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正蹲在地上,用匕首切割马宏的脑袋,身上溅得全都是血。
咔咔。
匕首与颈椎骨相互摩擦的声音不断传来。
孙义脸上已经溅满了鲜血,但是他好像毫无察觉,只是机械地重复切割的动作。
马宏断裂的大动脉还在不断地向外滋血,将整块地板都浸染成暗红色。
李兴默默退出了房间,顺带将房门关好。
一楼孙顺见到李兴从楼梯下来,急忙问道:“兴哥,上面怎么样,义爷有没有事?”
李兴摆了摆手,在一旁椅子坐下说道:“放心,没事,一会义爷就下来了。”
盏茶功夫。
孙义从二楼下来,右手提着个用衣服包起来圆滚滚的物体,还在向外不断渗血。
孙顺看着孙义脸上溅血的样子,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义爷,你没事吧。”
哒哒哒。
孙义走到桌子边,将手上物件放到桌子上。
放下的那一刹,包着物体的衣服散开,里面赫然是马宏的人头。
一双眼睛还睁着,可早已没了生气。
孙顺刚想来扶孙义,看到这一幕彻底说不出话来。
气氛凝结了片刻。
“恭喜义爷,除了心腹大患。”
站在柜台处的李主事不知何时来到桌旁,拱起双手恭喜道。
只是李主事的双手还在不断上下抖动,说话也有些颤声。
“哈哈哈,好,还是李叔懂我。”
孙义大笑道。
“顺子,你赶紧去将坊里几十号人叫到食味楼前,不管他们在干嘛,哪怕是在婊子床上也给我拽下来。
“今天晚上,我不但要拿回广源街道,还要将马宏的福康坊抢到手。”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好嘞,义爷。”说完孙顺就撒开脚丫子,冲出门槛。
紧接着,孙义看向李兴。
“兴兄弟,这次多亏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以后只要你开口,无论是什么,只要我有,就都拿走。”
“接下来的事,只有你能帮我。”
“义爷,有什么事情你说。”
“好,马宏的福康坊肯定有暗哨。
我的人里只有你入品了,也只有你能在不惊动其他人情况下,拔掉这些暗哨。”
“放心,义爷,我这就去。”
李兴拿起桌上长刀挎进腰间,走出大门,片刻就融入夜色。
安排完,孙义坐在桌旁,盯着马宏的脑袋看。
“马堂主啊马堂主,两个时辰不是还很猖狂吗,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以后也说不出来了。”
孙义伸出手指,戳入马宏死不瞑目的眼睛。
李兴快步走在夜色里,尽管今夜无月,但在他眼里,所有景物都是一清二楚,这就是基础箭术小成带来的变化。
这次杀了马宏,夺回广源街道,下个月的俸银也能足额,更何况今夜若是能拿下福康坊,钱财绝对少不了。
而且马宏还是个入品武者,他肯定私藏了财物,说不得在他屋子里还有武学功法。
一念及此,李兴加快了步伐。
福康坊不同于天信坊,整个坊市三教九流的人物居多。
坊市的俸银大多来自赌坊、青楼,这也是为何马宏见天信坊少了入品武者以后,直接抢夺。
无他,赌坊这玩意实在来钱太快,同时,因为赌坊青楼的存在,打架伤人的事件层出不穷,杀人也是家常便饭。
因此,马宏不得不加强防卫,毕竟谁也不想来赌坊把命丢在这里。
……
“万哥,一会咱去巷子里找几只流莺快活一下。”
“娘的,还有大半夜呢”被称为万哥的人挠了挠脖子抱怨道。
“没事,咱一会早点走,反正这地方晚上也没人来。”
“说的也是,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万哥用手指着旁边的人说道。
“呃…”
“万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呃…”
李兴从黑暗中走出,看着地上两具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的尸体。
缓缓蹲下,用二人衣服将长刀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身形重新隐入黑暗。
另一处。
“说,马宏的住处在哪?”
“说个屁,我们堂主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吗?”
被长刀抵在脖子上,脸上两处刀疤的青衣泼皮嚣张道。
下一秒。
长刀干脆利落地划过此人的脖子。
动脉被割断,壮汉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随即倒向一旁。
“你呢?”
“说不说?”
瘦削身影看着面前手持长刀,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由崩溃。
“说说说,只要你问,我什么都说。”
“只求你别杀我,我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喂奶呢。”
“马宏院子就在这条巷子后门,他家独门独户,很好认的。”
“好。”
说完一抹银色的刀光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呃…”
李兴杀了人,立刻朝马宏家里赶去。
来到独门独户的院子外,看着里面没有亮灯的迹象,李兴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来迟。
放轻脚步,翻过院墙,看着里面四个房间,李兴朝着最大的房间慢慢走去。
用长刀从门缝中挑开门锁,轻轻推开房门,一个帘子让李兴看不到床上究竟有几个人。
走近檀木大床,将帘子掀开,两个女人正相拥而眠。
许是李兴的动静太大,睡在里面的女人动了一下。
接着嘟囔道:“当家的,回来了就赶紧上床,在外面干站着干啥?”
“你这大半夜不回家,小红可想你了。”
李兴沉默片刻说道:“马宏钱财都放哪了?”
听到年轻男人声音,里面女人直接吓醒了,尖声道:
“你是谁,大半夜跑这里干嘛,马爷的钱我哪知道在哪。”
说着还用手去推旁边女人。
骂道:“该死的浪蹄子,平日里不睡,这时候倒是睡得死死的。”
见此,李兴直接将刀抵在她脖子下面,冷声道:
“我再问一遍,马宏将钱财放哪了?”
感受着脖子下面的冰冷,女人像是被吓醒了,只是双手还在不断推旁边的小红。
结结巴巴道:“这位爷,咱们往日无冤……”
刀锋向前一寸,鲜血瞬间从女人雪白的脖颈流出。
“就在墙角处第三块青砖下面。”
女人快速说道。
李兴闻言将刀从她脖子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