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得死一遭

“行吧,看你态度不错,饶你一回!”陈季常借坡下驴,揉着肚子说:“今天早上出去跑圈,出了一身汗,饿的要死,我得赶快回家吃饭,就不跟你们再闲扯了!回见!”

说完骑着车子就往家里赶去。

陈季常的家就在灯花胡同里,标准的老四合院,灯花胡同28号,与秦川、谢乔所在的32号隔了几个院子,但也相差不远。这条胡同里年纪稍大点儿的还有秦川姐姐秦茜、何筱舟。但与秦川谢乔一般大的就只有陈季常了,几年前还有一个女孩李若曦,不过四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陈季常与谢乔、秦川一起在这个灯花胡同里长大,性格却迥然不同。

秦川是那种好勇斗狠崇拜古惑仔的调皮孩子,主打一个皮糙肉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陈季常虽然也跟着秦川干了不少调皮捣蛋的事情,但却更加文绉绉一些,学习好得多,聪明伶俐,讨大人喜欢。谢乔则是标准的大杂院傻丫头,没那么聪明,但学习成绩也算不错。与他俩一比,那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

当然,标准别人家的孩子与他们仨都不相干,何筱舟才是!他只比三人大一岁,从小就品学兼优孝顺听话,去年更是考上了首都四中,这所全国都鼎鼎大名的重点中学。

与何筱舟截然相反的,自然就是秦川的姐姐秦茜了。秦茜继承了秦家优良血脉,主打一个相貌快满分,智商不及格!

秦茜身材高挑,容貌俏丽,是万一挑一的大美女,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与容貌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学习成绩,年年科科不及格,高中差点儿都没考上,秦家都已经彻底放弃了她的学业。

秦川好勇斗狠,把周围这几个胡同打了个遍。威名却不如他姐姐秦茜,秦茜横扫这一片,无人不知无人不服,是所有孩子心目中的大姐大。

陈季常一路漂移带闪电冲回了自家院子,嘴上也没歇着,一路上问好不断。

“王奶奶,您这是去遛弯呀,大太阳晒,还是别出门了!”

“刘爷爷呀,您爬那么高干嘛,多危险呀,赶快下来吧!”

“刘叔,您快看看您家老爷子,他又爬高了!”

“王婶,您家这是做什么饭呢?味道特香!”

“小毛,别抓蚂蚁了,小心钻到裤腿里咬屁股!”

“……”

四合院就是这样,人与人距离很近,见面如果不打招呼不问好,大家都会觉得你怪怪的!陈季常从小在这里长大,嘴皮子也一样练得很溜。大杂院出来的孩子都是社牛,很少有内向腼腆的。

“哎呀,常常回来了,大热天你这是去哪里玩了?”

“常常,中考考得怎么样?能进四中吗?”

“我说您呀,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灯花中学怎么啦?还不是每年好几个进清北!”

“灯花中学只是区重点,与四中市重点还差一个档次!”

“……”

四合院众人见陈季常已经恢复了原样,不再是这几天神神叨叨的样子,心里一松,憋了这几天的话也都能说了。这不,没说几句就聊上中考成绩了!

陈季常倒也不在意,在大杂院小孩子哪有什么隐私呀,从小干的那些糗事这些老头老太太都记得牢牢的。再说,这次中考成绩自己心里有数,高高不到哪里,低也低不到哪里。

陈季常笑着回应,“我这次正常发挥,590分左右,四中肯定没戏,还是继续上灯花中学吧!”

“590?唉,有点儿可惜了!”

“就是,四中至少要600分!”

“常常就是有些马虎大意,总是考不了满分。中考的分数咬得太紧,稍微错几道,加起来就不够了!”

“对呀,常常每次都是题越难考得越好,题简单了反而拉不开差距了!”

“……”

大杂院这些街坊邻居对陈季常的学习了如指掌,比他自己还能分析呢!

陈季常笑笑,扔下自行车,掏出钥匙进了自己房门。

陈家父母是双职工,陈爸爸是区文化宫的一名干事,陈妈妈是区工商局的一名职员。两人工作稳定,文化程度也高,对陈季常一直是采用新式教育方法,不打不骂,循循善诱,鼓励孩子自己做自己的决定。这种教育方法自然与大杂院里通用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有些不太一样,要知道随便哪个胡同走一圈,都至少能听见两三起家长暴揍孩子的哭爹喊娘凄惨叫声!秦川就是这样从小被打大的!可是,陈季常偏偏就成长成为人人喜爱的样子,学习好人又机灵,调皮捣蛋也有,但却不过分,这与秦川更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父母不在家,自己找饭吃,这是八九十年代每一个双职工家庭孩子的必修课!陈季常自然也没问题!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炸酱和面条都是现成的,既然这样,那就做碗炸酱面吃吧!

