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道圆满无止境，一啄一饮一结果

我所到处，处处皆青山。

我所停处，处处闻道音。

我所见处，处处止纷争。

万世太久，万世也太短。

混沌不记年。

鸿钧早已经忘怀自己轮回转世多少次。

他只知道每一次轮回归来，所见道域都是沧海桑田。

某一世，他给道域留下了一颗种子，世间从此有了万物，花草盛开，青山处处，不再拘于众生。

某一世，他静极思动，向天空划拉了一下，一颗颗星辰在道域之上绽放光辉，云霞交汇，世间从此有了天空。

某一世，他观暴雨滂沱岁月沧桑，化混沌三千大道的道炁生造化，众生从此有了血肉，身体五感，知晓世间美好。

某一世，他见道域变化无常，混沌道炁化为缕缕春风，从此四季分明。

……

唯一遗憾的是，道域终归不是天地，混沌三千大道太过于圆满排异，许多事物终究无法诞生。

鸿钧每一世不忘初衷，不改本心，既兢兢业业的传道授业于众生，又不负此身亲身父母，对一切都抱有诚挚的热爱乐在其中，直至了尽因果，方才圆满而去。

他在世间留下了太多足迹，多到他自己都已经忘怀。

唯有众生敬他为尊者，称他为道祖时，他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少事情。

他也只是笑笑，自称贫道。

因为鸿钧明白道无止尽，这方道域与他所认知中的天地相比，还有太多太多不尽如人意。

只是，对于生存于此的众生而言，每一点提升都是苦尽甘来，分外珍惜满足。

鸿钧修行并不只是追寻道的尽头。

他像自己说得那样活好当下，活好每一天。

每一次生老病死，每一次轮回转世，他便会有了新的体悟，道心不再被世间万物拘束，也重新融入成为了众生的一份子。

身超脱于世，心又归于世。

直到这一世，鸿钧轮回转世，自道域中自行凝聚身躯。

那是他万世散落于道域的身躯聚合而成。

鸿钧出现道域，遮掩了自身存在的痕迹，不为混沌金仙们所察觉。

但在道域各处，却又许多平凡的众生心有悸动，茫然的看向远处。

“怎么了？”

“没事，只觉得心情突然愉悦了，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就好好修行，岁月还长，我可不希望你先我一步入轮回。来世，我可未必寻得到你。”

…

“吾道心圆满矣！”

鸿钧俯瞰无边道域，轻声说了一句，便引得构成道域的混沌三千大道呼应，似在为他祝贺。

鸿钧轻笑一声，道：“众生助吾得道，吾传道授业偿还因果，今朝众生开悟，处处皆是祥和仙境，修仙问道，吾道心自此无碍，与众生因果已了。”

说完，鸿钧并未离开，而是对混沌三千魔神一拜，道：

“然道无止尽，众生之道不该止步于此，也不该为了修仙问道而脱离了众生之外。鸿钧还请诸位道友助吾一臂之力，请混沌三千大道更迭！”

“善！”

混沌三千魔神真灵与道合，观道域众生生死轮回，沧桑变化，也知鸿钧轮回万世为了什么。

如今，鸿钧言说功德圆满，便是他彻底厘清了自己接下来的路。

“大道圆满无止境，一啄一饮一结果，曰：果业！”

鸿钧以身殉道，承载混沌三千大道运转之力，使得刚刚凝聚的身躯点点崩散，在世间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而鸿钧的目的也达到了。

混沌三千大道的大道规律之中多了果业的大神规律。

果业类似于混沌魔神执掌一道的权柄，却又低的太多，乃是鸿钧参考了混沌三千大道之中的信仰规律，而诞生的一种全新大道规律。

果业不同于混沌魔神的权柄，权柄本身便是混沌魔神的一部分，在祂们灵智诞生是那一刻，那一条大道便是祂。

果业承接众生与混沌三千大道的联系，受果业者，偿还众生之因果，将得众生愿力所化果业，更好的参悟掌控一方大道，使得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

