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二爷回家已经半月有余了。这期间去了趟乡下老家,看了老家的庄稼地,付家老二早就被金老爷回了乡下,负责照看庄稼地、油坊,顺带帮付家看着些租户。
二爷自己老家买的那些土地,一年下来收入也不算太差。至于金家油坊,虽说生意不似从前那般好,但付家老二始终讲究一个“实诚”,有固定客户,收入在乡里也算上等人家了。
回家后的那五六天里,二爷和月梅真正过起了“如胶似漆”的生活。每晚临睡前二爷母亲来把粘在二爷身上的小人儿抱走,每每这个时候,小人儿总是要整一出“生离死别、嚎啕大哭”的戏,直到闹累了、睡了才可以抱走。二爷心里确实有些不忍,可更希望自己和月梅在床上说说体己话、做夫妻之事时能心无旁骛地全身心投入,为此也总是由着母亲将小人儿强行抱走。一开始月梅还有些不舍,还说二爷怎么这般狠心,可才过了两晚,天刚黑就忙着哄小人儿入睡(据二爷观察,午间小人儿睡觉的时间被月梅给压缩了许多)。这些天对和月梅才真正做到了彼此熟悉,相互熟悉后的小夫妻俩就更加地恩爱,月梅也不再一味惯着二爷,总是适时叫停,每次前后,都会体贴地给二爷做个腰部按摩,这时的二爷总是不太老实,后来月梅每次结束后都主动重新穿好衣服,在二爷的反复恳求及保证后才任由二爷抱着自己裸体睡。
在自己父亲及老丈人的反复催促下,二爷才极不情愿地答应明早到县政府走一趟。
这晚,小人儿被母亲抱走后,二爷没有按照惯例擦洗身子,也没有催促月梅洗洗。一个人双手抱头地仰躺在床上,双目没有焦点地看着对面的墙发呆。
张罗结束的月梅走进卧室见二爷这模样还吃了一惊,以为二爷身子不舒服,忙走到二爷跟前用手摸了摸二爷额头,接着问道:“咋啦?哪不舒服?”,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也不发烧呀?”
“没事!”二爷说着一把将月梅拉上床搂在怀里,用下巴摩擦着月梅的头发,又用力吸了吸月梅发间的香味。
“真香!”二爷不由得感叹道。
“就会骗人。”月梅说着不由得往二爷怀里拱了拱,同时双脚相互交叉踢掉了鞋子,将双脚弯曲回来。说完月梅不由得满脸通红,想起二爷边吻她身子边说的话来:二爷吻着月梅的头发说有股阳光香味、吻着双唇、舌时说有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总之,二爷每吻到一个地方总能说出一种让月梅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味道。
二爷没有注意到月梅这微妙反应。仍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和月梅说说自己的真实情况和想法?其实二爷根本不愿意到政府里做事(政府也不一定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差事。),之前一直想着回家做个教师,现在连这个也不想做了,只想回乡下老家去和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在想什么?”月梅腾腾升高的体温慢慢冷却下来,仰头看着二爷问道。
“没什么?”二爷略显有些敷衍地回答。
“没什么?”月梅仍旧盯着二爷问道,眼里瞬间有了水雾。
二爷低头看着月梅的双眼,不由得心疼地吻了吻月梅的额头。
“是不是担心明早去县政府的事?”月梅问。
“是的。你说要是他们不给我安排职位或者随便安排个职位我该怎么办?”二爷回月梅。
“哦!这个应该不会吧?”月梅回答道。
“怎么回不会呢,我可是降了职回来的。”二爷忍了忍还是终究没有对月梅说出实情。
“没事,大不了咱们不干!”月梅体贴地回二爷,
“不!咱们要干!”二爷听了月梅的话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也没有了什么顾虑,一下子来了兴致,边回答月梅一只手就从月梅衣领处滑了进去。
是呀!月梅的那句:“没事,大不了咱们不干!”彻底让二爷瞬间开朗。
月梅已冷却的身子再次被点燃,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热气。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一番的二爷到了县政府,通报了等了不一会儿就受到了县长的接见。
新来的县长姓钱,之前在昆明省政府里做某位大人物秘书。见面寒暄后二爷委婉地说明了来意。
钱县长先是对二爷的回乡表示欢迎,粗粗问了二爷在部队的一些情况后开始对二爷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待看了刘虎给二爷弄的师部的证明后又追问了二爷因何要回家乡来。二爷只得硬着头皮又对钱县长说了些家中父母年老体衰、需要照顾等等。
“哎呀!可惜了!可惜了!”钱县长边说边站起来拍着二爷的肩膀说道“好好的前程给毁了,还由少校成了中尉。要是少校也好呀!”说完还故作难过的低下了头作沉思状。
“这么说你就为了这个离开部队?还被降职了?”钱县长又问。
“还有其他原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二爷也有些怅然若失地回答道。
“哦!还有其他原因?”钱县长说道。
“嗯!是我自己的原因。”二爷说道。
“说说?不能说?”钱县长问道。
二爷沉默着不说话。
“不便说就不说嘛!对党国立过功的人,我们肯定不会亏待的。”钱县长说道。
二爷趁势将自己和付老爷生意上一直受骚扰的事也一并委婉地向钱县长提了一下。
“哎呀!还有这些事?怎么能这样呢?我知道了。”钱县长故作惊讶地说道。
“你放心,你说的那些事今后不会再有。你先回去,我们先研究研究再通知你。”
二爷告辞后离开县政府。心里烦闷,也不着急回家,就顺着街道漫无目的逛逛。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自家绸缎铺所在的街口。说实在话,二爷只知道自家的绸缎铺在这条街,可具体位置还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