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本是我的庶出妹妹。
后来变成了安家嫡女。
摄政王晏殊迎娶她的时候轰动了整个京城。
后来我成了安平。
再后来,晏殊抱着半睡半醒的我轻声说,“好禾儿,当初只知道你是安家嫡女,不知你名。“
“你可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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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醒了?」
头疼欲裂。
睁开眼,不是那个破烂的仓房,也不是脏乱的仓房。
屋内的摆设低调奢华还有内涵。
什么情况?
嗯嗯嗯?这不是我那庶出妹妹的丫鬟绿翡么??
这个丫鬟以前没少找我的茬儿,怎的如今这般恭敬?
我是哪门子夫人?
「夫人,既然醒了就起来梳妆吧,摄政王一会要来看您了。」
摄...摄政王?
我还没反应过来,绿翡就扶我起来梳洗打扮,并附在我耳旁说:
「摄政王越发怠慢夫人,
夫人现今借着伤痛好好惹摄政王怜惜才是。」
我:?
她扶我坐在了铜镜前,然后我呆住了。
好家伙,肤若凝脂,柳叶眉好似浸满了愁绪,一张樱桃小嘴嵌在上面,活脱脱一个林妹妹。
这正是我那庶出妹妹的五官。
咋还长我脸上了。
难道落水的时候穿了?
我穿成她,她...穿成我了?
我还没想明白,那摄政王晏殊脚踩登云靴就推门进来了。
我转头一看,只觉得这人我幼年见过。
但要说具体在哪里见过,又有何际会,已经记不清了。
再一看,我有点移不开眼睛了。
明眸皓齿,丰神俊逸,冠白玉,穿白纱,更衬得他宛若仙子。
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凶神恶煞的武将有杀伤力。
不知道为啥,我看见他这面貌,我心如擂鼓,脸还有点微热。
大抵是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只是这样子的人,是怎么手握大半个朝堂的?
而且好像这俩夫妻并不和,要是知道我...
看我没反应,绿翡背地里怼怼我,我赶紧站起身,欠了欠身子,「夫君。」
听到这两个字,空气好像停滞了那么几秒。
说...说错话了?
晏殊看向我的眼睛深不见底,还带了那么点子厌恶,声音非常冷,能冻死人。
「不必叫我夫君,按官号叫我。」
我这心里纳闷,你不喜欢安平么?
怎么娶进家门竟然是这个态度?
估计他只是例行来看看落水的新妻子怎么样了。
毕竟是安家嫡女,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那当初搞那么多阵仗图啥?
图她柔弱不能自理,图她夹着嗓子说话?
我假意应承,又欠了欠身子,「好的,夫君。」
什么态度,嘁。
白长这么好看的脸了。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被我气到了。
铁青着脸就走了。
等摄政王走没影了,我就慢慢地坐在梳妆凳上,开始思考这些事。
真是离离原上谱。
互穿的话...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怎么样,别到时候被泡烂了。
我可不喜欢安平这具身子,皮娇肉嫩的。
我思忖着,仿着安平的语气问绿翡,「那个贱人呢?」
绿翡刁蛮霸道,在安平面前惯会卖乖:「老天不长眼,贱蹄子也被救了上来。」
我在心里嗤笑,你怎么能懂?
老天这会儿终于是把眼睛找回来了。
绿翡又想起来什么,一惊一乍,「夫人刚才怎么叫摄政王夫君了?」
绿翡长得就尖嘴猴腮的,自认为从小跟着安平长大。
自从安平变成了安家嫡女,她也觉得自己一朝土鸡崽飞上了枝头变成了麻雀。
什么都想横插一杠。
当初绿翡没少给安平出馊主意祸害我,最过分的一次竟然让我差点失了清白。
我可不想天天看见这样的人,得赶快把葵姑接到我身边来。
我这么想着,装作不耐烦地随口说道,「什么时候奴婢丫鬟的也管到我头上来了?」
绿翡大概是没料到我会直接拆她台,不服气三个大字写满全脸。
但还是低下头硬着脖子说,「是奴婢的错。」
我慢慢的打开梳妆盒,随手拿了个珠翠金银簪,低头把玩着。
这簪子可真精致。
安平喜欢的东西都是很张扬的款式和颜色。
但我不喜欢。
「明日把这些去当了,换成素雅的款式。」
不知道我那个庶出妹妹在首辅府里过得是个什么日子呢。
去看看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