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的道德底线是一向左右横跳的,他可以是善良的师父、道长、朋友,亦可是是凶兽、天灾、妖怪。
金鸿竟然被怼的无言以对。
他望着白墨的身躯向着自己扑来,他只能寄托于道人传授他的秘法。
“骨魂!给我拦阻他!”
他大声说道,但是哪里还有骨魂的身影,整个伏妖司的周围能跑的都跑路了。
一个月三十两银子,你拼什么命啊。
“可恶!”金鸿感受到背叛的滋味,他立刻用古怪的腔调念起了秘法。
“深渊之主,泽渊之灵”
“海浪低语,触手翻涌”
“从深渊的束缚中解脱”
“吾,金鸿,以血为誓”
“召唤你,泽渊的主宰”
“让世界重回您的统治”
正当金鸿考虑如何供奉祭品之时,一支巨大的触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口吐一口鲜血,惊愕的望着触手的主人。
“话太多了!”白墨用触手提起被自己捅穿的金鸿,上面一个个尸体如同叠罗汉一般。
鲜血染红,像是一串糖葫芦,散发着可爱诱人的光。
都是负隅顽抗的伏妖司成员,有些人是不能跑,也不可以跑的。
所以他们就死了。
白墨触手一卷,就要把这些食物吞噬,但是就在这时天空却下起了雨。
他感受着皮肤上的炽热和灼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鱼腥味。
忽然天空黑入深渊的云彩里,伸出一只大手,布满墨绿色长满青苔的鳞片。
鳞片之间,滴落着粘液,散发出一种潮湿而腐败的气味,就像是深海中的巨兽即将露出真容。
他或者是祂降临了。
随着大手的出现,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仿佛现实和幻境交织在一起。
突破云层,降临在地。那是一个怎样诡异可怖的存在啊!
身躯庞大,几乎占据了半个天空,其形态难以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祂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上面长满了滑腻的鳞片,每一片都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头部异常巨大,形状怪异,仿佛是由多个不同的生物特征拼凑而成。眼睛如同两个巨大的深水漩涡,深邃而空洞。
与此同时,凤眼城的满城百姓,他们此生都忘不了自己脑中的画面。
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惧,一种来自深渊的古老恐怖。
夜空中,那庞大的身影,闪烁着恶意的眼睛,它们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渺小和无力。
已经不能再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祂扭曲、变形,成为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存在。
如同来自远古的怪物,挥舞着、扭曲着,似乎在召唤着那些被遗忘的、沉睡在深海或星空之外的古老神祇。
百姓们的尖叫声、哭泣声、祈祷声,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这股恐惧的冲击下,精神几近崩溃,有的甚至跪倒在地,祈求着这不可见的、不可知的力量能够放过他们。
白墨也注视着那个身躯,心中巨震,一股荒诞恐惧之感传遍全身。
自己的真身在祂面前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
金鸿早已断气,他非常幸运的没有看接下来的画面。
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让他免于目睹这无法想象的恐怖。
怪物张开祂深渊巨口,如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百姓、房屋、甚至是整个战场。
一切都在祂的吞噬下化为虚无,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逃脱。
“系统?这是什么东西啊?”白墨边润边说,他的身形迅速远离战场。
他看到了身武,他的引以为傲的肉体没有撑过一瞬就化作虚无。
这次系统并没有当谜语人,机械音响起:“泽渊之神——沧溟君。”
“啊?祂是神,这么大的事情不早说?”白墨顿时惊讶出声。
“的分身的分身。”系统继续补充道。
“切,就是个分身啊,我能打赢祂吗?”
“我的建议是润,但是你想去打复活赛就可以试一试。”
“你觉得你很幽默?”
在混乱与恐慌中,白墨的真身如同一缕轻烟,悄然消散于战场之上。
他不再以原本的姿态示人,而是化作兵剑的模样,骑着飞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这片灾难之地。
即便如此,白墨仍旧感到速度不够快。
他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仿佛能听到那深海邪神的呼吸声在背后逼近。
于是,他一脚踏着一把飞剑,如履平地,而身后另有一把飞剑,如同无形之手,推着他的背脊,加速他逃离的步伐。
在逃离中,白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那怪物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界限,落在了他的身上。
白墨能明显感受到,那邪神所见并非他此刻的兵剑幻象,而是远在泽县的自己,他的真身。
那一眼,如同深渊中的寒流,让白墨的心跳都为之凝固。
原本繁荣辉煌的城市,在邪神的降临下,转瞬间沦为了废墟。
高楼大厦如同被孩童推倒的积木,繁华街道变成了石砾遍布的荒原。那些曾是城市骄傲的象征,如今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见证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白墨心中难免苦涩,这座城市的毁灭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自己非要行侠仗义要除去祸害泽县的罪魁祸首,这座城市也不会变成这样。
忽然,一股超乎常理的吸力传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牢牢抓住。
兵剑的飞剑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泥牛入海,失去了所有。
白墨瞬间被吸食到沧溟君的身前,那股强大的威压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在这股力量面前,白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知道,这具分身怕是保不住了。
两眼一黑,白墨与分身的连接瞬间断开,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
然而,就在这黑暗中,他的脑中响起一段话
“我会找到你!朋友!好吃!”
这短短的几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告,让白墨的心跳都为之停滞。
“啊!”白墨惊呼着从床上坐起身,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师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