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问题的关键

这名灰先知学徒应该算是比较有前途的那种。

它一出现，会议室里的争吵就停息了。

原本还在激情对喷的众鼠，不仅没有质问它为何姗姗来迟，反而都低下了头颅，不复先前嚣张的模样。

特别是那个长牙氏族的氏族长，它的脑袋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差点就能跟苏长瑞来个激情对视。

而白毛鼠扫了一眼会议室内心怀迥异的众鼠，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评价：

“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只会缩在地下内讧……”

“主人，这次的失败，责任全在它们长牙作战不利……”

坏血氏族的代理人开口想要解释，却被白毛鼠直接挥手打断。

“不要把我也拖入你们愚蠢的谈话当中！”

它拄着法杖，走到了一只之前一直没开过口的鼠辈的面前。

“你就是负责武器小组的工程师？为什么不亲自调试武器？”

虽然白毛鼠没有准时参加会议，但它显然不是什么都不清楚，一上来就找到问题的根源。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会议室的门一直没关，所以让它在门外就了解情况。

之前一直没讲话的鼠辈并不是哑巴，虽然就算白毛鼠站到它面前了，它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恭敬的神色，但还是回了话：

“一份次元石，一份货，钱，没给够，史库里就不会动，这是氏族不可动摇的原则。”

史库里氏族也是斯卡文王国中的大氏族，与同为大氏族的腐坏不同，史库里更偏向于钻研科技，不过因为燃料选择了非常不稳定的次元石，它们的造物或多或少都有点危险。

白毛鼠听完工程师的话，并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坏血的代理人。

后者立马表示坏血氏族提前就付过了，是史库里的这位工程师在战场上，临时加的价。

“所以、所以钱不是没给你，也不是不够……而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私自提价！”

白毛鼠一把抓起工程师的肮脏的袍子，它猩红的眼睛因为愤怒而转变成了与次元石一样的碧绿的颜色。

“因为你的贪婪，我们多死了数百名的鼠辈……”

“这一点牺牲微不足道，yes-yes，微不足道！你不能因此逼迫我们史库里更改原则！开一次火，收一枚次元石硬币，弹药的价格另算！这是规矩！”

工程鼠师虽然有点畏惧那双碧绿眼睛，但仍然不肯松口。

“微不足道？你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大局，延误了厚卡斯阁下的计划吗？”

白毛鼠冷笑着看着眼前的鼠辈，手掌中亮起危险的光芒。

“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的理由……”

“不……不，你不能对我动手……你没有资格拿厚卡斯阁下来压我，你、你不过是它的学徒而已！”

看到白毛鼠似乎是要动真格了，工程师开始慌了。

它看了一眼桌上另外两边的鼠辈，发现它们对于白毛鼠霸道的行径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就干脆配合地站在白毛鼠的身侧，一起对自己施加压力。

到了这个时候，它才清楚自己是被会议室内的全体成员针对了，这让它不由得减弱了语气，解释道：

“之前的价格是看在厚卡斯阁下的面子上定的，但……大工程师看到现在这里主持只是厚卡斯阁下的学徒，就要求我们把价格给涨回去……”

“原来你还知道这里是我在主持啊……”

白毛鼠气笑了，它用头上的长角抵住工程师的脑袋，逼迫道：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继续坚持你口中的原则，最多我弄死你之后，亲自去一趟史库里氏族和你的上司解释。

而如果你不想死，那就乖乖赔偿这次战败的损失，出战的费用也老老实实地给我按之前谈好的算！后面不再闹出乱子，我就允许你活着拿到次元石！听懂了吗？”

“我、我知道了……”

识时务者才是俊杰鼠鼠，工程师最终还是示弱了，但于此同时从心底涌出的屈辱感，让它还想着给自己挽回一点尊严。

“我会补偿它们的，yes-yes，我会补偿的。但是这次我的设备因为它们长牙胡乱操作而损坏了，它们是不是也应该赔偿我……”

“这你自己找它们去谈！”

身为灰先知学徒的白毛鼠，在见到工程师示弱后便松开了后者。

它手中危险的次元魔法也消散在空气当中，这让在场的众鼠都闻到了一股酸醋与铁锈混合的味道——那是消散的魔素在撕裂它们鼻腔粘膜产生的错觉。

这意味着刚才白毛鼠是真的调动了混沌能量，如果工程师还不肯低头，那下场就是变成一具焦炭。

一点也没法吃的那种。

这一手彻底震慑住了在场的鼠辈，接下来的会议没有哪个耗子敢再多说半个“不”字。

而这就是灰先知的权威，一个地位崇高的强力施法者，其影响力之大，能够轻易逼迫大氏族出身的鼠辈低头。

哪怕白毛鼠并不是一位真正的灰先知，还只是一位学徒，连见习先知都不是，但它也敢组织针对腐坏氏族的傀儡，欺负史库里雇佣兵的小头目，而弱一些的氏族，比如那个坏血氏族的鼠辈，在它面前都得恭恭敬敬自称仆从。

怪不得传闻灰先知氏族虽然鼠量最少，但是在地下世界，隐隐有着宗主的地位。

看着白毛鼠三两下解决了失败之后的甩锅会，苏长瑞也感觉到灰先知身份的牛逼之处。

他心中非常想把它现在就给绑了，然后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弄个高仿的灰先知化身出来。

而且这货肯定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头目了，对它下手的话，自己应该就能知道所有的情报了。

但理智让他没有出手，而是更加努力地遮掩自己的存在。

毕竟眼前的白毛鼠也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苏长瑞是一点也不敢小看它。

别看它只是一个学徒，鼠辈的培养制度可没有时间限制，如果导师一直没被干掉的话，那还真有当了三五十年学徒的倒霉蛋。

所以眼前的白毛鼠可不是年轻的鼠崽子，很可能是用过延寿宝物的老毕登了。

而老法师的危险程度，那可还要再上一个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