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秋
刚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的实习生,夏琪钰,被安排到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山镇上,当一名实习警察。
中秋节的前一天,她代表镇政府有关部门,来到镇所辖村毛山村。给几户五保户送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有一些食用油,食盐,大米,面粉,等等。
夏琪钰当日下午送完镇政府发放给所在村里五保户的东西。
夕阳西下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十分,车里还有一份生活用品,没有发放下去,她知道那是毛山村一位叫许淑凌的女人的,她的东西比别的五保户多了一样,夏琪钰出于好奇看了看,是一些药品。她出发前,派出所所长还打电话给夏琪钰特别交代,一定亲手把这些东西亲手交与许淑凌手里。
最后一家就是许淑凌家了,房子是典型的苏北农村建筑三间平房,红砖围起来的小院。从大门外隐约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
夏琪钰敲门,无人答应,夏琪钰加大力度继续敲门,依然无人出来开门。
这时候突然乌云密布,偶尔有闪电划过,瞬间阴暗了很多。夏琪钰敲继续敲门:“许淑凌,许阿姨,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夏琪钰加大了,敲门声,喊了半天。终于有人出来开门。
出来一位头发凌乱,身材适中,眼神呆滞,皮肤白皙,身上似乎还散发怪味的妇女,大约五十岁的样子。
她就是许淑凌,夏琪钰看到徐淑凌稍感到意外。夏琪钰问道:“阿姨,您是许淑凌阿姨吧!”
许淑凌慢慢打开门,略微抬头看着夏琪钰说道:“你说我吗?”
夏琪钰缓缓说道:“您是许淑凌,许阿姨吗?我给你送东西来了,有米,面粉,还有油,一些生活用品。”
许淑凌却反问道:“你是西西吗?”
夏琪钰略感意外,但也随即表示:“阿姨我叫夏琪钰,我不是西西。”
夏琪钰微微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精神上面有问题,能看的出许淑凌面色苍白,头发略微凌乱,苍白的皮肤。
夏琪钰一边搬下物品,一边和许淑凌说道:“许阿姨,我是来给你送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您还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许淑凌喃喃说道:“你能帮我?你还是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帮不了我。”
夏琪钰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房间不大,家具很是破旧。
夏琪钰:“我先把您的东西给你放屋里吧!”
夏琪钰搬完东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徐淑凌:“下雨了进来坐会吧”
夏琪钰走进屋里,书桌上面的书架还排着一本本的书,夏琪钰用手轻轻拂过,书本上,已然落了一些灰尘。书柜门虚掩着,夏琪钰打量了一番却不自觉的伸手打开了柜子,当柜门缓缓打开,里面展现的是一摞摞书籍,夏琪钰用手去抚摸这些书,这些书是从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的次序排好。书旁边有两架纸飞机。
许淑凌慢慢说道:“丫头今年多大了啊?到我这里来干嘛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也没法回去,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夏琪钰:“许阿姨,我今年二十岁。”
许淑凌慢慢说道:“哦,二十了,属龙的,和我的女儿一样大。”
夏琪钰有一丝疑惑,她只是知道许阿姨是五保户,并不知道她还有女儿,当时的社会情况,有儿女的都有儿女照顾生活,不会作为五保户,给予物资。
夏琪钰:“许阿姨,你女儿在哪里啊?工作了没有?她经常来看你吗?”
夏琪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夏琪钰转身去看许淑凌,她竟然坐着睡着了。许淑凌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衣衫褴褛,身上散发出一丝馊味,已然是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夏琪钰站在堂屋门前,看着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里一股东西发霉的气味,许淑凌睡着了,竟然没有一丝喘息的声音,天也慢慢黑了下来,此时夏琪钰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她找到了灯的开关,仍然是老式手拉开关。
夏琪钰打量着房间的布局,看到书柜里隐藏着一本相册,打开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丫头浓眉大眼,可爱至极。照片老旧却依然清新。夏琪钰竟然一时难以分辨出这是许淑凌本人小时候还是她的女儿小时候。
心地善良又细心的夏琪钰,担心许淑凌这样睡着了,容易着凉生病,她走到许淑凌跟前。想帮助她让她到床上睡。可是怎么叫都不醒。许淑凌睡着了,夏琪钰也不好冒昧的把她放到。
夏琪钰:“许阿姨,许阿姨,”叫了半天,许淑凌,依然熟睡。
无奈,夏琪钰帮她披上衣服。掩门离开。
夏琪钰开车走到一家超市门口,雨中超市门口的霓虹灯不停闪烁。夏琪钰不自觉的踩下刹车。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闪现的都是许淑凌瘦弱孤单的背影,还有袋子里那些让人保持镇静的药品。看着车窗外面的风雨,有了一丝迷惑。
她觉得有必要返回到许淑凌家里。夏琪钰到超市里买了一些牛奶,蔬菜新鲜的面条,还有鸡蛋。
夏琪钰慢慢推开门,看到许淑凌还在熟睡中。
夏琪钰烧好了一壶开水,许淑凌也睡醒了。
许淑凌看着夏琪钰忙碌的身影说道:“西西,你回来啦?,吃饭了没有?你想吃什么,我来做,不用你忙,我来做。”
夏琪钰:“阿姨,我是夏琪钰。”
许淑凌好似没听到夏琪钰的话。
依旧说道:“你别忙活了,交给我吧!”
夏琪钰无奈却又调皮的说道:“我们一起,你做饭,我帮忙,今晚我们吃蔬菜鸡蛋面。”
二人忙碌的背影,像极了一对久别重逢的母亲和女儿。
终于饭做好了,二人一人一份,蔬菜鸡蛋面。
许淑凌:“吃吧,孩子”
夏琪钰:“阿姨你也吃”
夏琪钰调皮的挑起面条吸溜了一大口:“好吃。”
许淑凌面无表情的吃着面,看不不出她内心的喜怒哀乐。但是能看出来许淑凌表面目无表情,内心波澜起伏。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人陪她吃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