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等了十分钟左右,让黄楚都怀疑了,这到底有多深啊?
看着门,虽然是原木雕刻,不知道什么材质,看起来很古拙,似一根原木切开,刨平然后雕刻图案一样。
门槛真的是有半米左右,槛在外,门在内,还做了两级台阶才到槛底。
他一想到,里面比廊道还要高二十公分左右,果然是讲究。
以前没有混凝土,那都是几种土混合一起平整夯实,做到如水泥一般,然后经过高温法,行成了类似于地砖一样的效果。
并且,当初还会找大师绘制图文在地上面,还有各种灰调材料,以州广的海岸港口地理位置,外贸时进口的那些进口材料,最是简单不过了。
黄楚蹲下来,摸了摸地面,仿佛把整个地面都陶瓷化了一般。
要具体说,也不到瓷的境界,更趋于陶,有摩擦感,硬邦邦的。
这可比买那种瓷砖回来难度大了很多,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错,并且木结构估计是后期才加入。
那么,槽缝的要求,那就需要师傅精心衡量,要不然一丝丝的磨,那也是水磨功夫呢。
要嵌入时,不能有差毫,大师傅可不敢在权势面前造假,就算没有办法入刑,暗杀总该可以吧?
不行,那就散布谣言,让你死于悔恨之中,这可比其他还有难受。
普通人都是种田吃饭的,手艺人那是讲究传承,名声臭了那就是死一大片。
“哎,真是……”
黄楚不知道怎么形容,嘴里念叨着,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吗?
低调,奢华,有品味,够格调,懂情趣,通韵味,有魄力。
讲究尺寸,厅该多大,就是多大,这代表的是你在这个地方的权势。
正厅都是拿来招待客人的地方,眼睛像尺子,可不能比权贵大。
比如大官三丈三大小横直,你就只能三丈二九,不然就会以其他罪名搞你,比如鱼肉百姓,一查一个准。
你的房间,私人空间,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可要是遇上小心眼的大官,量外墙都给你量出大小来,那也危险。
所以,张家这里,应该有围墙,不然就是祖上有官,总而言之,安然处之而不变,不简单。
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员外,跟县太爷好,两人两狼狈为奸做了很多坏事,贪墨不少。
可是,某一天县太爷来员外家做客,发现他的大厅似乎比自己家的还大,心里很不舒服。
员外见问,笑着说不会不会,怎么敢呢。
可是,县太爷眼睛都可以判断出银子不足量的人,怎么会失误呢。
后来叫人来量,竟然真的大了一尺,把人退走,便当场质问是不是分钱时私藏了。
员外虽然看起来是管,说白了也没有正式通令,只是县府衙门给一些人一些名额,名义是帮官府管理地方,本质上还不是官府官员。
员外本来还在私底下与自家老婆子洋洋得意,你家就比我们家小,官大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上他。
结果,这回洗不脱了,县太爷一方土皇帝,哪里会报上审,直接盖棺定论。
某某鱼肉百姓,被他察觉,没收所得入库冲军费,奈何某某私养军兵,负隅顽抗,最后死在正义之兵下。
县太爷不仅收获了赞赏,还杀人灭口,所得掐头去尾冲库,依然是一笔大数。
还在暗下洋洋得意,果然逃不过他的法眼,竟然暗暗贪了那么多,还不是被他识破了。
于是,这样的典故,就成为了一种暗语,攀比的罪有时是大罪。
“吱呀”
等待,还是有了回应,少女从里面开门,姗姗来迟。
“进来吧!”
少女轻轻一说,就让出了位置,黄楚就踏入了进去,还好有大长腿。
粤省的人,也不都是高大威猛,这得拒绝多少矮短的人。
还以为关门之后,会是一片黑暗,没有想到,天空落下了一大片的光芒。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琉璃瓦,屋内是一片通亮。
跟着进去了左边的小门,再几个小转弯,是一条背道,背道两米左右的宽度。
也就是暗道通廊,上面的琉璃瓦,隔几排就有一块,如同灯泡一样。
跟厅不一样的是,厅高有五六米的墙,要是加上尖顶,至少七米多,跟阿公家那个差不多一样高。
而这里,他看向了厅这边的墙,在三米多高的地方,两墙之间很多横木。
横木之上,钉成了一条一米左右的木栈道,还有扶栏。
可惜,看到了幽暗的口,也都被青砖挡住了,这类建筑,每一个空间,都是绝对的独立。
这应该是有二层,为了取光,就留了一半,匠心独运,别出心裁。
跟着幽香去,少女每跨一步,那掉落的光,都会把她动的最厉害的背部显现出来。
还好,她还青涩,又娇小,更重要的穿的一身校服。
要是来个成熟的妇人,这样的光景,到底能不能忍住,怕是这一段路,他要念诵十遍《道》,才能按耐住火吧?
这样设计,怕不是格外的有情调,有心思时那还真是浮想联翩。
罪过罪过!
隔断也有,像是无数的格子,误入这里,除了人,怕是都危险。
刚才从厅进入这里,往左走的第一步,就是一道隔断,也是木板。
最厉害的是,这个墙体,可以嵌入无数的木板,把整面墙都隔断,阻断这个通道。
过了隔断,还是一样宽的墙,唯一不同的是,开始有房间门了。
古代的智慧,把人防工御,做到了极致,战争迫使他们,对于住的地方,做到了极致。
哪怕工人曾经在这里做过活,那也是一批一批的换,根本不可能通过工人知道防御工事是什么结构。
外墙,那是最坚韧的东西,只有知道结构的人,才知道怎么从第一块砖卸走。
至于攀墙头,那可不矮,最低的地方都有六米,至于外围的一层隔间,那是进不入主体,不碍事。
就算攀了,一时半会,也掀不了盖,人家做了定脚,那可是跟墙体合连在一起的榫卯结构。
最后一个位置,是用铁索栓住,只有当家人知道在哪,那是他们逃离的生天之所。
学古文学,对古建筑的一些研究,亦是兴趣所在。
这沿海地区,也是对风暴有所熟悉,防止掀顶,那也是各种方式去抵御。
互相依赖,顶毁怕是墙也毁了,墙毁顶也跟着倒霉。
他们把这个叫做什么,都毁了,那还有什么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