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没有跟你回来吗?”
小丫头从角落里站到陈闲的面前,眼里是最后一丝最后的期许。
陈闲没说话,沉默就是回答。
“丫头明白了,爷...爷爷走了。”
眼泪再次充盈小丫头的眼中,她被笼罩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悄无声息间,她的影子隐隐在扭曲。
陈闲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旋即将手搭在小丫头的头上,轻揉道:
“你父母呢?”
“他们....早就走了。”
小丫头眼中的泪水再控制不足,滴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她的影子越发的扭曲了,几乎无法维持人形。
沥青般粘稠的物体在小丫头女人身周扭曲的影子里涌出。
无比腥臭的味道出现在陈闲鼻中,尸臭味,就像是搁置了十数天的尸体发出。
“不要怕,以后跟着我吧。”
陈闲叹息一声,看着小丫头的影子轻声道。
在他鼻翼间萦绕的那股尸臭味,倏忽变得极轻,霎时微不可闻。
“可以吗?武者哥哥....”
小丫头身上笼罩的无尽绝望仿佛出现了微光,她仰头,期许的看向陈闲。
在这妖魔乱世,一个没有依靠的小女孩根本无法生存,所以之前小丫头是绝望的。
只是此刻陈闲的话,却给了她一丝希望。
“可以。”
陈闲的声音很轻,只是却很坚定,以及充满了真诚。
从小丫头站出来提醒他的那一刻起,陈闲觉得这个小丫头不该死。
“不过,你先闭眼,我处理点事情。”
“嗯。”小丫头点点头,她不明白陈闲要做什么,却很听话的闭上眼。
在小丫头闭上眼后,陈闲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阴影。
在倾斜的月光照耀下,小丫头的影子拉的很长,直到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就像一株参天大树!
刚刚影子诡异的变化陈闲都看着眼里,此刻面对正常的影子,陈闲眼眸冰冷。
更夫的寄生就是从影子开始的,
所以陈闲一直都很关注每个人的影子变化,包括严守的。
在严守的影子里,陈闲看到与此刻小丫头一样的情况。
漆黑的影子里藏匿着见不到光的东西。
“哼!”
陈闲冷哼一声,鬼头刀反手一握,直直的插入小丫头的影子之中。
“嘶~!”
小丫头的影子剧烈扭动起来。
宛如滚烫热油之中之中泼洒进入一碗冷水般,影子沸腾了起来。
陈闲其实不确定鬼头刀能起多大作用。
主要看见了严守借助鬼头刀能够在控制之中保持一丝灵台清明。
他觉得或许鬼头刀带着的戾气可以克制妖魔,简单的尝试效果似乎很明显。
嘎吱,嘎吱,嗤啦!
影子发出奇怪的声响,让闭着眼的小丫头眼皮颤抖。
“不要睁眼。”陈闲及时出声,他不想让小丫头看见如此诡异的场面。
小丫头很听话,继续紧闭双目。
而此时她的影子里渗出一些黑色液体。
‘黑色液体’物什包裹下传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跟着猛然散开!
飞虎式!
无数黑色液体飞溅,陈闲刀身扭转,密密麻麻的刀光封锁锁成一堵墙,挡住了所有黑色液体。
.....
另一边,在林府大院的战场也有了新的变化。
神庙的武者的白袍男子,来自内城的武者叫陈精武,此刻两人却是站到了对立面。
“陈精武,赶紧醒醒!”
白袍男子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了一柄大刀。这是一柄环首刀,直背直刃,背厚刃薄,长度一米左右。
“他暂时醒不来了!你给我闪开。”
声音中带着焦急,身为傀儡他是感应到了远处小丫头那边情景。
陈精武手握利剑突进,嗖的从白袍男子耳旁划过,响起呼呼风声,一缕断发飘落。
咔!
环首刀上抬,抵住利剑刀锋,战斗一触即发!
陈精武一手缠头刀,利剑杀机毕露,刀尖下垂,刀背旋过肩膀,刀锋锁喉!
白袍男子颈部感受到刀的寒气冒出细小疙瘩,不敢大意,大刀横挑。
当!哐!玲~~~!
刀在碰撞,人在也碰撞,脚踢膝顶,甩肘,两人瞬息间就交手十数招。
环首刀,重势,在白袍男子手中或砍或劈,刀法大开大合,凶猛无比。
利剑,重锋,技奇,陈精武手中,利剑撩、挂、扎、抹,刀法变化无穷,令人难以直视锋芒。
两人刀法上不相上下,久战无果。时间稍长,陈精武就想破局,倏忽,他浑身气血涌动!
蓬勃气势爆发开来,白袍男子脸色一肃:武道气血!
陈精武本不该能爆发气血,因为妖魔对气血尤为敏感,很不利于妖魔对傀儡的掌控。
为了掌控这位来自内城的府卫,妖魔直接让鸟首人身的傀儡妖魔自爆,才找到的机会。
“接我一招,真意之剑!”
陈精武运力贯注剑身,剑走龙蛇,剧烈的震荡,百炼的玄铁剑身剧烈发热!
产生一种烧焦钢铁的气息!
可怕的剑,白袍男子心悸,里面贯注了可怖的气力。
并且,这剑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不停的走动“蛇”形,空气被刀身震荡,发出呼呼风声。
光线折射刀身,令人视线模糊。
陈精武的身形在折射的光线中变得似乎飘渺,难以看起具体位置。
真意难测,剑意如芒!
好剑!
白袍男子内心暗道一声,同时他也运力握刀,他知道这一刀之后,这场刀决将会结束。
“喝!”低喝一声,环首刀怒斩,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法门,就是蛮横的竖斩!
同时白袍男子身上也爆发澎湃气血,额头青筋微突。
当!
刺耳的金属碰撞,两截断剑落下,白袍男子胸膛划开豁大口中,鲜血一下浸透衣服,将地板染红。
另一边陈精武也同样如此,刀伤从肩部延伸,六七厘米,隐约可见骨头,带着刀痕的骨头!
“看拳!”
两人同时弃刀,不顾伤势,以拳交锋,拳拳到肉。
拳过后便是腿,两人你一脚,我一踢,在各自衣服上留下清晰脚印。
白袍男子左手被卸掉,陈精武一手一脚被废!
白袍男子的话让陈精武目露精芒,停下打铁的动作,他直直的站了起来,笔挺的身姿好似一柄长枪!
“闪开!”
陈精武满面红光,愈发着急,声音洪亮有力。
“看来你是本体出事了。”白袍男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