兵增援,还把他仅剩的几千人抽了个干净......
一路上卢禁飞已经向吴日春详细说明了此行的遭遇,货物被劫的一干二净,还死了不少人,差点全都交代在路上。
吴日春早想好了理由,现在听到岑富荣的责问立马甩锅给了梁迟,又是梁迟,岑富荣气结,一听到他便想到自己也是被强抽掉大量精锐,才最终导致此刻陷入如此窘境。
这事其实就有点冤枉梁迟了,他早就将此事交给了岑富荣来处理,奈何梁迟的信始终被其甩在一旁看都没看,但包括梁迟、岑富荣、卢禁飞以及所有随行将士都对这些所谓的山匪不以为意,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劫他们的货物。
但结果就是,对方不费一兵一卒,就逼得他们弃货逃命,感情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是给他们送钱去了,岑富荣顿时绝望到爆了,里面可不止有钱啊,急的一手扇飞桌上的茶杯,可惜滚烫的茶水瞬间溅在手上,烫的他惨叫连连。
“呜呜呜呜!!!!气煞我也!啊啊啊啊啊!”
无能狂怒的岑富荣突然丑态百出,疯了一样,一会抓扯自己头发,一会儿死劲捶打自己胸口,甚至直接躺到地上打滚,他实在难受啊。
卢禁飞实在看不下去,只得招呼手下先将城主送回寝屋休息,待其冷静。
可怜吴日春被其狂态吓楞了,自己损失两千人马的时候也没有像他那么失态啊,他只是折了那么点人至于吗,要是岑富荣知道吴日春把之前建好的两座仓库误以为是用来囤放武器甲胄的后不晓得会不会立马疯掉。
当晚
恢复神态的岑富荣满脸憔悴的询问卢禁飞能否同吴日春即刻发兵剿灭这个猛虎寨,卢禁飞和吴日春相互看了看意见一致都是反对。
吴日春给出的理由是兵力不够,双方一同出兵也就五千人,对方人也不少,若想彻底歼灭此匪必须得五万人,卢禁飞则回答的委婉一些,表示无风城不可一日无主,若是大兵调动的事情被梁迟发现,在朝堂上恐对少主以及左相不利。
岑富荣听后默默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从小到大他还没被别人这么欺负过,想到父亲,他强忍哭声,重新打起精神起来,随即叫吴日春拿来纸笔,他要喊爹!
洋洋洒洒写了一个时辰,岑富荣红着眼睛命令吴日春今晚就派人把信加急送回中州神都左相府上,让其父派兵支援,他要猛虎寨鸡犬不留!
次日大早,吴日春苦笑着将岑富荣一行送出了城,感情自己这回啥都没捞着,还白白挨了顿骂,还多了两百多伤残兵员要养,说好的粮饷呢,还从他这里带走了几百担口粮,什么东西嘛!要说气,老子才叫气呢!
待这个三十多岁哭哭啼啼的憨货走远,吴日春叫骂着关闭了城门,北面的猛虎寨让他更加担忧了,没准那天就要来攻城了。
无风城城主被猛虎寨狠揍一顿的事很快就在北州西北流传开了,甚至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有拜山头的,也有想入伙的,张锋无语,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想到,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表明自己无意江湖地位,只想在这乱世中给兄弟们一处安全之所。
马云涛屋外偷听得嗤之以鼻,这张锋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一绝,脸色都不带变的。
近来来北州主事梁迟亲率援军驰援东线战场,有效的阻挡了叛军的推进速度,导致近些日子前来偷渡的流民少了很多,所以待在漠村的漠州军除了日常拉练制作箭矢也没别的事可做。
马云涛见天气转冷,想找借口回后方加点衣服,被张锋严词拒绝,马云涛认为其整天紧张兮兮,神经绷得太紧,建议他也该放松放松。
张锋对马云涛的想法看法说法置若罔闻,要说爱好他还是有的,除了练习射箭就是从屈子墨那借的那几本兵书,没事的时候读一读。
作为统帅他压力还是很大,在清点缴获的物资时候,其中有三大箱全部都是无风城城主的私人账册以及囤积的大量书信,其上记载大多都是每年所获银两数目,但还有则是与其他达官显贵的利益往来,其中不少都是皇亲国戚,甚至还有与叛党的不少私下交易。
张锋立马意识到此发现事关重大,甚至比所获得所有钱财都还要重要,所以随后他又写了一封信,派出最得力的一组小队,要他们尽早将其送给马云安。
随后张锋背着马云涛将所有缴获的账册书信亲自送回了后方的泰安城并派人严加看管起来,下令除了州主其他任何人都不可接近。
当马云涛接过从张锋手中递来的大棉衣的时候,整个人愣了片刻,然后在全军惊呼中,双手握起张锋,前后抖动十多下,怒吼:
“你小子敢背着我回去!!!”
