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是在一家出版社工作，平常干一些杂货，偶尔可以写点文章，至于工资嘛，应该够他过日子了。”他说。
“挺好的，还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爱好搭边的工作，”赤链喝了一小口白酒，“我毕业都不知道去干啥。”
“确实，他说他还在努力，想从一个打下手的干到主力作家，”他说，“不过他应该追不到那个女的了，哪怕是他真的成为了主力作家。”
“你才刚入学，没有必要担心这些，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他顿了顿，说。
“他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这个追不到，换一个再试试嘛，总能找到一个比她还好的。”赤链放下喝空的玻璃杯。
“又不只是那女的不喜欢他，就他的b性格，和他现在的收入，谁愿意跟他过。”他说，“我看过一篇叫名叫山药粥的文章，有可能龙之介也知道跟她无缘了，索性把她当成自己的目标，为她而活着，她已经变成了他生活的意义，也许以后的无数个夜晚会因为她失眠，但如果真正得到了她，在短暂的欢愉过后，才是真正的空虚吧？”
记忆的缝隙中飘出了一枚山茶花瓣，在黄昏，在山茶花树下，她摘下最为鲜艳的花朵。
“你说的不对，龙之介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他是的话，也不至于还惦记着她。”赤链为自己续上一杯白酒。
“当一个人得到了他心心恋恋的东西时，他会感觉到莫名的落寞，尤其是爱情，来源于基因的繁殖欲被社会道德所朦胧，当这两样被激情焚烧地一干二净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考验。”他说。
“闻刀，你现在谈恋爱了吗？”赤链将白酒一饮而尽。
“没有，我不谈恋爱。”闻刀回答。
“所以你不懂。”赤链说。
看到他的到来，她露出了笑容。
不，不是她。
餐馆的门又被推开。
雪没有停。
一张薄纸将粗犷的工业造物淡然。
“在想什么？”对面女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没什么。”他说。
“这个计划真的能增加你们对妖族的认同吗？”女人问。
“怎么不可能，我们公司的信誉高可是实打实的。”这个女人极度妖艳的外貌使他大脑的多巴胺异常分泌，跟她说话，他需要死命压制生理反应。
刚开始以为依靠对以前的怀念和对死去爱人的坚守可以与这些妖族的欲望操纵抗衡，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还没到卢修斯餐厅时差点因为这种兴奋翻车。
幸好命大，及时踩下了刹车。
“是吗？你们的公司在磐石教会的几大聚集地之中，凭我们妖族和那群死脑筋的巨龙的关系，口头上的保证可是什么都说明不了的。”女人挑起妩媚的笑容。
“放心，这个计划我们有把柄在你们手上，我们告密对我们的公司反而不利。”他的嘴角抽搐，身体紧绷。
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压抑了？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解决自己的奢靡需求。
可是说错话导致对面撕破脸皮，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毕竟是妖后啊。
“我们和巨龙的实力不成正比，你说的东西，是对妖族力量的窃取，计划泄露我们和巨龙开战他们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会拉低你们对我们的印象，让更多人支持巨龙的磐石教会，你觉得，是你付出的代价大，还是我付出的代价大？”女人说，他听到骨骼发出的爆响，额头渗出冷汗，“再补充一点，就算我全身而退，我也会被除名。”
“你打算……打算让我们怎么保证？”他说。
“很简单，生产第一个产品就好了。”女人走到他的面前，挑起他的脸。
“吃什么啊？“老板摆出亲切的笑容。
女人很漂亮，穿着很厚的白色羽绒服，戴着粉红色的针织帽。
闻刀只看了她一眼，就迅速收回目光，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不愿再看到女人。
可他没有忍住，还是偷偷瞄了几下。
“美女，对不起，我们后厨只有一个人，前面的顾客点东西又多，要等上一会儿，不过我可以去帮忙。”老板说。
“没事，我不介意。”女人说。
她随便找到一个座位坐下等待，不巧的是，闻刀可以越过赤链看到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隐约有些发绿，透出竹林的静谧。
闻刀选择像逃避一样，刻意不去看她，偶然瞟到也是立刻转移视线。
老板进后厨了，女人在玩手机，赤链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安静。
他还是喜欢胡思乱想，想到了龙之介，他佩服龙之介能够将写作贯彻下来，想当年自己也喜欢写作，不过都只能算是消遣。
与龙之介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半途而废的饭桶罢了。
有人搭上闻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