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道上晃晃悠悠的行驶着。
楚曦和第n次打了个哈欠,抬手挑起帘子的一角,“娘亲还没到么?”,屁股都坐麻了。
正巧刚等楚曦和说完,车夫就喊了声“夫人,到了。”
楚曦和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道上的石子差点让她摔一跤。
“慢点!”柳烟操心地嘱咐着,看着楚曦和冒冒失失,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柳烟第一次感到有些头疼。
楚曦和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寺庙的影子,只有一条阶梯不知通往哪处。要不是周围停的还有其他的马车,楚曦和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人拐卖了。
“咱不会走错地方了吧?”楚曦和问道。
“马车只能走到这儿,夫人和小姐从这阶梯上去就到惠明寺了。”
“……”修路的人为什么不修一条车马道。
楚曦和面无表情的想着,她最讨厌的就是爬山了。
“走吧”柳烟面色如常的招呼着楚曦和向前走。
“要走多久啊。”看着不高。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一个时辰=2小时
楚曦和:更加木然的面容。
怪不得起这么早……
山野间秋风吹拂,带走了行路者额上薄薄的汗珠,鼻尖充斥着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抚平了爬山产生的疲惫。
在第一万次叹息后,楚曦和终于看见了惠明寺的匾额,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顶端,“娘亲,到啦!”
没想到惠明寺修建在深山中,来上香的香客倒不少。
柳烟上完香,又去向空若大师请教一些事情,楚曦和便自己在寺庙里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青石板上,落叶堆积,偶有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旋转,飘落,最终归于尘土。秋,是最容易勾起人思绪的一个季节。
“露沾草,风落木,岁方秋。使君宏放,谈笑洗尽古今愁。”
看着眼前的景色,楚曦和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这句诗,念了出来。
正当楚曦和沉浸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中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中。
“待会儿洛姐姐找寻不到你,就不怕她生气嘛。”
女子甜腻腻地夹子音让楚曦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回去了?”
寻声过去,只见一对男女搂搂抱抱,疑似调情。
“不行!”女子娇嗔一声。
“她哪里有你重要,嗯~”男子勾了一下怀里人儿的下巴,轻笑道。
“整天把我勾的魂不守舍天天想着你。”
“切~不晓得对多少人说过这些话。”
说着说着两人便旁若无人的亲密着。
“偷看可非君子所为。”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楚曦和差点蹦出去,身后人在她开口前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
“谁!”
发出的动静引起了那对男女的警惕,眼看着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一只松鼠蹿过。
“原来是只畜生。”
见男人走了回去,楚曦和身后的人轻声开口道:“我给你解开,你不能叫噢。不然那人可不会放过你。你要是答应就眨三下眼睛。”
“……”尼玛的,等我能动了,你就完了。
楚曦和使劲眨了三下,她好像听见那男人笑了一声。
解开穴位后,楚曦和趁其不备一个肘击向后,被男人轻松挡下。楚曦和生气地转过身,却撞进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
那人面如冠玉,鼻高唇薄,五官十分俊美,尤其一双眉眼生得极其好看,却又不显的娘气。
放娱乐圈不知又有多少姑娘为其疯狂了。
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愣神片刻便立刻回过神来,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长得好看怎么了,跟个登徒子一样。
“登徒子,离远点!”
男人眉头一挑,轻笑道:“姑娘在这偷窥别人卿卿我我,为了姑娘的名节,在下好意提醒,怎么就成登徒子了。”
“你!”楚曦和一时语塞,准备离这个登徒子远点。
“姑娘!”
身后男人叫了一声,楚曦和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刺啦——”
“……”
楚曦和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裙摆被地上树枝勾住,划了一道口子。
不远处的男子嘴角噙着笑,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提醒过你了。
这男人克她的吧!
楚曦和强装淡定地转身一把将勾住的布料扯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脚下匆匆地步伐暴露了她此刻并不淡定的心理。
微风拂过带过一丝轻笑。
——————————————————————
禅房内
“大师,天命之女真的无解吗?”
“诸行无常,安危相易,福祸相生,夫人何必纠结还未发生之事,或许事物发展并非朝夫人所担忧的方向发展,不如顺其自然。”
回程路上,柳烟发现楚曦和裙下摆有些破损,便询问怎么回事。
楚曦和尴尬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过去。
回到府中,柳烟过来告诉楚曦和过几天要去参加宫宴的事情,押着她好好学了几天的礼仪。
宫宴那天,许多华丽的马车有序地行驶在宫道上。楚曦和悄悄掀起一角,好奇地观察着外面。
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威严,天色微暗,两侧的宫灯也如门口的守卫挺拔的矗立着,默默注视着来往的马车。
离宫宴开始还有段时间,楚曦和跟在柳烟身边与其他夫人交际着,一张脸都快笑僵了,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这是楚曦和第一次站在古代真正的皇宫里,对比现代到处由钢筋水泥筑造的高楼大厦,心里升起一股时空的分割感。
不远处有一座湖心亭,楚曦和提起裙摆朝那边走去。
走进湖边,那里好像独立着一道身影,楚曦和眯着眼看去,以为那人要跳湖,赶忙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腰往后拉。
“有什么事别想不开啊!在这儿跳可是要诛九族的!”
那人一声惊呼,待人远离水边后,楚曦和才看清是一位年轻姑娘。
看对方的打扮多半也是来参加宫宴的。
女子惊诧地看着楚曦和,不免好笑道,“你误会了,我未曾要跳湖。”
“啊?”
“我的手帕不慎落到湖中。”
听到不是要跳湖,楚曦和松了一口气,“一条手帕而已,换一个不就得了?”
洛清秋一顿,耐心解释道:“那条手帕对我来说意义非同小可。”
“啊——这样啊,”楚曦和扫视了一下周围,捡到一根长树枝,“呐,用这个就好啦。”
说罢便免起袖子,准备用树枝去捞
洛清秋在一旁有些不放心,“要不我还是找人来捞吧。”
“没事儿,我试试。你那帕子在哪儿呢,我夜里视物不太好。”
“那边那边!”洛清秋指给楚曦和看。
“哎!勾到了勾到了!”
楚曦和取下来才发现帕子被树枝勾破了一处。
楚曦和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对……对不起啊,这帕子被我弄破了……”
洛清秋接过手帕,莞尔一笑,柔声安慰道:“无妨,我回去缝补一下便是了。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捞回这帕子呢。”
“姑娘也是来参加宫宴的吧,不知如何称呼。”
“楚曦和。”
“洛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