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四大军功

恶来此时才算真正见识到何为人间烟霞,而公子笑傲其间。

而能见公子风貌,得意何言。

心之所表,渐觉流露。

政不失于上,人不受其咎,表面上公卿皆服,背地里是不是这样也很显然。

对于子受的决定,举朝莫敢发言,但他们可以小声议论啊,就像现在这样。

其无不徒详于法制禁令,为人事之防,亦防于人事。

守道者循理,而非固旧。

不变其势,不得其理。

而世侯世卿千年之局,才是他们维护的根本,这他们心里都有数。

于是下位者始终被禁锢压制,他们是没有机会的。

那么就从现在起,先从下面开始。

至于那些大臣,则不用任何人去游说。

而这并不涉人情,更不关乎任何一种意见。

凡诸侯将相,位列三公九卿者,无不功名表着,士大夫踵门问计的也是这些人,并希望他们以主朝廷内外诸事。

他们哪一个不是学问丛脞(渊博)?但意度高疏者却寥寥。

穹礴冥搜(广泛深入的寻求)难有登龙之才。

为臣者若有能,秒忽不爽(准确无误),君主何需担心臣子有陵驾之权?

亦何愁人才不得?

以为一切气象均是君主所为吗?

前言后语,先有前言,再有后语。

变诈为饰,行奸轨之事,自足于一世,但这个王朝呢?

但大商,但人族,但他们的子孙后代呢?

一世之间自足者,是不会顾及未来的,更不会在乎其他的种种,只会顾及自身现在所处,所置以及所能得到的一切。

而遇乱,一切都将崩溃!

比如现在,这个乱兆的开始。

远征北海,这个治乱的起始,又是一切治乱兴衰的开始。

凤凰诏下,虽良臣明将,又有多少人能受令沾命承担勇任?

后世以谏议大夫、御史大夫为首的谏议、劾奏制度,在大商还没有出现。

看来,以后为了一些事情,有必要设置一下。

“执法在傍,御史在后”,不光要有法可傍,还要进行监察才行。

他倒不担心臣子崇诈尚力,只担心他们不守规矩,相互隐瞒、欺骗君主。

可以揽袂拍肩,左右互持才行。

当然,他也不会强制,或者过分要求。

毕竟如今就连太师都做不到。

太师虽好,然而白璧微瑕,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却从没想过借助同僚,从而发挥他们的力量。

联络朝堂,不是任人唯亲。

“一行策奇勋,六辔驰康庄。”

大商这辆马车,需要真正有才能的人来驾驭才行。

否则下者谋上时有,而有才能的人得不到发挥。

只有人族做到自强不息,大商与民同体,上下休戚与共,则祸乱不兴。

人虽自人,天虽自天,但觉空虚寥廓,而人族之治,皆有关于人道,案以此策可以治于人道。

所谓“清清泠泠,愈病析酲”,这就是一个人族自愈、解救与清醒的过程。

当今无六律,而六律为万事根本。

六律即吏律、户律、礼律、兵律、邢律、工律。

吏律惩吏,户吏惩税,礼律惩礼,兵律惩军,邢律惩罪,工律惩工。

以后还得设置六部才行。

于此可见当时今日法制之疏,也兼切于当时与今日之时势。

“尧道昌因而优容”,要想人才有一个良好的环境,适合人才发展,治道不昌不行,人族不昌不行,大商不昌不行。

治国之道必须昌盛才行,这样人才才能昌盛。

修法度于内,依法持律,崇尚公平公正,后世法可为用。

世侯世卿之法遗留后世,三代不可尽去,于此只能是慢慢消化。

兵与法相关,这是兵法所从来崇尚的,法制未备之初,于朝野上下俱不便,子受故此下诏。

“以后军中举将帅,选武猛等,皆以功论,亦以功绩为纪,令诸将即各立简牍以纪劳绩,并以攻城先登,陷阵擒斩,将卒斩将,斩级夺旗为四大军功!

细叙、分书、总叙生擒、降等若干人,又身自擒斩若干人,所得若干,出征若干,若干人立功,又将若干,卒若干……”

行于北海绝域,以军功成其气,于北海上必不辱之。

亦程其器能,而至谋未获,亦有忠言。

经过时光的流逝,岁月的侵袭,原本庄严宏伟的祭坛,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变得残破不堪。

作为国之大事的祭祀,所用到的于国之重的祭坛也一直未修缮。

子受本身就不注重祭祀,也很少参与到祭祀上,自然对祭坛的美观与否,是否残破不上心。

大王都不重视,作为臣子的其他人自然不会主动请谏,调用国库,自己去修葺。

所以就一直这么破败下去。

该用的时候还是用。

只是不好看罢了。

很少出宫屋的三位娘娘,好奇的目光也一直在祠坛上。

她们很少见到外面新鲜的东西,也没见过祭坛这样的东西,更没亲眼见过祭祀。

自然揣测、思考、想象那到底是怎样的。

当然,大王不支持祭祀,她们也不支持祭祀。

只是单纯好奇其间的过程罢了。

所以忍不住望向祭坛。

现场还有这么多的奴隶,她们已经可以稍稍想像出其间的情景。

想必一定很是震慑人心,冲击心灵。

“政事多烦丞相一人处理,恐事多废滞,用人行政已皆有,而在其内另编一职,以仁义相辅,亦以辅相,遂使国家不至于陷大戮。”

大臣欲禁锢朝堂,以专国权,有些事不可辄报上奏,幸大驾亲临三峰之间,为人臣者,大多只求无功无过,于此之外,竟无他法。

而此时此刻,大王有此决定,正以见有人以自身之能得君心。

而又有谁能得君心?

说此事与兵事毫不相涉,谁也不相信。

可怜他们虽临轩陛,却贻笑圣朝,不知道此人是谁。

本身都是营营苟苟之辈,这倒也不怪他们。

每有大事,朝臣援经验主义,得出判断,并以此折衷是非,子受于之度外(超越常规,不拘一格)用人,正是因为如此。

子受设此职有举劾奸邪之用,袁福通集和七十二路诸侯北海造反,乃之自成为国,有兵谋酝酿,不是有告变者急曰袁福通反了,朝廷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