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醒来。
院子里似乎有些熙熙攘攘的，黄楚眼睛有些干涩，一睁眼就是天亮。
昨夜无声无息。
忽然，他感觉身体有些沉重，低头一看，不知少女何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正沉稳的呼吸着，黄楚内心一乱，却又不敢乱动。
左看右看，阿公阿婆，却不在了。
不知道少女发生了什么，姐姐却没有带在身边，也许婚姻出了问题。
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这个年纪时，还是喜欢跟他一起睡，可如今感受却不同，那种抗拒从头到尾都在发生。
不过，也算自己的侄女了，但这不同，她醒了，却没有急着出去，反而抱紧了他，继续闭着双眼。
可爱是可爱了，婴儿肥的小脸格外的稚嫩，他更加的确定，姐姐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起来了。”
看着装睡的少女，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今后不知道要过怎么样的日子了。
“嗯，对不起啊叔叔”
少女很有礼貌的松开了，睡眼惺忪，少女独有的奶香，在温和的气息里混合着。
忽然觉得，很多男人，喜欢生女儿，道理也很明显了。
上一次见到姐姐时，她那时可是满脸的笑颜，不应该是强颜欢笑啊。
“没事，你平时也是起这么晚的吗？”
黄楚出了被窝，身上穿的是自己没有换下来的衣服，再冷一些，估计要穿几天。
“啊？没有啊，我平时都有去上学的，昨天请假回家了，今天是周末。”
少女显然没有想到，黄楚会说这个问题，她也出了被窝，身上穿的是一套粉红色的棉绒睡衣。
见到少女不再赖床，他就直接把被窝处理了，折叠好之后，放在了床头上。
阿公阿婆的被窝，就是处理好的，看来醒来时，少女就已经睡自己的被窝了。
“你先去刷牙洗脸。”
黄楚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少女的名字，之前一直以为，是阿光哥家的孩子，现在连姓都没有确定了。
也不好问，第二次见面，看着手机，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十分了。
穿戴好之后，他也去刷牙洗脸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果然自己的那套牙具还在，时隔半年，用了第二次。
今天天气却是昏沉了，或许是即将进入寒冬腊月，农历十二月，近在咫尺。
洗漱之后，院子里的人，出乎意料之外。
刘教授朝他点了点头，阿廖朝他挤了挤眼，刘芠朝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阿公阿婆正在吃着早饭，大伯不知去了哪，二哥也不在，不是没起床，就是早出门了。
少女正在好奇的观望着，吃着早餐，他靠近一看，阿公阿婆早就吃好了，估计是刘教授的到来，就这样了。
昨晚说，今天就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他心中也带着疑惑。
“来，吃早餐。”
阿婆永远是那样的慈祥，微微的笑容，真的可以融化坚冰。
“哎，好。”
黄楚有心打招呼，但是阿婆把他的气都泄了，他只好灰溜溜的走到了少女的旁边座位，早餐都在这里。
刘教授:“韩先生，我们这两天聊了很多理性的东西，你觉得这个社会还有没有其他的变化？”
阿公:“变化嘛？这个就要看后来人是怎么想的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人牵头，牵头的人带着一群愿意跟着的人，应该是没有变化，只是变了个方式。”
刘教授:“没有变化吗？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们做学问的，经常深入简出，有时经常看到一些文章，写的很诚恳，我还以为发生变化了。”
阿公:“这也正常，你看我们这里，我以前也在体系里担职，变化最大的就是这生活了，但是人心是一样的，都是向前看。”
刘教授:“嗯，看来社会的变化，还是跟人心有关，但总体来说，还是人在主导。”
阿公:“其实没有必要去想太多，我们把基础做好了，那就看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做不好，遭罪的还是当代，他们会自己明白这个道理的，刘先生我很佩服你做学问的原则，不过在这种事上反而没有那么明白，那是因为你没有去真正的接触过。”
刘教授:“哈哈哈，对的，我当那京师大的名誉副校长，其实就是烦这个，太费脑了。”
阿公:“也没有那么玄乎，习惯了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我当初也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就像你说的，你除了做学问，其他的都不会，跟我们那时也是一样。”
刘教授:“哈，韩先生说的有道理。”
刘教授哭笑不得，这老先生跟他父亲同辈，有时说话就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竟然把天生只会做官视为小事。
刘教授:“韩先生，这些年一直深入简出，还能把问题看的那么透彻，实乃敬佩啊～小楚呢我也跟他商量过了，他有可能提前结束实习，为考研做准备，我已经为他提了申请，直接读研读博，通过概率很大。”
阿公:“那就辛苦刘先生了，这孩子吧，我其实也是半年前才开始接触，以前一直都是听说，都怪我啊，跟他阿公发生了点矛盾。”
阿婆:“哎哟，你这老头子，说这个干什么？”
阿公:“那有什么，孩子都大了，迟早要知道一些事情的，我跟刘教授，也不是外人。”
刘教授:“是，我一直看好这孩子。”
阿婆:“你看看，孩子当面的，聊就聊，不许再聊那些事情。”
黄楚确实尴尬，好好的怎么又聊他的事情，他确实偶尔听到阿爸埋怨，无外乎能够猜测一二。
加上这半年多来，也没少涉及到一些传闻，只差阿公有关的人亲口说了。
上一次也说了自家阿公的事，但都是寥寥数语过去，轻描淡写的。
在龙虎殿那里，能够知道的，便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与道有关的另一个人。
刘教授也是面露尴尬，别人家事，这个当前他也是想要噤声了。
阿公:“嗨，不说了，刘先生见笑了，见到小楚这孩子如今有自己的路，我也是太高兴了，以后还要看刘先生了。”
刘教授:“嗯，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们做学问的看到这样的好学生，难免会生出爱才之心，爱惜还来不及呢。”
说着，看了眼旁边，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