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莉莉丝的黑历史

“他们说……”

苏长瑞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吞吞吐吐了一会，直到女士催促他有话就讲，并且要大胆的讲，他才真正开口道。

“在我用灵能感知到他们的一瞬间，我被拉了一片惨烈的战场，那两位骑士，浑身是血地站在混沌恶魔与它们的仆役堆成的尸山之上。”

苏长瑞低着头，表面上像是表达恭敬，实际上却是故意避开了与莉莉丝眼神接触的可能性。

“他们、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但是他们的灵魂仍然在与我低语，他们说，女士，我的女士，我们巴托尼亚人，已经为您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您难道真的连死后的安宁都不肯赐予我们吗？我们难道就应该，就应该在死后也继续需要侍奉您和您的精灵族吗？”

“放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莉莉丝听到这句话后当场破防。

如果将她最不想回忆的黑历史编成一本书，那这件事肯定会值得单独写一章。

终焉之时，在艾索罗伦大森林，她被自己的圣杯骑士杰拉德当面揭穿了湖中仙女这个马甲，她为了颜面当场就把这位发现真相的圣杯骑士喷得破防，但随后混沌恶魔趁机搞偷袭，又是这位骑士为她拼死挡下了混沌恶魔。

这波以德报怨下来，莉莉丝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最后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真相伤透了心的杰拉德带着巴托尼亚人离开了抵御混沌的联军。

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莉莉丝原本以为这段黑历史，都随着终焉之战的落幕而被掩埋，但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不，是有一只仓鼠居然重新提起了这件事。

啊，烦死了！最初自己是假扮成了湖中仙女没错，但也确实从野兽人与绿皮的狂潮中拯救下了一批绝望的人类。

后来这些人在自己的庇佑之下，建立了人类的骑士王国巴托尼亚，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自己的信徒，从上到下都沐浴在自己赐予的光荣之下。

如果没有自己出手，他们最开始就会淹没在野兽人与绿皮的狂潮之中。

如果没有自己的持续地注视着凡间拨乱反正，他们也注定会在无尽的冲突与内战中灭国。

就连那一代代守护巴托尼亚的圣杯骑士，也都是饮下自己神血，接受自己赐福的凡人！

自己对他们的恩情，难道不值得他们用生生世世去偿还吗！

“一群侠义精神病，骑士精神算是被学到坐骑的脑子里去了，混沌都杀到眼前了，居然还在跟自己纠结什么人类与精灵的种族之别。”

她烦躁地在神殿走来回走了几步，露着精巧脚趾的凉鞋，在接触到地面时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

随后她又指着那些僵硬着清理神殿的骑士，破口大骂道：

“在世界毁灭面前纠结种族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居然还有脸跳出问我，是不是要一辈子侍奉精灵？傻逼玩意，你自己爬起来看看啊，看看你们都守护了些什么？现在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都让混沌的联军灭亡了，要我讲，你们全部都该去赎罪，还侍奉，尼玛的，也配！”

莉莉丝白皙的额头上青筋显露，双颊涨得通红，情绪波动之下，她身边那些原本在工作的祭司与骑士也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务，呆呆地站起，木然地看着眼前的虚空。

这些人果然不是活物！

一旁的苏长瑞自然也将这一切收入了眼底，他暗自皱起了眉头。

现在他的超凡视觉里，这些女祭司与骑士只有一个似人的外形，躯体内根本就没有灵魂存在的迹象。

而这种玩意，一般都叫做……

僵尸！

但莉莉丝确实是与混沌侧不共戴天的秩序神灵啊，可她这一手操纵死灵是怎么回事？

苏长瑞也搞不明白了，自己莫非一开始就看错了神？

嗯……不过操纵死灵其实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虽然涉及了一些伦理和道德上的问题，但死灵做为劳动力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它们不仅不需要吃喝与睡眠，还可以007地工作，最重要的是，它们绝对不会找老板要工钱。

甚至在死亡之风强烈的环境下，这些僵尸骷髅之类的玩意还可以自然恢复受损的身体，这样下来就连损耗都没有了，可以说是最顶级的低端劳动力了。

之所以只是低端劳动力，那是因为大部分死灵没有脑子，准确一点的说法，是没有用来可以思考的脑子。

但没脑子也不全是缺点，鼠人们脑子都转得飞快，但是从来不用于干好事。

也就是自己压根不会死灵法术，也不知道从哪里去学，所以之前就没想过操纵死灵来给自己干活。

不过现在既然看到莉莉丝女士懂，那之后倒是可以请教一下。

不愧是神灵啊，只能说简直就是一座活动的宝藏！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过了眼前的这一关，看着满眼怒火的莉莉丝，苏长瑞也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会这么有效果。

他在看到杰拉德与卡拉德这两个在终焉之战中奋力拼杀的圣杯大骑士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句说辞。

但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先试探一下莉莉丝对这些的事情的态度，再说出来看看她反应的。

可偏偏女士这个时候想搞自己心态，所以现在没有铺垫就把话讲出来了，看目前的状态是非常成功地将她激怒了。

不过苏长瑞还是低估了莉莉丝，女神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最初的惊讶与愤怒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眼神不断闪烁，显然是在思考。

“不……不对，圣杯骑士活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了，就算是灵魂还有残余，也不可能将他拉入幻觉，更别提和他说这段话了……”

莉莉丝回头瞪向身边从一开始就低眉顺眼的小仓鼠，冷静下来后她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他是在诓骗我……不，这也不是真相，终焉之战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他只是一个年轻的鼠辈，不应该知道那时候的事情……”

她审视着眼前的仓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

又过了半响，她开口问道：

“灵能……你刚刚说你动用了灵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