祖龙感慨万千的道：“以众生之躯为众生立果业，宁可承受混沌三千大道磨灭身躯之痛，并欠下吾等因果，也不愿众生欠汝因果。鸿钧啊，汝真的是用心良苦。众生之道祖，汝当之无愧。”

此次造化果业不同于此前，牵涉众生因果，如果鸿钧以真身来对混沌三千大道更迭，众生便与他结下因果。

这段因果还涉及到了其他混沌魔神们共同借力，于鸿钧而言，无足轻重。

但对于众生来说，他们偿还不起。

鸿钧知晓这一点，所以凝万世之躯，以众生的身份凝聚三千大道道律，化为果业。

这样一来，本是众生自己的行为，也就不存在赊欠了。

“道友莫要调侃贫道。众生念吾的好称吾一句道祖。但吾等皆知，吾等皆源于道，本是道，若要说祖，哪位道友不是。”

鸿钧真灵回归混沌炁之大道，无边大混沌魔神之躯显露于混沌内，调和混沌无量道炁，使混沌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更迭改变。

鸿钧念动便将道域一切纳入感知内，叹道：“吾等成全众生，众生推动大道更迭，又何尝不是众生成就吾等呢。吾等与众生相互成就，自当相互尊重，何必执念于一时得失。至于吾所欠诸位的，来日自当助诸位道友一臂之力。”

杨眉笑道：“不必来日，吾等皆对道友万世轮回所开悟种种很是好奇，还请道友与吾等坐而论道。”

祂们看鸿钧每一世的表现堪称不可思议。

短短的万世，就将这方道域变了模样，将众生也变了模样，这怎能不让祂们好奇呢。

祂们看到了，却没有亲身体会过，自然不知道鸿钧到底有何感受，为什么能有这般大的体悟。

鸿钧也不藏私，与三千混沌魔神坐而论道，如此又是无数岁月。

直到一位位混沌金仙得了果业，积少成多引得混沌三千大道再次出现小小的更迭。

这一次更迭，令鸿钧万世轮回变得更有价值了。

鸿钧洒然一笑，问道：“诸位道友，觉得如今此果业，不，太乙道果，可曾入得诸位道友法眼？”

他轮回万世传道授业，师法众生自然，打磨己道，万世最大的成就便是果业。

果业既对众生受益无穷，对鸿钧本身也有着大用。

只是，果业最初并不完善，需要由众生证果业后去推动完善。

如今，果业蜕变，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道果有名，名为太乙，己道归一之意。

太乙道果与最初的果业已经有了本质上的改变，称之为太乙道果更为恰当一些。

这份改变源于他们可以通过太乙道果，将自身对混沌三千大道的领悟，混聚于果业之中，形成独属于自己的修炼体系。

太乙道果的出现，众生进无可进的前路多了一条路，证太乙金仙，未来未必不可能更进一步成就大罗金仙。

“吾等之道，皆成矣！”

其他混沌魔神们也看到了一条大罗金仙往前走一步的路，不免有些佩服鸿钧的智慧。

太乙道果众生使得，祂们自然也能用，而且用得更好。

对于混沌三千魔神而言，祂们在参悟己道的同时，对其他混沌三千大道也早就时时参悟以求触类旁通，使己道更进一步。

若能以太乙道果汇聚自身对混沌三千大道的理解，虽然不能直接提升祂们修为，也不能打破因为混沌大圆满，祂们进无可进的窘迫处境。

但对祂们的便利，不亚于丐中丐版的造化玉牒。

其中的价值，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无价。

祖龙回想鸿钧当初会助祂们一臂之力，现今看来，真助了一臂之力。

祖龙难掩愉悦的道：“鸿钧道友，此次看来反倒是吾等欠了鸿钧道友一份情了，吾多谢道友助吾一臂之力，哈哈哈……”

此次道果不同于祂们之前更迭混沌大道，连锁反应给其他混沌三千大道也带来变化，本质还是为了自己，使其他混沌魔神跟着受益。

这次是直接能为诸位混沌魔神所用，鸿钧忙活万世，也不比祂们多得半分。

这份情，三千混沌魔神心甘情愿的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