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狼大人

“假的吧？隔着这么远……”

一个瘦长的男人回过神，小跑着走上前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脸都憋成酱红色也没有把它捏碎。

“这石头摆村里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妈呀，山上的狼大人们也不过如此，花花村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说的可以教我们，是不是真的？”

瘦长男人抛下石头，三步并两步跑到秦墨面前，“是不是真的？”

“你他妈浑身土，离我兄弟远点。”秦小虎推开男人，挡在秦墨身前，“你身子骨差，别被他们几个给伤着。”

有这样的好兄弟，秦墨忍不住心里一暖，他和秦小虎说了声“谢谢”，对那些面露期待的人点点头。

“当然是真的。”

秦墨简单解释了关于信仰的事，那些男人们听了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我们要信仰村长？”

秦华挑起眉毛，红唇快要勾成镰刀，他骄傲地一挺胸脯，就听见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妈呀，这、这也太难了，村长你能不能严肃点。”

“你们怎么这么事多~”秦华翻了个娇俏的白眼，收起笑容，往那里一杵，活脱脱的诈尸老僵尸。

这下不想笑了，觉得背后直发毛，害怕到信仰不了一点。

秦墨揉揉额角，心中叹气。

他们对秦华过于熟悉，秦华也没有树立起自己村长的威严，没有威信的神好比纸糊的老虎，信徒会信仰才怪。

秦墨微微皱眉，余光瞥见晾在石头上的被子，那被单还有未洗干净的淡淡血迹……

一个一瘸一拐的小姑娘深深低着头，走过来抱起被子就走。

她裸露在外的手腕皮肤伤痕累累，还带有酱紫色的淤青，看起来像被人虐待的痕迹。

秦墨认出，这是秦铁柱的妹妹秦小雨，他记得上午秦山说过，秦铁柱的妹妹和狼大人关系匪浅。

“诶，是秦小雨。”

“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男人们也低下头刻意避开走近的秦小雨，唯独秦墨在看她。

她长发有些散乱，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眶泛红，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

见秦墨和她对上视线，秦小雨眼神亮了亮，跑过来似乎想求救，她听到别人的议论，脚步顿住，紧接着抿住嘴巴，抱着被子一瘸一拐跑出秦墨的视线范围。

“铁柱家的狼大人，还在吗？”他回过神问秦小虎。

秦小虎挠挠头发，欲言又止地拧起眉毛，“你、你想做什么？狼大人可不是好惹的。”

“那就是还在，我去去就来。”

秦墨还没走几步，胳膊被人抓住，“墨子，我劝你别做傻事，就算铁柱他妹跟狼大人好了，那也是人家的家事，你可别又乱出头。”

“我明白。”

*

秦铁柱家离村里空地不远，加上秦墨有修为在身，半盏茶的时间不到，已经走到铁柱家附近。

比起秦墨那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这里堪比皇宫。

青瓦白墙，篱笆围的院子里养着十来只母鸡，烟筒里冒着阵阵白烟，香喷喷的炖鸡味儿涌进秦墨鼻尖。

秦墨喉结滚动，推开篱笆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别……”女孩子颤抖的拒绝随着鸡肉香味飘出来，颤巍巍的，像刚出生的小羊羔。

四敞大开的窗棂里面，秦小雨拿回来的被子扔在地上，她跪在被子旁边，瘦弱的肩膀上是一只粗壮的灰黑色狼爪。

狼妖噗地，把鸡骨头吐在秦小雨脸蛋、头发。

他在秦小雨肩膀蹭着爪子，难听阴冷的声音扎进秦墨耳朵里。

“该说什么？”

秦小雨慢慢俯下身用嘴咬住鸡骨头，用力忍住哭腔，“谢、谢狼大人赏，小狗最爱吃骨头了，谢狼大人赏。”

“诶——真乖，一会儿老实把衣服脱了，哪有狗穿衣服的。”

秦小雨身体都在颤，她抓住领口，小心翼翼地问：“能、能不脱吗……”

那只狼爪猝不及防踹在她胸口，直接把秦小雨踹飞撞在墙上，她疼得蜷缩在地，半天没有动静。

狼妖轻蔑地笑起来，“你跟老子讨价还价？”

秦墨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额头青筋跳动，双手攥拳深深呼吸，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踹门而入！

进屋，秦墨方看清所谓“狼大人”。

那是一只身长七尺的狼人，身子是人模样，健硕的肌肉块裹住身子，头是狰狞的狼头，犬牙呲出嘴皮，全身覆着一层银灰色的皮毛，手脚皆是狼爪。

“你找死啊！”被吓到的狼妖看见是个白白净净，瘦弱书生模样的秦墨，一时恼羞成怒龇牙咧嘴地靠近秦墨。

秦墨先是望向倒在地上的秦小雨，她胸口尚有起伏，还活着。

秦墨松了口气，闭上眼隐去眼底的杀意，再次睁开后，挂上一副谄媚笑容。

“可算找找您了，小的叫秦墨，这不是要交税了嘛。”

“交税找你们村长！”

狼妖站在秦墨面前仅有一臂远的位置，弯下脊背和他对视，“来找老子做什么？”

“小的身子弱，交完税可能命都没啦，想着和您打打商量，太着急了才冲撞大人您。”

“呵，商量？”狼妖呼出的口气带有浓浓腐烂味，喷在秦墨脸上。

秦墨面不改色，“我家里人帮我求了个亲事，新娘是城里姑娘，长相比村里姑娘美上十倍不止！我想着这种事怎么能独占呢，特意来孝敬您老。”

狼妖嗅嗅秦墨身上的味道，确实闻到一股香甜的脂粉味儿，他舔舔唇，“怎么不带过来？”

“姑娘怕生，还麻烦大人随我过去接。”

狼妖扯开猩红的嘴角，猥琐一笑，“还不带路！”

“那我的税……”

“自然好说。”

秦墨一边领路，一边在心中问系统。

“这只狼妖合我跟秦华之力，能杀死吗？”

【扫描中……扫描完毕。】

【低级狼妖，秦华可以打十个。】

秦墨这下彻底放心，他领狼妖一路走到空地，站在原地等他的男人们都懵了。

狼、狼大人？

“女人呢？”狼妖左顾右盼。

“这就是了。”

秦墨笑眯眯地走到呆掉的秦华旁，“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