到厨房,摇一摇煤气罐,锅里倒半锅水,拧开煤气灶,湛蓝的火苗顿时涌上来。

烧水的间隙,陈季常摸了根黄瓜,铛铛铛几下,熟练切成丝。

这时候锅中水也开始沸腾了,陈季常抓起一把面条放进去,一个人吃一把就够了!

用筷子轻轻把面条滑散,再等五六分钟就煮熟了。

关火,把煮熟的面条盛入碗中,上面放上黄瓜丝,和撕下来几片香菜叶。最后挖一大勺杂酱,趁热搅拌均匀,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就此出炉!

陈季常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也顾不得烫嘴,用筷子刨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到十分钟,满满一大碗杂酱面就下了肚。

那种胃里得到满足的充实感让陈季常惬意无比,他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喝一口面汤,靠在椅背上,呻吟一声:“舒坦!”

吃饱了,心情立马就好了。

陈季常现在也不埋怨自己身上这个脑残系统了,再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就算这个系统啥用都没有,至少能给自己搭搭话茬子!

“喂,系统,你刚发什么神经?什么天命之子真命天女,这不是扯淡吗?秦川、谢乔我们一起光屁股玩到大,他俩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秦川那德行,还天命之子呢?他要是主角,这部剧得有多难看呀!”

“宿主请相信我说的话,本系统是不会出错的!”这个系统信用都破产了,还依旧死鸭子嘴硬!

“得了!反正你不靠谱!忽悠我什么灵气复苏,全民修仙来临!呸!幸亏我没有把这种白痴的话说出来,否则一辈子名声就毁了!”

“请宿主不要因我的一个小错误就彻底否定,本系统是专业的辅助系统!”这个破系统还是很嘴硬!

“那好,我就姑且再信你一回!你先前说的那个信仰封神是什么意思?”陈季常懒得跟这个脑残系统争辩,反正系统不靠谱自己已经上过当了,以后别再那么傻乎乎说什么听什么就行了!

“信仰封神是对于你们这样灵气匮乏小世界的一种修炼方法,只要收集够足量的信仰,就能在死的那一瞬间燃烧信仰香火,成为新的神灵!就比如武圣关公,他死后被民众崇拜,首先成为沙门护法神,然后一路晋升,他被儒教尊为关圣帝君、文衡帝君,被佛教尊为护法伽蓝菩萨(伽蓝神)、盖天古佛,被道教尊为协天大帝、翔汉天神等。再比如妈祖娘娘,她本是渔家女,因救助海难逝世,信仰封神,成为妈祖娘娘,是历代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祇,被视为海上保护神……”

系统说得兴高采烈滔滔不绝,陈季常却敏锐听出来不对,他出言打断,问道:“等等,你说得这个信仰封神好像都是死后吧?你是不是说我得死一遭才能封神?”

“这个……”系统顿时卡壳了,最后不得不老实承认,“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小世界缺乏灵气,不可能肉身成圣,只能死后封神!”

“滚!”陈季常怒不可遏,牙缝里吐出一个字!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静悄悄,只有窗外树上知了拼命的嘶鸣声!

良久,陈季常的怒气才慢慢消散,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给这个脑残系统抱什么指望,这破玩意没救了!什么狗屁信仰封神,一听就是不靠谱到极点!谁信谁是脑残!

“宿主又何必如此在意呢?人都是要死的,信仰封神不管行不行,至少死后多条路多个选择嘛!”系统开启循循善诱模式。

“行了,那你说,信仰封神怎么搞?我一个小屁孩,谁会脑残信仰我?”陈季常也是破罐子破摔,打算再挖掘挖掘,没准这个脑残系统还有些用处呢!

“我早就想好了,你们这个小世界获得信仰力也不难。当名人就行。作家、歌手、明星、劳模等等,都能得到无数信仰力!”系统感觉信心满满。

“作家?明星?歌手?”陈季常慢慢有了点兴趣,这比什么修炼成神靠谱多了,他追问道:“怎么来?你有计划吗?”

“我觉得咱们就从你说的写小说开始。只要小说人人传颂,必定能收获大量信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