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来者不善

最终，脸色变幻许久的冯若雨一言未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演练棍法的卫卓。

“少爷，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眼见卫卓缓缓收势，冯若雨急忙上前，递出温热的手帕。

“嗯，你去歇息吧。”

卫卓伸手接过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便朝房内走去。

他自然能够感到冯若雨的异常，但是对此，卫卓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他对冯若雨确实是没有男女之情。

回到房内，脱去身上衣服，浑身浸泡在滚烫的药汤中，说不出的舒爽。

现阶段的他身体素质已经大幅度提升，药浴对他的身体提升已经几近于无，习武所带来的乏累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卫卓依然十分享受这温热的药浴，身体浸泡在其中有一种数不出的畅快放松之感。

“也不知道那牛辰何时会来。”

浸泡在药汤中，卫卓双目微眯，脑中则是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牛辰便是牛二的儿子，对方想必最近应该就会回来。

也不知道对方手段如何，能否追查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追查不到还好说，若是真的查到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只是对于这牛辰的处置，卫卓却有些犯难。

不杀吧，有可能给自己留下祸患。

杀吧，好像也没听说对方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在这种乱世，凡是于我有半点威胁的，都应该尽数除掉，不可有妇人之仁。”

卫卓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几乎把他吓了一跳。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嗜杀了，还是说自己本性如此。

不过有一点卫卓却是赞同的，那就是在实力不够强大的时候，任何的心慈手软都有可能给自己留下无尽祸患，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在这方世界，拳头就是道理，整个大汴上下，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牛辰，希望你不会追查到我的头上。”

主意已定，卫卓在口中低声自语。

他还是希望少造杀业，毕竟他并非嗜杀之人。

很快，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秋去冬来，江州城夏日的繁华光景已经被冬日的萧瑟肃杀所取代。

高空中，夏日里的那只四目苍鹰振翅从天边划过。

目光则是死死的注视着官道上的两骑快马。

这是两匹膘肥体壮的骏马，上面端坐着两道人影，在马匹极速的奔跑下，一人不显半分颠簸。

“辰儿，前面便是你的家乡，江州城了吧。”

左侧骏马上是一名络腮胡大汉，生的虎背熊腰，好生威猛。

“嗯，这次劳烦师父了。”

牛辰端坐在马背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盛满，眼中一丝悲痛混合着愤恨。

牛二此人，虽然在外狠辣无情，甚至对自己的妻妾都是非打即骂。

但是牛辰这个儿子却实疼爱有加，从小到大连训斥的极少。

真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

所以牛二虽然名声不好，但是牛辰对他却是极为依赖。

此番他修为达到了第三境，甚至有望突破到后天。

本想过些时日，便把牛二接到夺灵谷所在的凉州。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父子二人现在已经是天人两隔。

“自家师徒，说这些作甚。”

络腮胡大汉似乎很是不喜欢牛辰如此见外，训斥了一句。

“辰儿，你父亲已经死去多时，你打算从何查起。”

络腮胡大汉对于牛辰的事情几乎全部知晓，此番牛辰也并未隐瞒他。

“我爹生前曾在本城一家名为野狼帮的帮派混迹，那帮派势力不小，我想从此查起。”

牛辰心中早有规划，见李铁问起，当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好。”

李铁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他对这个徒弟还是十分满意的，他已经把牛辰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在他眼里，牛辰不仅资质悟性不俗，而且极重情义，很得他的喜爱，不然他也不会随牛辰前来江州城。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来到了野狼帮的总部门口。

“站住，什么人。”

二人刚刚来到野狼帮门前，站在门口的几名大汉便出声喝止。

“我来找你们帮主张熊，速速去同禀。”

李铁自持身份并未开口，牛辰对于这些帮派中人也有些看不上，坐在马背上，趾高气扬的开口。

“哪来的小子，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咱们张老帮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识趣的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待会扒了你的皮。”

野狼帮的汉子不是善类，平日在城内霸道惯了，除了少数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他们不惧怕三分。

今天竟然来了个没毛的小子，如此嚣张。

“啪。”

汉子刚刚骂完，眼中便见一道鞭影闪电般抽了过来。

“打你这张臭嘴，赶紧进去禀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牛辰一扬手中马鞭，冲着汉子喝道。

几名汉子见到自己人被打，一抽手中钢刀，就打算扑上来。

“住手。”

正在这时，从门内传来一道喝声。

片刻后，张为虎带领着几人走了出来。

“阁下来为何要我野狼帮闹事，难道是鄙帮哪里得罪了阁下？”

张为虎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坐在马上的牛辰和李铁。

“你是何人，我来此是为了家父之死而来。”

牛辰目光扫过眼前的野狼帮众人，目光落在了张为虎的身上。

“这乃是我们野狼帮的帮主，张为虎张帮主，还不快快下马行礼...........。”

张为虎身侧的一名汉子立身喝道，只是话说到一半，却被一旁张为虎抬手制止。

“令尊可是姓牛。”

张为虎看着马背上的青年，仿佛有些眼熟。

“不错，家父牛二。”

牛辰没有丝毫隐瞒，朗声说道。

“原来是牛兄弟，快快快，里面请。”

张为虎心中一惊，随即满脸堆笑着上前。

“叨扰了。”

牛辰和李铁互望一眼，二人虽然武功远超张为虎，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却远不如这种混迹在街头的帮派中人。

一群人呼啦啦进了院子，只留下门口的十余名帮众站在原地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