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代理

抄了完几家上层鼠，苏长瑞一行又在恶爪氏族的营地瞎逛了一会，只是顺路去了几个存放武器装备和生产工具的库房看了一眼。

恶爪氏族和正常发展起来的氏族不太一样，它们更像是一个前哨站或者军事基地，在这里几乎找不到从事生产的痕迹，并且氏族内也没有找到任何一只母鼠。

所以它们日常消耗的食物和人员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很值得思量了，总不能是开风灵月影叮叮出来的。

而在打开仓库后，看见满满当当的各类武器护甲之后，苏长瑞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恶爪氏族就是被其他大氏族扶持起来，专门进行代理人战争的。

正常来说，一个氏族就算能拉出上千耗的战力，但其实大部分鼠辈在战场上都是送死的炮灰，长矛和皮甲只够武装氏族中的少数鼠。

毕竟一个没有背景的氏族，绝大部分的时间与精力都要花在填饱肚子上，哪有空去钻研怎么生产武器装备，手上那点能用来干架的玩意，大都是靠着打劫或者偷盗弄来的。

而护甲就更难搞到了，不少鼠辈有个兜裆的布条就不错了，天气冷的时候还要靠聚在一起来保持体温。

可恶爪氏族甚至给奴隶鼠们都准备了用木头与藤蔓编制成的木甲，铁质武器想要破开这些原始藤甲的防御也要花几分力气，而木质的长矛对上这些木甲，基本上不破防。

他也问过带路的鼠辈了，这附近可没有前往地面的通道，正常情况下是收集不到这么多木材的。

苏长瑞看着在成堆武器面前对自己点头哈腰的带路鼠辈，脸上不由得升起一丝讥笑。

这样看做狗也未尝不可，只要把命交给大氏族，粮食和武器都不用发愁了捏。

但终究他也没讲出什么恶毒的话，只是重新关上了武库的门，退了出去。

颊囊的空间有限，寻常如木矛木甲这种普通的破烂可没资格被收入颊囊占空间。

而且他也发现这些木甲唯一的缺点就是放不久，鼠辈们又懒得保养，有不少木甲已经被虫咬得破烂，对敌时穿上想必会是一件美逝。

所以过来一趟也就是大概看一下自己从恶爪氏族里弄到了多少东西，心里有个数。

这些武器装备离开之前肯定会安排发下去，让每个鼠辈都带上一套，不过得在自己整顿完俘虏之后。

现在直接发下去，搞不好要原地发生起义，那样也太搞笑了。

在最后苏长瑞又回到了那位驯兽大师的帐篷，虽然如他所料的那样，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但意外发现了人家的帐篷质量不错，拆走洗一洗还能用，倒也不算白来。

而且这一趟还有额外的收获，之前那四头鼠巨魔，居然有一只还没咽气，虽然失去了一只手与一只脚，但顽强的生命力让它硬是吊住了一口气。

鼠巨魔的战斗力苏长瑞也是见识过了，对付一般鼠辈那绝对是碾压，而此时的鼠巨魔身负重伤，早就不复之前凶残的模样，只在自己靠近时哼哼唧唧了几声，看起来反而有点可怜了。

到底不过一只从小被驯养的大老鼠而已，苏长瑞也动了把它治好然后收归自用的想法，这头鼠巨魔虽然残废了，但养好伤，再装上义肢，战斗力没准会更强。

虽然怎么让它听话还是个问题，但人驯兽大师的笔记不是还在自己手上嘛，没准上面就有方法呢，自己后续找鼠破译了笔记，不就掌握方法了嘛。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御兽师，没道理鼠辈可以驯服鼠巨魔，自己就不行，怎么也得试一下。

所以当务之急是给鼠巨魔处理伤口，至少把血止住。

不过不管是自己带出来的鼠辈，还是恶爪氏族的俘虏，都没有一个敢靠近这头怪兽。

苏长瑞对此也很能理解，鼠巨魔对于氏族里的鼠辈来说，可不是动物园里的宠物。

这些怪兽光吃黑小麦可不行，必须吃肉才能保证战斗力，而猎物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所以偶尔拿一些犯事或者偷懒的同胞来喂战争机器，没有鼠辈会有意见。

在来驯兽大师帐篷的路上，他们路过了好几处兽栏，在每个兽栏里头，都发现了大量鼠辈的白骨。

他干脆只让其他鼠辈干些杂活，自己拉着宠兽一起研究怎么治疗，最后也是直接拿着炽龙就上手去切那些已经坏死的肌肉，弄完再用火焰封闭伤口处的血管。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治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而等把鼠巨魔包扎完，苏长瑞毫不意外地发现它的生命体征更微弱了，这想必这是它平生不积功德，福缘太浅导致的。

但好在目前粮食管够，肉食……也不少，他寻思安排鼠辈专门喂食，鼠巨魔恢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见到领主收工，古德拜也兴冲冲地赶来汇报任务。

它其实一早就到了，但是看着那头追杀了自己小半天的鼠巨魔，愣是没敢上前，属于是一朝被蛇咬效应犯了。

“领主阁下，俺们把营地整个、整个搜了两遍，yes-yes，还抓住几只没有藏起来的鼠辈，主要都是刚刚成年的小鼠崽子，胆子还没长好，连跑都不敢，欸嘿嘿嘿要不要按照惯例，把它们……kill-kill掉？”

“把它们怎么样？”

苏长瑞锤了它脑袋一下，不满道：

“这是什么话，本座什么时候立下这个杀小鼠的规矩了？”

宠兽还在旁边呢，她这人心善，最听不得这些恃强凌弱的事情，你要讲至少也要避开她嘛……

“我都和你们几个说过了，氏族正是扩张的时候，能不杀就不杀。”

“俺懂你的意思了，这、这就安排它们干活……干到死为止，yes-yes。”

古德拜挨了锤，显得十分地委屈，杀掉幼鼠确实是惯例，不同于仁慈的人类，会放过低于车轮高度的小孩，鼠人们在占领其他氏族后，通常的做法是将成年的鼠辈编入奴隶，小鼠崽子就直接杀死。

因为每个能活到成年的鼠辈，本身就从一群鼠崽子当中脱颖而出的卷王，是珍贵的劳动力，有限的粮食当然要提供给证明过自己价值的鼠辈。

但它又不得不保持恭敬的模样。

苏长瑞倒也没为难它，只是打发它去俘虏里头，为自己找一个识字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