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论剑

对于忽悠李月清，江川还是有着几分自信。

这月清坊市在修仙界是一个穷乡僻壤般的存在，最为顶级的强者据说就是那位九华宗的金丹老祖。

因此，对于修仙的理解并不算高深，而对于醉心修炼的人来说，更为高深的知识是他们渴求的。

对于高阶的知识，江川自然也是一无所知，但他又何必知晓，反正全靠忽悠，前世看过的那么多修仙小说，总该要派上用场。

“你懂剑道？”

李月清平静的眸子看着江川，那目光带着清冷，落入到江川眼中，江川只感觉眼睛像是受到针刺一般，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回禀前辈，因如烟长辈修习的是剑道，所以对剑道有着些许了解，刚才眼见前辈即将踏入人剑合一的境界，不免为前辈欣喜，若有打扰到前辈修行，还请前辈海涵。”

借由道歉的功夫，江川微微低头，将视线微微下移，待看到那一对饱满时，心中又是暗惊了一番。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巧而美还是太肤浅了，下一次女装他得给自己加一点负担。

李月清注意到了江川的眼神，还只道是和其她姐妹一般的羡慕，因此她不以为意，她现在好奇的是江川所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

她拥有一门残缺的剑修传承，在那传承之中就提到过人剑合一，只有达到这等境界，才能真正算是一名剑修。

可是，对于此等境界，她参悟了许久，还是不得其门而入，但如今这柳如烟却说她已经触摸到了剑道边缘，这让她心中出现不少疑惑。

望气术默默施展，江川身旁散发出的灵韵让李月清明白，眼前的女子只是炼气四层。

这等境界能够看懂她的剑道修为，说实话有些可笑，但倘若这人真的出自某个大势力，也不是没有可能看出她的剑道修为。

“莫要说这些客套之语，喜来说你有些来历，故而我便来与你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一见，倒是有些巧了，想不到如烟仙子竟然是一懂剑之人。”李月清淡漠说着，同时站起身来，走到桌旁坐下，也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她品着茶水，忽而又说道：“我走上剑修之路算是机缘巧合，对剑修之路不甚了解，如烟仙子家世渊博，不知可与我解惑？”

“来了……”江川心中暗道，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只要把李月清忽悠瘸了，他在这月清坊市就彻底站稳了脚跟，后续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因此，江川连忙回道：“如烟可没能力为前辈解惑，不过如烟也打算日后精修剑道，正好能借此机会请教前辈。”

“莫要再说这些。”李月清摆了摆手，她最烦这些客套俗礼，直接开口询问道，“刚你说人剑合一，此种境界应当如何做到？”

“在这个问题之前，如烟倒是想请教前辈，何为剑修，何为人剑合一？”江川对这个世界剑修的体系都不了解，怎么能胡乱解释，故而直接将问题丢回给了李月清。

“何为剑修？何为人剑合一？”李月清是没想到，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甩了回来。

她侧着头微微想了想，开口回答道：“剑修乃修剑之人，以剑为本命神兵，不假外物，意图一剑破万法，而人剑合一此等境界，便是将一口飞剑炼为自身的本命神兵。”

“这世界剑修的路子，格局有些低了。”江川心中暗道，他知道在他人的领域上与人辩解，那是在自取灭亡，只有将话题上升到格局，有着来自诸多小说中对剑道的理解，才能碾压对方。

因此，江川轻笑了一声，对着李月清说道：“若是前辈对剑修是这等领悟，倒是落了下乘。”

见着李月清脸上露出疑惑，江川没等李月清开口询问，继续说道：“剑修以本命飞剑为基，本身这是一个错误，这里如烟倒是想请教前辈，若前辈凝练了本命飞剑，成为了剑修，而后本命飞剑损毁，此时前辈的身份还是剑修么？”

“这……”对于这个问题，李月清不知道怎么回答，

按照她的理解，本命飞剑已经不在，自然不算剑修，可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她却觉得这个回答似乎不正确。

“又比如，我以刀凝练本命神兵，那我算是刀修，还是剑修？”江川怎么会让李月清有时间思考，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只要他抛出来的观点不断，对方终究会陷入其中。

“在如烟看来，剑修只是一个定义，不是他人对你定义，而是你自身对于自己的定义，当你认为自己是剑修时，你便是剑修。”

“为何世上会有剑修一脉，因为剑象征着坚韧不拔、锐意进取的精神，剑修追逐剑道，也是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极致与完美，所谓剑修修的便是己身，所谓人剑合一，便是人即是剑，剑即是人，前辈所说以本命飞剑入剑修之境，只不过是取巧的路子罢了。”江川侃侃而谈，配合着宗师级演技的作用，话语中的语气变化，真就让人感觉言之有物。

“剑修修的是自身，人剑合一是将自己变成剑。”李月清喃喃自语着，清明的瞳孔中此刻已经被诸多疑惑填满。

眼前之人提出的观点简直违背了她对剑道的认知，她有心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去说明。

就如刚刚那关于本命飞剑的言论，若真以有无本命飞剑定论剑修，那剑修是什么，倒不如说其是剑奴更为恰当。

就在这时，李月清又听到江川的话语响起。

“我家老祖曾说，剑修拥有三层境界，第一层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人剑合一，此境界只是开始，剑修通过剑表达自己的意志，剑即是人的延伸。”

“第二层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此一层境界，一草一木皆可为剑。”

“第三层境界：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此境界已经超越了剑的本身，至大而空，乃剑修最高境界。”

关于三重境界的说明，像是一块丢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李月清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一股明悟荡漾在李月清的心中，李月清竟不管不顾，陷入修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