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二的家底儿

卫卓捡起地上的钥匙，放在手中，目光久久没有移开。

“就这么干。”

看着手中的钥匙，卫卓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牛二这些年在野狼帮中胡作非为，肯定积累了许多的钱财。

就连春风楼昔日的头牌，都被他用银子买了回去。

可见其身家定然不菲，既然他身上所带的钱财不多，很有可能藏在了家中。

自己刚才杀了牛二，虽说暂时还没被人发现，但是以野狼帮的势力，追查到自己身上只是早晚的事儿。

若是不尽快提升实力，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逃跑，以野狼帮的手段，到时候勾结官府给自己安个畏罪潜逃罪名，想必是轻而易举。

想到此处，卫卓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先是把牛二的尸体拖入墙角的茅房边，一脚将其踹进茅坑之中。

然后又取来清水，将地面上的血迹擦洗一番。

至于洗不掉的地方，直接将砖石扣了下来，同样扔进茅坑。

忙活完这些，卫卓简单的梳洗一番，将染血的衣服扔进灶膛。

重新检查一遍，没有遗漏之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由不得他不谨慎，谁也不知道野狼帮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

将一切收拾停当，卫卓揣上银子和短刃，拿起一旁的长棍，径直走出了家门。

他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食肆，要了些吃食，然后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卫卓又花费二两银子购买了许多熟食，装进随身携带的包裹。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自己是否被野狼帮追查到，都要做好多手的准备。

走出食肆，卫卓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牛二家摸了过去。

原主曾经数次前去牛二家讨饶，所以路途并不陌生。

虽然此刻天色已经黑透，但沿途的店铺商贾纷纷燃起了灯烛火把，街道之上倒也明快。

一路上许多穿街走巷的商贩叫卖吆喝，卫卓穿梭在其中，欣赏着江州城的夜景，心情不知不觉间都轻松了不少。

牛二家虽然同样住在南城，但却是靠近城中心的位置。

卫卓有意在夜半时分动手，所以一路上走的并不急，走走停停之下，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来到牛二家门前。

此刻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深沉的夜色下只有偶尔传出的虫鸣回荡在耳边。

卫卓走到朱红色的院门前停下脚步，扭头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确认无人之后，朝后退出数步。

脚下发力，身体猛然前冲。

来到院墙近前，双腿一蹬地面，同时伸出双臂扒住院墙，纵身一跃，落入院内。

“呼。”

落入院中的卫卓第一时间并未有任何行动，而是屏气凝神看向四周。

牛二家乃是一间两进的院落，此刻只有后院处有微弱的灯光传来，其余四处一片漆黑。

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卫卓抬腿直奔后院而去。

据卫卓所知，牛二家中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一个春风楼买来的小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亡妻所生的儿子，听说常年在外。

很快，卫卓便穿过正厅旁边的侧门，来到后院。

后院除去左右厢房之外，还有三间正房。

但是此刻除了靠右的一间有烛光之外，其余的都是一片漆黑。

卫卓并未直接动手，而是依次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房间，确定无人之后，才来到那间亮着烛光的房间窗边。

摘下身后的长棍，提在手中。俯身而下，向内看去。

此刻正值仲夏，窗户并未关闭，轻易便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房间内此刻正有着一身材婀娜，身披薄纱的女子背窗而坐，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只隐约看见侧脸。

这女子想必便是牛二买来的小妾，月婵姑娘。

此女出身风尘，才貌双绝，多年来一直都是春风楼的头牌，不少达官显贵、文人雅士都曾拜倒在她的裙下。

只是男人总是喜新厌旧，时间久了便逐渐失去了头牌的名头。

这才被牛二花费大笔银子买回来，做了小妾。

看清房间内只有月婵一人后，卫卓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遮在脸上。

然后伸手一拉半开的木窗，纵身跃入房内。

“啊。”

卫卓的一番响动瞬间惊动了房内的月婵，扭头看到卫卓之后，她当即发出一声尖叫。

“住口，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卫卓看着一身轻薄的月婵，脸上没有丝毫怜惜之色。

“这......这位壮士，你想干什么？”

月婵混迹春风楼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经历过最初的惊吓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把家中钱财都交出来，不然......。”

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月婵，卫卓手中长棍一抖，将一旁的花瓶打得粉碎。

“我也不知道钱在哪儿，都是牛爷收着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卫卓手中长棍向前一送，朝着月婵胸口而去。

“别，别，我说我说。”

眼见卫卓竟然真的要动手，月婵心中一横，也顾不上事后被牛二追究清算，当即求饶。

“都在西厢房的箱子里面，不过那箱子极为坚固，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

这次的月婵倒是痛快，不等卫卓开口便主动说了出来。

“带我过去。”

卫卓听到此处，不动声色的摸了摸怀中的钥匙。

“好，好。”

月婵连忙应是，同时迈开发抖的双腿，朝外走去。

卫卓见状，跟了上去。

“就在那里面。”

二人来到西厢房，月婵点亮桌案上的烛火，然后指向房间角落的一个铁箱。

铁箱看起来颇为沉重，足有三尺长宽，上面有一把双拳大小的黄铜大锁，看上去极为坚固。

“嗯。”

卫卓应了一声，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走到近前。

俯下身，从怀中取出钥匙，插了进去。

“咔嚓。”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金属响动，大锁应声而开。

“你，你怎么会有钥匙？”

一直注视着卫卓的月蝉看到他取出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锁，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