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孙义长叹一口气。
“难啊,这世道,没有呼吸法,武者这条路达到八品就是尽头了。”
李兴心中暗暗记下,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义爷,离咱们最近的黑市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孙义打趣道。
“就在广源街道后面的齐云湖,湖中间有个小岛,每月月底黑市开张,大概两三天。”
“你们想去见识见识没问题,记得注意安全,那地方鱼龙混杂,杀了人,扔湖里也没人知道。”
李兴点了点头。
“还有,先下手为强,趁着马宏不知道你入品的事,快刀斩乱麻,将他给办了才是正经。”
“顺子,马上你找个人去给马宏递个消息,就说孙义今晚请马堂主在食味楼吃饭。”
“兴兄弟,我知道你是猎户,射箭的功夫肯定差不了,我这条小命可就绑在你身上了。”
“义爷,我办事,你放心。”
“好了,大家赶紧去做点准备吧。”
扔下这句话,孙义便出了门开始准备相关事宜。
李兴回了家,将精钢铁弓仔细擦拭了一遍。
“兴哥儿,怎么大白天的就回来了?”李媗从里屋走出,靠在墙边道。
“没事,这不是想你了嘛。”
“你骗我,平时你白天从来不拿弓的。”
李媗噘着小嘴道。
见瞒不了,李兴也只好全盘倒出。
“也就是说,今晚你们要火并?”
李媗小嘴微张,她完全没想到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自家男人就要参与到帮派火并,甚至还是主力。
“放心媗姐,我肯定没事。”李兴放下铁弓,双手环住女人的腰。
“你不要骗我,你出事了,我也就不活了。”
李媗嗓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放心,我一定会让媗姐过上好日子的。”
在李媗额头吻了一下,李兴便背着铁弓,腰间挎着长刀出门了。
女人在门口看着,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将门关上。
……
“兴爷,这就是最靠近食味楼的位置了。”高个伙计介绍到。
李兴看向对面,今晚孙义就要在食味楼二楼设宴,给龙鲸帮马宏赔礼谢罪。
这座楼在食味楼东南方向,总共三层,是天河帮的产业,本意是再开一家酒楼或青楼,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用上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
将背后的铁弓从箱子内,取出一支箭矢,腰马合一,张弓搭箭,瞄准对面二楼窗户。
确保没有其他遮挡物之后,李兴将弓放回箱子内。
此时天色渐晚,天边还有最后一抹余晖。
夜晚,华灯初上。
食味楼里亮堂堂的,将整座楼映如白昼,这是孙顺想出来的办法,好让李兴通过背影判断敌人位置。
一楼内。
“马堂主大驾光临,让我这食味楼蓬荜生辉。”
孙义看着对面,身高体壮的马宏,带着六个差不多体型的泼皮,强颜欢笑道。
“小义子,你早这么懂事,不就不会挨打了吗。”
马宏咧着嘴道。
“既然各位到了,就请上二楼用餐吧。”李主事一旁打圆场道。
“等一下,万一你们给我设诈怎么办。”
“王癞子,先上去搜一遍。”马宏挥了挥手,对着一旁癞子头的泼皮说道。
“好嘞,堂主。”
说完便在食味楼里到处乱窜。
“呵呵,马堂主可是入品武者,我们哪敢埋伏您啊。”
孙义一旁赔笑道。
“那倒也是,你这里臭鱼烂虾三两只,加起来也不够我打的。”
“你说是吧,小义子。”马宏来到孙义面前,在他脸上拍了拍。
“没事,马堂主,你说的对。”
“兄弟们,别搜了,二楼入席。”
说完便带着一帮泼皮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孙义看着马宏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马堂主,快尝一尝,这是我哥哥从府城带回来的猴儿酒。”
孙义端着酒壶就要给马宏斟酒,被一旁的泼皮一把将酒壶夺过,将盖子拿开,直接递给马宏。
“好样的,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好男儿,就是有胆气,有胆色。”
“不像是你们天信坊的,一群缩头乌龟,没一个有卵子的,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老大说的是,没一个有卵子的。”
一众泼皮笑的东倒西歪。
孙义听着这些话,面上没有什么表示,桌子下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
这群狗东西,你们笑吧,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兴兄弟啊,这次就全都靠你了。
酒过三巡。
马宏一群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为首的马宏听说猴儿酒能壮阳,直接对着壶口喝了三壶,这时候脸已经红的像猴屁股了。
“马堂主,不如来窗口欣赏这天信坊的景色,这些以后就是你马堂主的了。”
马宏半醉半醒地半躺在椅子上,听着孙义前半段还没有什么反应。
听到后半段,整个人直接精神起来。
“对对对,小义子说的对,看一看我马宏的地盘。”
费力地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前,整张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长吸一口气。
“咻。”
凄厉的破空声响起。
直接穿过马宏眉心,将他死死钉在二楼地板上。
孙义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看着马宏死不瞑目的双眼,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李兴站在对面三楼窗户处给孙义打了个信号,便继续张弓射箭。
还没等几个七醉八倒的泼皮反应过来。
破空声不断响起,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全都钉在椅子上。
李兴不禁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弓箭实战,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不过这也应该有孙义一部分原因,毕竟这几个靶子属实移动得够慢了。
将弓箭好,李兴迅速下了楼,挎着配刀,直奔食味楼,他要确认好现场情况,防止对面有埋伏。
到了一楼,孙顺连忙凑过来着急道:“兴哥,义爷到现在还没下来,不会出事了吧。”
“放心,有我在,没意外。”
匆匆给孙顺交代了一句,李兴手握佩刀,放轻脚步,缓缓上了二楼。
轻轻推开二楼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李兴放下心来。
几个泼皮被箭矢钉在座位上,看这血流一地的样子,已经死透了。
转头看向孙义,李兴不禁眼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