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清脆的金铁交加声回荡,周衍猛然回首,怒目圆睁。
在周衍的身前,一块方方正正的帝垣琼玉牌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死死地挡住了那道寒芒的突袭。
在那帝垣琼玉牌的表面之上,一层淡淡的灵光流淌,那小巧玲珑的牌面之上,辉光道道,温润如玉。
然而,就是这么一张看上去精致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帝垣琼玉牌,就这么硬生生地挡住了那显露出形体来的尖锐匕首。
“符晴鹊!”
眼见匕首被阻,远处的一个赤发男子索性也就不在隐藏,缓缓走了出来:“身为内门弟子,却勾结外人,侵吞宗门资源……该当何罪?”
“季博昌,拉倒吧。”
符晴鹊看了一眼远处走来的赤发男子,冷笑一声:“大难临头了你是毫不自知啊。”
“让开。”
季博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向了眼前的符晴鹊:“我贵为灵神宗内季家的少爷,谁敢杀我,谁能杀我?”
“灵神宗……这个么舍得?”
周衍看向一旁的少女,开口问道:“就不怕那位……季长老反目么。”
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灵神宗献祭掉这个副本,岂不是要将这个听上去就很有背景的家伙给弄死?
“这货天赋平平,季家害怕丢人,耗费了无数资源才将他勉强堆到了这个境界。”
符晴鹊倒是满脸的不以为然:“实际上,他还有个弟弟,天资绝伦……话说回来,这家伙还追过我一段时间来着,我没答应。”
“哦……原来如此。”
周衍点了点头,算是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说,这家伙就是一个纯粹的弃子咯。”
眼下,大概的情况估摸着就是。
季家实际上,老早就不想要这个拖油瓶了,又菜又爱叫不说,还因为面子原因,不得不耗费巨量的资源供着这个活祖宗。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直接把这货色送进这失落秘境之内,回头献祭的时候送走,对外也有个交代,就说是意外死在失落秘境之内了。
而且,就这么一趟,直接省下了一大笔资源不说,还能够借此,在灵神宗内获取更高的地位以及资源,借此来培养他的弟弟。
这灵神宗内的季家还真是……好狠的心,好一手算盘啊。
“嗯哼。”
少女点头,认同了周衍的说法。
然而,周衍和符晴鹊的举动,在远处的季博昌看来,可不就是一队打情骂俏的狗男女么。
一时之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苦主感觉的季博昌,彻底怒了。
先前他之所以出手袭杀,甚至一出手就是奔着周衍的要害去的,很大部分的原因当然也是看周衍不顺眼。
他在灵神宗内,见到符晴鹊的那一刻,便觉得一见钟情了。
然而,符晴鹊一个现代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看不穿这货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吗。
那婉拒的路数,比季博昌的岁数还多。
整得这货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吧,又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再加上符晴鹊成了另一位长老的内门弟子之后,他也就彻底没了那个胆子,绝了这门心思。
但现在,季博昌忽然发现,自己怎么都追不到手的女孩子,现在居然帮着外人攫取灵神宗的资源不说。
这两对狗男女一路上居然还有说有笑的。
登时,在一旁默默旁观的季博昌,轻轻地破防了。
我骑不上的车,你还想站起来蹬不成?
“季博昌是吧。”
周衍神色不善,看向了远处的男子:“在我看来,你季博不昌,但是你命也长不到哪去啊。”
“好胆!”
季博昌面色微微一变,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霎那之间,在他的身后,整整四柄匕首瞬息之间出现,而后如同电光一般,向着周衍的方向疾驰而去。
季博昌面色狰狞,身后隐隐约约有神诡虚影浮现——他要将眼前这个不识礼数的男人,彻底洞穿!
“让我来吧,老娘忍他很久了。”
站到了周衍身前,符晴鹊的美眸之中,寒光一闪而过:“顺带一提,他弟弟都能御十二把了,我说这家伙是废物吧。”
而后,随着符晴鹊话音落下。
四张帝垣琼玉牌也同样自符晴鹊的袖中飞出,在半空之中,便与那四柄匕首骤然碰撞!
“成,你先打。”
周衍点了点头,向后退去:“我看看老岑什么情况。”
看着眼前两人的行为,季博昌眼眸之中的怒意几乎就要冒出来了。
然而,没有丝毫的作用。
符晴鹊的四张帝垣琼玉牌看似轻巧,但每一次碰撞,都能让匕首崩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再这么下去,季博昌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但是……
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符晴鹊对于他的判断,太正确了。
这一次进入副本,他的家族真的就连半点能够保命的东西也没给他。
实际上,几乎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所谓的季博昌,不过就是季家的一个弃子炮灰罢了。
估计也只有季博昌一个人,还在自己骗自己,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了。
很快,那四柄匕首便被帝垣琼玉牌直接在半空的碰撞之下,彻底敲得粉碎开来,化为了一地碎铁。
而后,四张帝垣琼玉牌就这么在瞬息之间,洞穿了季博昌的身躯,将他轰成了一地的碎肉。
“咦惹……好残忍好残忍。”
符晴鹊连忙扭过头去,顺带散去了远处,那直接将季博昌击穿撕碎的帝垣琼玉牌:“罪过,罪过。”
这看上去坚硬无匹的帝垣琼玉牌,赫然竟是由灵能构成的虚幻造物,而非真实。
“雀神!”
将倒在地面上,似乎陷入了虚脱之中的岑长生一把扶起,周衍对着符晴鹊狠狠地比了个大拇指。
这样略带几分抽象的攻击手段……周衍只能说,不愧是能在异世界创造出麻将玩法的人。
“咳咳……咳咳咳!”
很快,随着黑影褪去。
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祓浮出了水面一般,岑长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