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玉环,黄楚还以为,张道长会告诉他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谁知道,它仅此而已。
张道长:“与老道先去用斋~会告知小友其他事情,到时小友做好心理准备。”
黄楚:“是。”
刚才来的道士,他已经见过几次,上一次来时,也是他管的斋菜。
还是走后门,还是那样的黑,不过他总感觉,隐隐约约,看见了路面。
到了外面时,果然天色反蓝,到处是轮廓模糊,第一次晚上走过这条路,几盏明灯,寒冷冻不灭燃烧的灰烬。
七点半了。
交代过了吧?
吃斋的时间,应该是六点二十分左右。
不管是空中楼阁,还是瓦舍小家,此时很相同。
夜色,笼罩了外面的世界,从此呆在这个屋里,家是家,山是山。
何为家?
烛火通明,人情暖和,血脉相连。
山舍小贩,搭伙过日子的,那最多是萍水相逢的熟悉过客。
坐下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素斋带着点腾腾热气,要快点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这冰寒地冻的,可他知道,这饭菜凉的快。
吃过了晚饭,他看了眼手机,阿妹发的图片,他们晚上搞的烧烤聚会。
腻不腻的,按十天算,十天还可以过,再加十天,这就是年轻人的天赋。
他回应了个动图,表示知道了,然后叫她好好休息,顺便照顾一下外乡人。
阿弟就简单多了,说今天的安排,以及明天的行程,黄楚看了一下,看雪景,这个可以。
还说了后天,应该会去祁山镇里玩一玩,看看普通的风水人情。
郝建一如既往的啰嗦,说回到家了,一点也不好玩,天天去应酬,不是三姑六婆,就是五丈六姨的,让他觉得,心憔悴了。
阿廖放假回家了,在家带弟弟妹妹去玩,逛商场买年货。
季文昌没有其他的消息,说最近呆在实验室里,过年应该回去三天时间。
然后是一些不常联系的人,消息都没有再更新过,他不交际,也就没什么朋友了。
黎向楠也是前几天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应该也是放假回家了。
“小友,跟我来。”
黄楚收回手机进入口袋,张道长恰时的说着,站了起来,就沿着路回去了。
回到了张道陵塑像的屋子里,烛光摇曳,生人勿进。
两张蒲团,在张道陵像前,张道长示意黄楚,选右边的蒲团,临像而坐。
根据张道长的要求,把《道》,还有那个玉环,一并拿在手里。
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张道陵的塑像,仿佛山岳千万丈,睥睨的目光,似在审夺世间。
“今天,当着吾天机道道祖的面前,做一个约定,不知小友怎么看?”
“天机道吗?”
张道长轻轻一笑:“是,天机道,也是天师道,这个约定,小友怎么看?”
黄楚默然片刻,两人席团而坐,并排而临张道陵塑像,此刻静止。
黄楚:“虽然道长还不说什么约定,可我答应了,请道长按照道教之事指示。”
张道长:“呵呵呵~当然,只谈方外之事。”
黄楚:“道长请讲。”
张道长:“其实本不该与小友说,但贫道在诞之日,应该不久矣,实属心有不甘,请求小友一件事情,也算是了了尘缘之事。”
黄楚默然,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张道长:“黄道友,是贫道生平的至道之交,他有一愿,求《道》籍之根物,末岀(mòchǔ),此物没有记载,无相无形,贫道所赠小友玉环,虽说是俗物,但来历贫道也不清楚,根据记载,是五行玉环之一,末岀形阵之载物。”
张道长:“持玉环,去一趟粤省州府,禺区市桥二十四街巷,找一户人家,张家,是老道~贫道俗世的根本,说贫道所托,有人呈情,会知道怎么做的,小友觉得如何?”
黄楚听完他这几句话,能听懂,可这寻物,就显得玄乎。
黄楚:“道长~您说这个事情,与我阿公,还有关系吗?”
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为什么与阿公有关,或者说,与那本书有关,之前为什么说,他是守书人。
至于说找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这几年他学业,应该会急剧增加。
无法按部就班进行,他要把时间节省出来,这样一来,他在京城的时间,将会是未来计划里最重要的地方了。
张道长:“是,与黄道友关系密切,根物是书要在这世间演练的根本。”
黄楚:“不知道我有没有理解错,您说末岀之外,还有五行器物载阵,那这玉环,离开了载阵,是否是它已经下落不明,流落异处。”
张道长:“可以这么说,有可能在战乱年代时,就已经流落海外也有可能,所以,贫道有生之年,不一定可以看见了,求小友一件事,贫道羽化登仙之余,遗蜕火焚,留于后山万仙阁里,到时末岀寻回,可否带去万仙阁与贫道相见。”
黄楚心中惊讶,万仙阁?与万仙图是什么关系?为何用这个名字?
黄楚:“道长万安~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找您说的东西呢。”
张道长:“哈哈哈,无妨,只是有生之年,即可~其实,这不是一代人的事情,又或者说,我们已经寻找了整整一千多年了,每一代都有人云游天下,可最后不得而踪迹,这块玉环,便是水玉环,也叫汜水玉环,是在二战时期之后,贫道在遁世前所得,也算是贫道的入道信物吧!”
见到黄楚听完,没有回答,张道长也不打扰,默默的看着塑像,他知道,多少有些怪力乱神的俗说。
张道长:“第一次知道时,贫道也迟疑了好多年,觉得太过离经叛道了,这么多年,觉得这才是道的本质,只不过不与世常所论,那就不会对世俗有所困扰。”
其实黄楚不说话,是因为这件事,与他的世事观,相差太大了。
根本不是他认识的人和事,他只是个年轻人,生在一个乡下的村里,长大了读书,只是为了谋一个更好的出路。
他虽然觉得,不敢苟同这世间的很多事情,可好的东西,不该用苛刻的眼神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