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魔头转世,最喜拿人舌下酒?

“皇上,到了将军换药的时辰了。”乔伊开口道,乔羡鱼适时的咳嗽几下,脸色发白。

苏烬不悦的抬眼,轻笑一笑说道:“来日方长,将军好生养病。”说完男人便甩手离去。

留下?这是为何,一步步将她逼向都城,她还走的了吗?她太过入神,乔伊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将军醒了,可还感觉哪里有不适,伤口还未长好还是会痛的。”

“皮外伤不打紧的,你扶我下去走走,我感觉我全身都僵硬了。”乔羡鱼淡笑,唇色惨白,乔伊偷偷抹了把泪,心疼的不行。

先帝驾崩,太子也病逝,便有林相推举五皇子苏烬上位,本应属于苏林烈的却给了从小便不受宠的五皇子苏烬,五皇子生母是一个小宫女,生下苏烬后便大出血而不治身亡,此后先帝也慢慢淡忘了苏烬,既没有父皇的宠爱也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宫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的,他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辱过着还不如下人的日子,只有乔羡鱼和苏林烈愿意跟他玩,总是帮他捉弄那些欺辱他的人。

乔羡鱼一身素衣走出房门,入眼的是深红色的宫墙,她抬眼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只觉得恍如隔世,十载,能改变的太多了,她早已对皇家失望透顶,她只想远离这些权势之争,腹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仿佛有条毒虫正慢慢蜿蜒进她的五脏六腑,引得她一阵咳嗽。

“将军,是时候更衣了。”宫女开口道,冷冰的仿若木头,就如这宫墙一般冰冷。

今日大军到达了都城,今夜便是犒赏三军的谢功宴,乔羡鱼被伺候着换上了一件碧色衣裙,衬的小脸越发白净,发间戴上了那支流云簪。

待到大殿时,她看到了一侧的苏林烈一脸复杂的看向她,高堂之上的苏烬开口道:“给将军赐座。”

“不是说这靖国大将军长的青面獠牙五大三粗吗?”“是啊是啊,没想到是个丫头片子!”一众大臣们窃窃私语。

乔羡鱼瞥了眼他们款款坐下,苏烬开口道:“今日是为丞相大人还有乔家军的庆功宴!今日不分君臣,诸位爱卿只管享乐!”

一众大臣们高呼圣上英明,一行衣着华丽的女子走进殿中,脚步轻盈,跟随着音乐起舞。

一旁的林昊开口道:“属下听闻将军的伤已稳定下来,不知我们何时返程啊?”林昊严峻的面庞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这宫中的气氛太过诡异,明明都在恭维皇上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切皆听圣意。”乔羡鱼开口道,她饮下一杯酒,抬眼对上了苏林烈的目光,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不及前几日的狼狈,男人轻摇扇子,对她挑眉一笑,颇有公子哥放荡不羁的模样。

浪荡!乔羡鱼不禁在心里骂了他,并不理会他,这是鸿门宴还是庆功宴,她心里不由得一紧。

“将军多年征战,想来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苏烬笑着开口道,目光灼灼。

来了!“皇上打趣微臣了,微臣一介罪臣之女,从未想过婚嫁之事,只想保家卫国。”乔羡鱼拱手而立。

“而今塞外战事已平,京中需要将军这样的人才啊!”苏烬步步紧逼。

一旁的苏林烈开口道:“皇上念及儿时的玩伴,便让将军多待几日再说也不迟,将军负伤想必也有些累了吧。”两人相对而立,苏烬轻笑,苏林烈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气氛剑拔弩张。

“皇上!微臣有伤在身而且回京几日还未回府中探望,微臣便先行告退了。”乔羡鱼赶忙说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爱卿便保重好身体。”苏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直直盯着乔羡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殿中,啊鱼,这浑水你不想趟也得趟!

乔羡鱼带着莫清与乔伊前往乔府,欲上马车之时听到有人喊她,她回头便看到行色匆匆的苏林烈,她有些意外的开口道:“丞相大人。”

“小阿鱼这么急着回去,也不谢谢烈哥哥替你解围?”苏林烈语气轻浮,哪里像是堂堂丞相大人,反倒像个花花公子。

轻浮,乔羡鱼在心里骂了句,无奈开口道:“多谢丞相大人,空闲之时邀请大人一聚。”

“空闲之时,那是何时啊?将军大人莫不是在敷衍本将吧?本相为了将军可是连日骑马,这天寒地冻的,又犯了寒疾,阵阵的咳嗽,咳的心尖尖都疼哟!”苏林烈说罢还装作柔弱的咳嗽两下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一样。

…….被说中了的乔羡鱼尴尬的摸摸耳朵,眼神闪躲,随即开口道:“怎么会呢?”

“那便定在明日了,本相便先走了!”达到目的的苏林烈狡黠一笑,用扇柄点点她的头扬长而去。

乔羡鱼满脸问号,怎么感觉被摆了一道呢?上了马车到乔府的路上乔羡鱼感觉有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一国之相怎么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啊?”乔伊忍不住翻白眼。

“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将军您可要打起精神来啊,可不能被他拐了去!”林昊气愤的说道。

乔羡鱼白了一眼他,道:“再乱说就先把你舌头割了下酒吃!”林昊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一旁的乔伊忍不住笑了出来,林昊默默白了眼她,世人都传说这靖国大将军长的青面獠牙,五大三粗,是女魔头转世!以人为食,最喜拿人舌下酒!这传闻传到边塞时可把乔羡鱼气的几天吃不下饭,甚至喊着要把那些乱说话的人的舌头先割了下酒,倒是把乔伊笑的够呛。

“再笑把你的也割了。”乔羡鱼拔了拔身庞的短刀,光刃反射在乔伊脸上,两人都瞬间噤了声。

夜色正浓,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红墙,乔羡鱼的思绪回到了家里出事那段日子,她闭门不出,一度想随父母而去,母亲的母族都被流放,爷奶也早已离世,府里只剩下小姑一家,当年小姑极力反对她去边塞,她不告而别小姑因此生了很大的气,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怎么样了。

马车停下,还不等乔羡鱼下马车,外面突然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疑惑之时,一双稚嫩的小手掀开帘子,漏出个小脑袋指着乔羡鱼脆生生的喊道:“娘亲!是姐姐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