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云拱手,“多谢聂将军。”
他抿了口茶,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请问聂将军可听说过影卫?”
聂远山看着他,似明非明,随即应道:“并未听闻。”
几盏茶过后,众人起身,独孤行云开口:“聂将军,这茶不错,今日多有叨扰了,我等就此告辞。”
众人途经院中之时,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少女站在不远处伫立观望,众人视线交汇,随之疾步而去。
“聂将军,请留步。”聂府大门外,独孤行云开口。
聂远山笑道:“诸位,恕不远送,改日再会。”
……
车厢内独孤行云若有所思久久未语,他心中想的是今日聂府之行也不算白来,至少从中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想到某处他不禁嘴角轻轻上扬。
从进入车厢内,二人就一直在观察独孤行云,看着云兄的神色变化,百里屠苏戏谑道:“云兄啊,这聂府的小姐长得也算花容月貌,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额……我想的不是这个。”
“云兄啊,这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不等独孤行云回应,张一弦缓缓开口:“百里兄,我看刘兄不像这世俗之人。”
独孤行云投来赞许的眼光,他看向车厢二人随即郑重开口:“王平啊,今日聂府小姐之事可不能外传。”
三人了然,“是,云公子。”
张一弦缓缓开口:“刘兄,我看这聂将军也算磊落之人,他的话似乎不像虚言。”
独孤行云颔首,“他虽故意引我前去,但应该也是受人之托。”
百里屠苏若有所思,“云兄,所以这聂将军是有意试探你是否听过王蠡?”
随即他接着疑惑道:“只是云兄你这修行者的身份现在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不知这聂将军想打听什么?”
张一弦此时略有所思,他早就猜到了独孤行云的身份绝非寻常,只是对他有绝对信任,所以一直并未追问。
独孤行云似有所察,随即问道:“小草啊,你听说过吏部尚书王蠡?”
百里屠苏应道:“恩,家中提过。”
他表情有所犹疑,接着缓缓说道:“据我所知,这王蠡并未参与党争。”
车厢内二人了然,这话简单可背后隐藏的事情不简单。
“刘兄,如此看来我们以后要跟着你建功立业了。”张一弦笑着说道。
百里屠苏微微颔首,“大郎兄眼光不错,这次朝廷可要给云兄封个不小的官了。”
独孤行云思虑片刻,随即看向二人正襟说道:“张兄、百里兄,以后有机会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张一弦看向独孤行云微微颔首,心中似是了然。
百里屠苏见如此一本正经的云兄似有不解,但想到云兄所说的故事定然有趣,也就不再追问。
回到张宅以后,独孤行云骑着小黑再次出门,直往岭山而去。
……
……
冯翊城四天的时光一晃而过,也是独孤行云岭山修炼的第三天。
张宅,百里屠苏此时气喘吁吁,“不打了,歇会。”
他看向张一弦和王平,“二郎兄每天早出晚归我们都已知晓,你们说云兄这每天早出晚归的,难道他是在修炼什么绝世武功?”
三人这几天倒是颇感无聊,所以在张家院中弄了个站桩,以便时时练功切磋。
张一弦认真说道:“刘兄当真是勤勉啊,我们武道一途不进则退,应当向刘兄看齐,再来啊百里兄。”
王平微微点头,随即附和道:“云公子天纵之资尚且如此努力,我们也不能落后啊,小草兄。”
百里屠苏如弹簧般腾地而起,“你这小男孩没大没小的,小草也是你能叫的,看我不揍死你。”
此时在冯翊城北面岭山之上,独孤行云依然在感悟修炼,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失败了。
已至申时,天空风云际变阴沉下去,酉时未到便已经有些暗了,不一会天空下起了雨丝。
春雨淅淅沥沥,虽是暮春却正逢倒春寒,所以此时略感寒冷,更何况是在这连绵千里的岭山腰。
寒风吹响山间草枝,春雨打湿少年青丝,而此时的少年却在圆石上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一刻钟过后,少年睁眼,本命灵器鱼渊剑再次显露,此时的他若有所悟,明悟六品雨之极境的境界再次释放而出。
此时的他想起了那日赤霞林初见亦轻尘的情景:御灵气于雨水化剑万千。
是啊,天地万物皆可为器,不困于物、不困于形才是最高的境界。
他动了,鱼渊剑释出,前方凝聚的不再是十道剑气,而是十道‘雨剑’,他成功御灵气控制雨水,不知多少雨滴汇于身前,慢慢凝聚成十道稳定的‘雨剑’悬滞于空中。
他口中随即念念有词:“一剑而去。”
十道‘雨剑’似是离弦的箭矢一往无前,在空中呼啸而去发出悲鸣的赞叹,却见前方不远的乱石杂草四处飞溅,阵阵沉闷的声响随之传来。
十道‘雨剑’扫平了前方许多乱石杂草,此时光秃秃的空地定睛便能看见十道细长的黑色小窟窿。
独孤行云嘴角上扬,再次释出鱼渊剑,这一次他的动作显得更加快捷无碍,十道‘雨剑’迅速凝起再次激射而去,“一剑而去,天外飞仙。”
沉闷声响再次传来,只见前方一毛不附的空地再次扩大,十道细长的黑色小点突兀又现。
独孤行云这次笑了,看来终于略有小成,这天外飞仙应当叫天外飞剑才对,随即他想到‘仙’和‘剑’二字不免会心一笑,“恩,还是天外飞仙合适。”
不困于物、不困于形,此时的他成功驾驭了一物,那接下来驾驭万物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一个时辰后,春雨初歇,天暗了。
独孤行云手中鱼渊剑间断闪烁,此时的‘雨剑’变成了剑气,它们或十道激射而出,或九道呼啸而去,或八道破空而离……或一道震天撼地。
十道剑气十道变化,更是十道灵术的强弱之别。
独孤行云此时已经熟练掌握十道剑气以内的变化,接下来要一器衍生数十甚至数百道剑气需要的不仅仅是苦苦修炼,更是关乎修行者自身实力境界的限制。
独孤行云一跃而下,“回去了,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