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yes or no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面对混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一点点缝隙与漏洞都会被恶魔抓住，然后灵魂落入魔手。

但我不知道面对秩序神灵，也不能太想当然。

苏长瑞僵在原地，耳朵竖起，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开始猜测女士的意图，究竟是打算追究自己的责任，还只是真的怀疑自己堕入了混沌。

顺便也回忆了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而见苏长瑞久久没有反应，莉莉丝皮笑肉不笑地催促道：

“你没有什么话要为自己说吗？还是说，你这是默认了自己已经投入了混沌阵营？我花费精力为你压制四神的诅咒，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

没、没这么严重啊……女士你听我解释……

苏长瑞刚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信仰不纯那是一个意外，但他很快醒悟过来莉莉丝绝对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投了混。

秩序侧的神灵要是真碰见混沌阵营的爪牙，别说那爪牙外形上是只仓鼠了，就是个鸡蛋也得给你摇散黄/

哪里还会那么多废话，还让人去解释去澄清去自证清白，一刀下去就完了。

苏长瑞感觉这货，就是拿了到信仰后，打算挑个毛病好赖掉尾款！

当然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莉莉丝女士觉得自己还能用，就打算用点手段pua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继续诚心诚意地给她卖命。

这类手段他也见过。

一般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干完一个项目，然后在汇报成绩的时候，领导就单独把员工喊到办公室里头。

先在鸡蛋里找根骨头，欸，找上那么一个可大可小的问题，然后再夸大其词恐吓一下员工，把这个问题说得特别严重，能上纲上线就绝不轻轻放下。

等手下员工的心情从志满意得转变成惶恐不安的时候，领导再邪魅一笑，故作大方地表示“小老弟，哥都给你扛下来，这次就不处罚你了，你以后注意点”。

这一套丝滑连招下来，要是员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不可能阻挡得住，不当场给领导跪了，发誓以后唯命是从给领导做牛做马就不错了。

这样领导不仅仅可以赖掉之前允诺项目完成应该发放的绩效，还可以很顺利的收了手底下人的心，一石二鸟，再美滋滋不过。

真弄成了，绝对是能放到酒桌上和其他领导吹牛的事情。

而如果领导还发绩效的话，哪怕就发一部分，那就把这招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

一般我们这么形容这招，叫做“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这一招收服人心的效果和威力都将翻倍，连很多有经验的老油条很可能都抵挡不住，稀里糊涂地就在心中将如此有义气的领导认为义父。

而领导所付出的成本，就是原本应该发下去的绩效而已。

惠而不费，惠而不费呀。

苏长瑞感觉莉莉丝这货心底打的主意，应该就是这一种。

莉莉丝女士她应该是希望自己为她继续服务的，但是她又很可能不想拿奖励，或者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拿出好处，估计是想让自己对她感恩戴德，从此做牛做马再无怨言，真正成为她的忠诚信徒。

就像那几个理论上应该已经死了几百年，但现在还在为女士清理神殿的那两个叫做杰罗德与卡拉德的圣杯骑士那样。

杰罗德，中古世界人类骑士王国，奎那利斯的末代公爵。

他拼尽一切混沌军团作战，直到世界的终焉。

而当他得知一直信奉的湖中仙女莉莉丝只是一个皮套，而皮套的中之人的精灵女神莉莉丝，亲口承认从来只是将他们这些圣杯骑士，连同整个巴托尼亚王国当成是精灵一族的护城河之后，他也仍然践行自己的骑士信条，从混沌恶魔中守护了当时已经用尽神力的莉莉丝。

卡拉德，他同样也是巴托尼亚的伟大捍卫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在与混沌恶魔厮杀，直到战死。

这两位已死之人，现在在莉莉丝的神殿里当力工，为她重建神殿，这意味着什么，苏长瑞暂时也不好判断。

但若是要问他，想不想成为这些圣杯骑士当中的一员，苏长瑞肯定还是敬谢不敏。

哈，至少土木工程，狗都不干！

在心中打定主意后，苏长瑞也很快想好了对策。

他没有去回答女士的问题，就继续那么沉默着，当做什么也听见，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那两个骑士在干活。

此刻的苏长瑞，就像你在排位赛中匹配到的在泉水挂机的队友那样乖巧。

对于女士那要求自己解释与混沌干系的说法，承认自己投混那肯定不行，绝对会被一巴掌拍死。

否认的话就得解释是自己工作出了意外，这样就进了她的节奏里，到时候不仅要陪着她演戏，还有可能要面临被克扣绩效的局面。

“yes or no”之间，苏长瑞清楚自己只能选那个“or”！

他的沉默很快让莉莉丝女士感觉有点奇怪，不是，你解释都不解释一下吗？

对于给自己传教的圣杯鼠，她当然不打算处置，之前没见到本鼠，她还不好判断，但现在进入了她的小世界，那有没有被混沌腐蚀，她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要是真的有混沌侧的恶魔能够在自己的面前欺骗自己的眼睛，自己还是赶紧重开等下个宇宙纪元算了，还搁这抗什么混。

沉默又持续了片刻，苏长瑞感觉差不多了，再装下去把人晾烦了就弄巧成拙了。

于是他在莉莉丝又一次开口前，就装出惊惶的模样，向身边的女神道歉道：

“真对不起，女士，您刚刚和我说了一些什么？我刚刚看到您的侍卫的时候，好像被拖入了一场幻觉，在幻觉当中他们一直在对着我讲话，我不是有意要忽视您的。”

“幻觉？”

你特么在逗我？这两位如果不是自己用神力重塑了肉身，就剩下骨头架子了，能给你拉入什么幻觉？

莉莉丝心中完全不相信仓鼠的鬼话，但她表面上还是保持了做为女神的平静。

“他们是我最忠诚的骑士，我也履行了赐予他们永生的承诺，我倒是很好奇，在幻觉中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你不妨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