“将军!息怒啊!”
“将军!将军快断气了!”
“哼!没见过晕抖的啊!”
见张锋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样子,马云涛也怕闹出人命,将其轻轻放了下来,众人接过张锋,连连掐其鼻唇沟,没多久张锋悠悠醒来,整个人都还是懵逼状态。
难得见其失色,看他没什么大碍,马云涛头也不回就走到村另一头散心去了,之后张锋倒是准许他回去几天,顺带押运所有缴获的金银珠宝。
屈子墨收到张锋的信后也是大喜过望,正在筹划接应时间和地点的时候,没想到张锋又回来了,还将一批箱子直接封存起来,任何人不可靠近,屈子墨知道事关重大,也没有多嘴询问。
但据他分析十有八九就是无风城城主多年以来的非法罪证,白天不利于行事,只能晚上全城戒严后行动,想必州主不久后就会亲临泰安了。
到了接应那天,让他头疼的是,马云涛第一个跳下了船,简单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往泰安城跑去,说是多待个几日,看样子这府上又要有伤风化了。
十二月末
远在汉州的马云安接连收到了辖区各地主要负责人送来的书信,境内的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的开展着,其中父亲马洪的信中提到了一位来自西域的故人。
信中没有获得太多信息,马洪只是说起此人一定要见他,马云安很期待,他本想明年抽时间回漠城一趟,一来看望父亲以及家乡亲朋好友,二来则是顺便亲自款待这位西域故人。
但随后张锋的两封加急信也送到了他的手上,看过内容后,让他震惊非常,这让他立马改变了计划,重新写信,请父亲马洪亲自带着这些西域来客待明年商道解封后前来泰安城一见,并最后附上加急二字。
狼关守将收到信后定会组织人马送信,现今阴河走廊没了匪患沿途的村落也多了起来,商道被重新开拓修缮维护,已经不像以前如此艰难危险了。
而接下来他派赵喜找来罗子让以及高盛、楼湘君等武将官员,他要开始交待汉州事务,五年的占有时间以保障商路为筹码朝廷是极可能同意的,他有信心在期间彻底剿灭凉州叛军,五年后会是什么情况一切都还不好说。
又是一个寒冬腊月,马云安带着罗致恩的骑兵大队以及主力兵团共十多万人马挥师北上返回漠州,汉州则留下五万士兵镇守,其中很多都是解救的汉州俘虏,以及分田后踊跃报名参军的新兵。
高盛为统帅,擅长防御和操练的他可以在此地很好发挥,考察阴涧沟的时候,让他感叹川州的奇险壮丽,栈道犹如天道,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突然冒出来的叛军打得措手不及,所以此州交给做事谨慎的高盛镇守,他可以放心不少。
而汉州内的事务则可以交给罗子让,有楼湘君辅助,想必也能顺利进行,至于刚成立的情报系统,马云安则任命赵喜为总长,待在汉州的这段日子,光他就遇到了三次刺杀,经赵喜审问,都是出自川王之手,甚至在搜罗叛军奸细的时候,还揪出了来自东州以及朝廷内的密探。
赵喜的审问效率十分之快,虽然有些毒辣阴狠甚至残忍,但他都最终默许了,用老弟马云涛的话说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赵喜成为总长后,便从军中物色人选,这些人随即分散在各州给他带回了很多有价值的讯息,比如中州的粮仓大案、湖州正义盟的瓦解、以及东州王耀辉与朝廷战至僵持、还有各州的一些权贵的喜好、甚至军队调动。
事实证明,只要有实力有想法去执行某一件事,它一定会有所成效,甚至成效惊人,只是马云安时常“恳请”赵喜能不能减免一点军费,赵喜则连连摇头,表示干这个真的需要经费,手下三百人都很不容易,若有折损也是要一大笔安置费的。
不过见效果不错,马云安也将这些琐事交由赵喜负责,由他组织人员汇集、筛选最终呈报于他一人。
现在正式的情报工作才刚刚开展,马云安此行并没有带上他,而是让他布置好汉州的工作后明年开春再来泰安城汇报工作。
玄元二十四年一月
马云安带着主力无惧风雪经临安城直直开赴泰安城,收到消息的张锋早就带着马云涛等将领回城迎接了,现今加上玉城收编完毕的叛军俘虏,漠州军兵力已然超过二十万,骑兵两万余,战马四万余匹。
城楼上,马云涛一眼望去,皑皑白雪中,漠州军浩浩荡荡列队过来,黑甲红旗,战马穿梭,号令声不绝,声势浩大,以前常看人在小说上说望气,此情此景,气也许真的存在。
马云涛以及城墙上的守军也激动的挥舞长枪吼了起来!
