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下一把别秀操作了

苏长瑞望着现在的杰拉德的那双木然的眼睛，想了想，觉得这位公爵最后失望离去的原因，没准是因为莉莉丝她实在是没太把巴托尼亚人当回事了。

人类与精灵在她心中究竟孰重孰轻，在终焉之刻估计杰拉德已经看清楚了。

整个巴托尼亚，也许也只有饮用了圣杯灵泉，得到祝福的圣杯骑士在莉莉丝眼里才算是一条生命，其他那些贵族与农奴，他们的死活莉莉丝也许一点也不在意。

而想必杰拉德会选择离开，也是看明白了就算跟着莉莉丝，哪怕秩序联军最后获得了胜利，那也是精灵的胜利、帝国的胜利，而巴托尼亚人不会得到救赎。

而投奔帝国在那时也不太现实。

因为帝国的皇帝，卡尔·弗兰兹，那个时候已经被另一位神灵西格玛附体，而巴托尼亚人因为被莉莉丝欺骗了上千年，对于其他的神灵也不会再信任了。

与其单赢，不如双输。

或许，那时的杰拉德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这才一走了之。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其人已死，他究竟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鬼知道……

而且现在不是关心这些骑士老爷是怎么想的，自己第一段的客观分析结束了，但在莉莉丝的脸上，自己没有看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女神还是静静地站在神殿之中，她只是微微转动眼眸，似乎在催促自己接着讲下去。

见到莉莉丝听完自己第一段论述后仍然面无表情，苏长瑞心中愈发明白，她现在的想法已经与自己先前的设想不一致了。

可自己的设想错哪里了呢？

苏长瑞想起莉莉丝那手不知何时掌握的驱役死灵的本事，也许对掌握死亡系法术的她来说，已经死去的杰拉德脑中的想法未必就一起埋葬了。

她也许是清楚他们这些巴托尼亚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可这还是说不通啊！

可如果莉莉丝刚刚所表现出的愤怒，是建立在了她知道了巴托尼亚人的想法，明白他们了弃自己而去的理由之上的。

那么她就不应该对自己刚才的表述无动于衷啊……

自己那边看似是客观分析，实际上隐隐在批评那些骑士不识好歹呢，这难道是要自己加大力度？

苏长瑞感觉有点麻爪了，他也意识到拿人类的心态去揣摩神灵的想法怕是要出事情，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格局大一点的说辞。

于是他又道：

“对于巴托尼亚，女士您的贡献与付出谁都无法抹去，而他们在得知湖中仙女信仰的真相后，瞬间心态崩溃，失去了勇敢面对残酷现实的坚毅，最后也随着世界终焉灭亡。

这让我想起蓝星上的另一句古话，叫做相忍为国。

形容的是，在与其他人一同面对困境时，各方都为了生存，而相互忍让，牺牲自己的利益而成全集体，从而共同渡过困境的情况。

混沌势力之强，需要各方团结起来面对，而彼此之间相处摩擦又在所难免，这时候唯有选择牺牲自己的利益才能让联盟走下去，逼让其他人去牺牲，最终很可能就是联盟分崩离析，所有人都受害。

只有各方相互忍让，才能将力量团结起来，从而在混沌狂潮之下守卫住家园。”

话说到这头，莉莉丝终于有所动静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

“想忍为国么……”

苏长瑞也很高情商地不再发话，让她一个人独自思考。

毕竟他的说法看似是在指责骑士老爷们不懂得牺牲自己的利益来维系共同抗混的联盟，但实际上是在骂莉莉丝这个自以为能操纵阴谋，天天献祭队友的绿茶女神。

莉莉丝她在终焉来临之际，天天搁那边算计东算计西，不管是无脑的猪队友，还是给力的靠谱队友，都通通进了她的圈套，给她卖掉了。

而她牺牲了那么多队友，搞出来的计划最后也没能起效，并且她的所作所为，也破坏了巴托尼亚人对她的信任，断绝了团结的可能，从而削弱了秩序联军的力量。

间接导致了世界的毁灭……

嗯……莉莉丝的操作是很秀，但是如果有下一把，还是千万不要再操作了，泉水挂机都行。

这是对于她最好的评价。

不过莉莉丝她可不清楚自己晓得这么多的事情，她就算感觉到不对劲，也不会觉得自己在指桑骂槐。

借着自己这个“客观的第三方”的言论，她没准真能好好反省一下。

而等待莉莉丝反应的时间无疑有些煎熬，她的心结似乎比想象中的更重。

苏长瑞无聊得用灵能和超凡视觉到处乱扫，研究起了那些祭司与骑士死灵身体中流淌的魔素。

这些承载了死亡之风的死物，可以依照施法者的命令自主行动，如果自己也能掌握类似的技术，就可以不需要养那么多鼠辈了，能省下多少的心思啊。

而杰拉德与卡拉德这两位圣杯骑士，或许是因为他们生前受过祝福，他们的骨骼比起其他死灵要更加的粗大与强韧，并且在死亡之风的浸润下全身骨架如同一整块的墨玉，漆黑而油亮。

由强者的躯体制成的死灵，实力自然更强，单凭这一点，苏长瑞估计也只有黄金级的御兽师能与他们对抗，自己的灾祸领主化身比起他们战斗力也许还要稍微弱些。

可惜自己缺乏基础的知识，看再多也收获有限。

想到这里，苏长瑞的目光又不免带上了一些遗憾。

但他遗憾着遗憾着，却发现杰拉德骑士脸上的表情似乎与之前出现了一点不同。

他似乎在……

微笑？

苏长瑞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却又发现杰拉德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僵硬的模样。

这……

自己同时启用灵能与超凡视觉，看错的可能性应该没有，而且死灵的躯体早已僵硬，微笑这种微表情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唯一的解释是，自己用灵能乱扫，还真感知到了平常看不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