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天一亮,南方真武城的北门口,一小队马车车队向着真武武当山而去;而真武城的东门口,一支集结完毕的三十万大军连夜陈兵于郊外,在一位南方兵团副统帅的带领下出征了。
释教说:佛有慈眉善目,亦有金刚怒目。而对于一个以武力镇压南北边境与内乱整整五百年的帝国而言,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武当山作为大宣道教的发源地,更是传说中张天师羽化飞升之所在,历年游客众多。但近日来真武城的兵团集结搞得人心惶惶,游客便也少了些。更是因为圣女身份尊贵,也提前打点过,清了不少场。
车队花了一日时间抵达了真武武当山的山脚下。夜路难走,也不合规矩,故众人便在山下安营扎寨。
这次出来的人不多,除了卡尔等人,以及几个从洁小时候服侍到大的贴身丫鬟和几个仆人,便没其他人了。而整只白衣骑,也被留在了真武城中。
武当山有张百果这位道家圣人、十境谪仙的荫蔽,哪怕是北境的纳兰天龙来了,也是有来无回。而若是张天师要对洁出手,来再多人都是徒劳。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多问题都变得简单了。
“斩天兄,明日就要见着你师父了,你紧不紧张啊。”众人围在一堆篝火旁烤暖,卡尔与张斩天等几位男子喝着酒,就连平素很少饮酒的滢也掺和进来。
这酒是圣魔家给洁带的那几十车物件里的,酒质极好,馥郁芬芳,要说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要你下山是让你去闯荡的,如今你居然跟着圣女的车队混吃混喝,我要是你师父,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卡尔嬉笑道。
“那是我有本事,既然下山了,怎么活都是活,都是本事。”张斩天倒不以为耻,反击道。
“斩天哥哥,张天师他老人家脾气如何,我若是明日礼节上有些纰漏,会不会惹得他老人家生气啊。”洁坐在滢的身侧,亲昵的挽着滢的手问道。
道教虽然规矩不比释教来的多,但礼节这一块总还是有点要求的,虽说张斩天平日里一副散漫的模样,但当他真的走起四方步来,竟也是有模有样。这一日洁也是向张斩天请教了许多礼节上的注意事项,虽然洁天性聪慧,但也怕明日见了天师,一时慌神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洁不用担心,师父他最喜欢后辈了,再说你和他差着两百多岁呢,就算有些失礼的地方他老人家不会计较的。”张斩天宽慰道。
但张百果毕竟是在江湖上闻名了二百年的老前辈,即便张斩天这么说,洁还是有些焦虑的。
“要不我也喝一口吧”洁靠着滢,指着酒杯说道。
“妹妹,你要是不胜酒力,睡到个明天中午,那才叫真正的失礼。”卡尔与滢碰杯,顺带吓唬洁道。
在卡尔的印象里,洁是滴酒不沾的。
洁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又缩回滢的怀里了。
几人除了王文星,酒量都不错,但也知道明天还正事,只是喝到微醺便散场了。
月光皎洁,一架马车中,喝的有些飘乎乎的卡尔和滢紧紧相拥,借着酒劲,深情的吻在一起,久久不肯停歇。
而在另一驾马车的车顶,袁汉卿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月光下,用手摩挲着一枚金色的戒指,那是他与夫人的定情信物。
袁汉卿作为圣魔家的护卫,常年在外出差,很少有机会与家人团聚。每当这种时刻,袁汉卿只能以月光寄托相思之情,来告慰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