“吼!吼!吼!!!!”
随着军阵靠近,一干重要官员皆走下城墙出门迎接,马云涛最是兴奋,不顾形象,率先跑到马云安跟前大哥大哥叫着,还从小兵手上抢过缰绳给马云安牵马,他么能不高兴么,穿越第一世就给了他这么一个牛掰的好大哥,他得珍惜啊!
看着比自己战马还高的胞弟还如孩童般幼稚,不禁笑出声来,但接下来,马云涛的话不禁让他黑下脸来,马云涛一边牵着马一边告诉他此回几年的军饷都不愁了,然后笑嘻嘻的恳请马云安将漠城的贾德福遗孀也交给他当丫鬟。
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惦记着那位公主,还好当时他拦住了,否则朝廷那边就不好办了,眼前人多,不好发作的马云安黑着脸狠狠地瞪了这厮一眼。
什么嘛!马云涛无语,立此大功居然还不给,大哥也太看得起那怂货了吧,那个高仁安的妻女都给他了,前段时间逗留的那三天,高仁安的妻女被顾大姐训练的服服帖帖,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让他再次惦记其枉死的贾德福遗孀,他就喜欢屁股大的,奈何大哥不许啊。
主力并没有停留太久,稍稍休整后,由各自将领带兵继续往北开赴玉城,马云安则留了下来,张锋则领着马云安回到城主府。
书房里,一盆柴火驱散了寒冷,马云安坐在书桌前翻看无风城城主岑富荣的书信以及账册,在任九年间所贪的脏银之多当真恐怖,怕是连现在的国库都没他的多吧,光白银就有三百万两,黄金两万两千余两,还有数不清的珠宝首饰,奇珍异品,古董字画,不可估量。
但最让他震惊的是,里面有些书信内容诛九族都不为过,一旁马云涛都惊呆了,这无风城居然有那么多油水,狼关怎么就比不上呢。
不识几个字的马云涛有很多疑惑,早知道就学学这个世界的文字了,无所谓的态度当真害人,只能听屈子墨给他解读了。
原来有的书信很多都涉及到了平凉王,中州的粮仓大案就是被这些人贱卖给了叛军,层层都有人参与,越往上涉及到的达官显贵就越多,其余两相的子嗣也都参与,虽然写的不多,但可以看到他们把其余的部分都卖给了川王和汪耀辉,这算是破案了。
甚至还要加罪,何止粮食,铁矿、食盐、兵器甲胄什么都有!
马云涛无语,打来打去,还打个屁啊,原来朝廷才是反贼!没它其他势力还反不起来,或者说跳不了那么高。
马云安继续翻看,有些看完则直接递给屈子墨看,到最后大家都围在了书桌旁,大瓜!绝对的大瓜!这瓜吃起来撑到死。
马云涛急不可耐,他看不懂啊,又没人跟他解说,他往下一看三个脑袋看得津津有味,急死他了。
不久,马云安抬头对着张锋说,看来计划有变,得将北州的军队都调回来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势必会招来左相的报复,书信中岑富荣可谓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甚至还打趣他老爹干脆当皇帝算了。
此信若是交到皇帝手上,左相怕是一家人都得惨死吧,可以预见,不久后一支大军就会前来围歼他们,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张锋听后转身就要去召回士兵,屈子墨则一把拉住他:
“且慢!”
“子墨先生还有何交代?”
“回禀州主,得叫张将军将之前凉州叛军的兵器衣物都带上,还有所有的箱子清空后都带走,要把此行动尽量泼给凉州叛军!”
“此计可行!”
“老毕登!可以啊!”
“云涛!不得对先生无礼!”
“州主!我还建议将一些多余无用的账册和信件都一并带走,还得当引火的烧掉!”
“先生高明!”
“张将军切记不可全部烧尽哦!”
“末将明白!”
“此回行动张锋功不可没!”
“切!要我说那个无风城城主岑富荣才是这个行动的第一功臣!”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公子真是难得慧言!”
“沃日!!!”
“云涛!”
哈哈哈哈哈哈哈,欢笑满屋,无风城主立此大功,未来皇上必重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