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挥之不去的长梦

“魔法有时是难驯的野兽,想要让其温驯,你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

...

“把你的意念集中,不要再输给他们...”

...

“所有人立刻将神缕散尽,链接中被动了手脚!”

...

“气的存在从来虚无缥缈,许多人认为它根本就不曾存在,但,你如今看到了。”

...

老人,女人,伟岸的英雄,归墟落定的白衣,他们的身影和声音在812的眼中不断浮现又重叠,说着812听不懂的语言。

但812却能够明白他们的意思。

老声老气的学者慈笑着向812走来,枯老的手掌摊开,里面是一只半透明的斑斓彩蝶,欢快地在812身周飞舞。

还没等812询问,那彩蝶瞬间拔地而起,通天那么高,瞬间将世界撕裂出不可愈合的可怖创口,将812连同老人都吞吸纳入。

恍惚间,荧明闪烁的草毯上,812初见了这片陌生的天地。

唱歌,这里的动物和植物都会唱歌,人们的身体像牛筋软泥,无论怎么形变都无所谓,他们载歌载舞地生活着。

812的心中震撼,根据古籍记载,这里应该就是位面之内的万界之一。

“这就是...青尘海内的万界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也不完全是。”

老人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把812吓了一跳,显然他已经坐在812的身边等了有一会儿了。

“您是...”

“我的名字有些长,人们也喜欢用不同的方式称呼我,但我更喜欢他们直接叫我奥斯瓦尔德,至于你...慎戎朋友,你可以叫我奥斯瓦尔德老师。”

老人衣着古朴,戴着高高的尖角帽,除了他手中的木棍似乎与普通的老人没有区别。

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他直接唤出了那个名字,这是梦中那人的名字,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

“奥斯瓦尔德老师,您认识他...是您把我带到这里?”

“问题关键!哈哈!但是只对了一半。”

奥斯瓦尔德陶醉地舞动手中木棍,指挥着眼前不存在的乐队,812不理解,但他认为不应该打断对方。

“不是我把你带到了这里,是你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忽地,老人激昂的动作像木头人一样停在了半空,有些惆怅的说到。

“你应该看到了,我们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仅仅是是一段回忆而已。”

“一段回忆?”

“你的回忆,还记得吗,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那枚种子里,除了你的剑,还有...噢,这样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准确的说你也不是他...”

“....”

奥斯瓦尔德的话让812沉默,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在自己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

他想向科菱求解,但自己日思夜想的对象,却长着一副和自己一样的脸。

若是说了出去...恐怕无论是谁听到都会大笑三声,直呼812是自恋的专家。

“我...是他?”

812的提问没有勇气,他的心中期待,期待自己是盖世的英雄,期待继承无可匹敌的伟力,期待所有人的仰慕。

但他也害怕,他害怕随之要承担的责任,他害怕自己成为其他人,害怕任何不好的可能。

“我想...你不是他。”

奥斯瓦尔德的目光低垂,意味深长地看了812一眼,仿佛已经将少年心中所想洞穿。目光交汇的瞬间,812将视线撇开。

“...您...以后还是叫我812吧,我没有名字。”

“好了好了让我们别想那些,我看看...你有一双特别眼睛,你生来就能看得到更多对吗?还有...你很喜欢看书,很好...这很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四处捣乱呢...哈哈哈!

那么,从今天起我便是你的老师了!看看你的脸,我也能够成为你的老师,哈哈真有意思...”

812像是空气,奥斯瓦尔德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自顾自地碎碎念。开始的时候812还想要与之交流,后来发觉他只是喜欢这样。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课,魔法的研发背景,实用前景,以及对于生活的实际意义!”

“什么?!”

“开个玩笑,年轻人不应该这么古板!”

“....”

“你会好好地使用眼睛看的对吧?”

“会是会但...”

“那么第一课就是驯服它!现在,开始!”

奥斯瓦尔德念动咒语,兴奋地将木棍甩飞,轻轻落地瞬间却如同陨星坠落,轰然之下大片的林木被掀飞至百米高空。

泥土,草滕,岩石,一样都还没有落地,一个庞然大物就瞬间从地下冲现!

蓝色的荧光,巨大的符文,甘甜的泥土气味却掩盖不了它令人窒息的压迫感。812把头仰起到极限,却始终看不到天空。

“如你所见,小土豆是星天开辟时诞成的巨神,但在我们这儿它被称作石像鬼。虽然是幼年期,但对于现在的慎戎你来说应该勉强够格,希望你不会嫌弃。

说着已经崩坏的世界自远方的地平线起迅速被五彩斑斓的针线穿越缝合,恢复了本来生机盎然的美丽景象。

而这个过程中奥斯瓦尔德并没有念动任何咒语,甚至都没有使用那根木棍,这时的812才知道他那样做只是觉得好玩。

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以至于812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做了一个深呼吸。

“...奥斯瓦尔德老师。”

“嗯?怎么了?”

“您认识一个叫做科菱的女孩儿吗?”

“不认识,但是听起来我觉得我们会很合得来啊,先别说这个,小土豆,和慎戎哥哥握个手!”

“我叫81....2222222!”

随着岩层碎裂的爆裂声不断炸响,天地又进一步暗了下来,这时812才发现刚才探出地面的只是它的半个脑袋。

“嗡————”

小土豆不会说人话,但812缺可以听得懂它的心声,反应过来的812大感有趣,接着就是如同天塌的一掌。

“小小小...小番薯?,大番薯!不对不对马铃薯西红柿大西瓜不要啊啊啊啊!”

“你的身体远比你想象的结实,放心,不——会——死——的——”

瞬间,小土豆的天掌就压到812的面前,简直快到不可思议,如此庞大的身躯怎可能还会有这样的速度?

轰————

简单的触碰却好像要毁天灭地,而且范围大得离谱,任凭视野落致,根本没有一处不被其威力覆盖的。

“唔!”

痛,剧痛,粉身碎骨的痛,自己怎么可能还活着?!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肺部的空气就被完全挤出身体,812的身体瞬间没入泥土,像被压入蛋糕一样毫无阻碍地摁穿不同颜色的岩层。

剧烈的疼痛几度让812昏死过去,疼昏了又醒,醒了又疼昏,只能心中暗暗发誓之后一定要把造谣梦中不疼的人抓出来打一顿。

“我被...碾成粉末了么...没死?...这到底是不是梦...”

这惊为天人的一掌仅仅是一次友好的互动,不含丝毫魔力却成就了812至今亲眼见过最恐怖的一击,堪称噩梦酷刑的剧痛他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待到小土豆将手抬起,812往上看当初遮天蔽日的一掌如今只剩下了黄豆大小。

“嗡....”

“你说慎戎哥哥不愿意和你握手?”

“嗡嗡....”

“看来有人的热情不够,让我们的老朋友失望了...再试一次,试到慎戎哥哥愿意和你握手为止!”

“嗡——!”

孽,大孽,自己遇到真正的孽兽了!

恍惚中的812猛然惊醒,本能地睁大了眼睛,青色的氤氲瞬间覆盖双瞳,莲青的纹路即刻侵布四肢。

这一次,小土豆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

轰——————————

轰————————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