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是不是。”

朱康燮连连摆手:“货船,都是货船。”

集团业务都铺开了,开发生产出的货物也渐渐要把京师填满,周边州县都蔓延的差不多,自然要做好把商品销售的更远的准备。

虽然早有别家的船团,海贸公司,私人商船在运输货物了,但有些货物还是自己运比较好,特别是一些大规模出口的货物。

并且集团之后肯定要进军重工业,或者说开拓重工业市场的。

造车的现在有了,火车方面,暂时没法和技术更成熟且更让大明世俗信赖的老牌火车企业对抗,但造船方面嘛,蒸汽船在大明才是起步阶段。

有了造船厂有了船,才会有铁甲战舰。

“这样啊,那便留着吧。”

慧玉一听是用来挣钱的脸色稍好一些,但随即理直气壮的提出要求:“我也想要一艘船!”

“听见没,要一艘船!”

朱康燮还没回话呢,亲娘就开口了:“要最好的。”

“到时候开出去游河游海。”

“听见了吗,为娘要带着小孙孙跟着,一起游河赏景。”

慧玉双眼亮晶晶,似是想起少女时在一众穿金戴银的闺蜜当中衣着素雅的自己,等有了大船开出去必须把她们都叫来看看,狠狠出一口恶气。

朱康燮不得不从。

不就是一艘大船吗?买!

咱鲁王爷的钱不就供着这几位主子吗,现在即将有一位新主子降世,这钱他不用谁用啊?

当然,之所以用鲁王府的钱,还是因为集团四处折腾,科研和生产都得花大钱,也是没多少剩的了。

买船也不能买小的,不然满足不了正主的要求。

现成的观光大商船价格还挺贵,朱康燮亲自前往市舶司把关,要在登记的船只当中选一艘最好的。

市舶司经过禁毒之后换了管事儿的,由于之前的就是被禁毒厂拉下马的,所以现任市舶经历对咱鲁王爷很是热心,一路上可谓是鞍前马后的一番伺候。

而这市舶司管理着京师港口船只进出,其中机要让朱康燮不得不趁机探究一番。

这可是大明帝国最大的财富与信息中心!

果然,稍微问两句,市舶经历知无不言,道出了好些让朱康燮感兴趣的信息。

来自英国的船只将在明天与秦王麾下五千交趾兵同日抵达。

英国船经过休整后将与之前投入到东方的海陆军队进行轮换,而交趾兵则会在京师停留一周,等待后续其他军队赶来汇合后赶赴被光复的福州或台湾。

这都是先行抵达来传信的快船做了登记的。

未来预计还有一支从澳南折返回来的殖民船,一大批在op战争爆发后久违的来到大明的印度船。

此外,京师港口对于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批仆从军还有准备预案,只是诸藩王或一些设立总督的殖民地中大多距离遥远,现在明确回复将出兵的殖民地共有七处。

朱康燮之前就很期待的殖民地仆从军来了。

得到这个答案后当晚他就让老福赶紧去港口的楼阁上订包间,务必要视野好又近的。

翌日,这消息也传开了。

码头上早早就有等着看热闹的人群与记者等候。

而朱康燮也安坐楼阁,等着见识下来自秦王麾下的仆从军与扎根越南两百年,且期间不断与清国交战冲突的当地汉军是什么模样。

显然,京师城内的人都知道秦王麾下的军队乃是大明一等一的强军,看到远方有大群船只出现,欢呼声一下子炸开了。

很快,交趾兵船队靠近港口后停驻在海湾之中,其中驶出两艘大而威武的帆船,三辰旗与秦王将旗随风飘扬,缓缓靠岸。

朱康燮拿着望远镜守着,见得船上下来两队全副武装的威武汉军,看着那军容颇为赞叹的点点头。

大明秦王一脉,在南明之时早已没什么权势财富可言,乃是被大明朝廷一路扶持做大的,后镇守交趾两百年间战功赫赫。

与华夏接壤,却又是边境边军,抗了清军一百五十年左右,不可能弱。

朱康燮眼见为实,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大明报纸将这交趾兵都称作‘汉军’了。

在边境之地不是汉就是虏,这样一支交趾兵最先赶来为大明的北伐大计扩大声势,效果确实极好。

而朝廷为了让这效果更好些,把朱信墷这名亲王世子丢了出来。

对于这名尚在磨合期的好友,朱康燮对其印象还不错,大大咧咧的豪气模样,也是他这些‘昔日旧友’中最主动与他往来的人。

只是在禁烟厂横行之时,这位好友为了避嫌所以许久没主动找来了。

如今朱信墷提着一箱子酒水找来,微醺的模样让朱康燮以为这是遇到喜事儿了。

谁知迎进门落座后,就见这雄壮的汉子掩面哭出了声。

“你哭啥啊?遇着什么事儿了?”

朱康燮脑中把为情所伤或秦王府内家世所困什么的脑补一遍,谁曾想朱信墷一开口让他眼角直抽抽。

“朝廷派我去清国打仗!”

本来还可怜他老大一个汉子哭唧唧,听他这么一说就只剩下鄙夷了。

朱康燮咬牙道:“那你就去呗!你是王世子你怕啥!你只要铁了心的不想死,你家那五千兵死绝了你都不会死!”

朱信墷闻言更悲愤了:“你不懂!”

朱康燮看他悲愤的模样,稍微收敛了些鄙夷的目光。

还有什么内情?

一问还真有。

鲁王在诸藩里算是特别的。

秦王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虽然是出海大殖民,但咱大明朝廷也不能放任藩王为所欲为,更不可能将这些土地拱手送给藩王。

有钱有势有家底的,大明作为大后方给你兜底,你自己去拼搏。

没钱没势,之前就已经被打的破了家的,后面被朝廷扶起来袭爵的,就只是朝廷立起来的一杆光溜溜的旗帜。

但别家的藩王仗着大明提供的先进武器把土著揍的嗷嗷叫,打下大片疆土,虽然地盘远离故土,但总好过像之前被养猪,更好过被清国杀光了。

这些旗帜看的眼红,自然也不甘心。

没家底没资本就只剩这条命了。

拼命!

秦王一脉就做的极好,上阵领兵出生入死,做世祖皇帝麾下最忠诚最勇猛的宗室将帅,成为诸藩表率。

这才有了如今的交趾秦藩。

而朱信墷这个王世子可不是家中老大,他是老三,前面两个不是夭折的,而是战死在交趾北部边境长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