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埋伏

李兴拿在手里试了试,果真如掌柜的所说,和他之前那把刀相差不大,只是沉重了一些。

看着李兴眼神变化,中年人摸着颌下并不浓密的的胡子笑着说道:

“你之前用的那把长刀原本就是制式刀的仿制品,感觉如何?”

“确实是柄好刀,不知这柄刀作价几何?”

李兴眉间带着一丝顾虑问道。

中年人比划了一个手指,对着少年说道:

“也不算贵,一百两。”

上次从马宏家里搜出来的财物用到现在,刚好还剩下一百二十两,除了些散碎银两,其余的都被李兴待在身上。

“当然,客官要是愿意为主家效力,这柄刀不仅不要钱,而且有五百两白银双手奉上,不知客官考虑如何。”

中年人一双眼睛透露着精明,看着李兴说道。

李兴沉默片刻,拱手道:

“恐怕要让掌柜的失望了,帮主对我确实不错,我并没有出走的想法。”

“我可是听说龙二正想方设法地要对付你呢。”

掌柜的继续抛出消息。

“感谢掌柜的透露这么多消息,这是买刀的钱。”

李兴将钱袋子放到一旁桌子上,随后拱手告别。

看着李兴出了屋子,伙计凑上来说道:

“掌柜的,这家伙这么不识抬举,干嘛还要和他说那么多?”

“这说了你也不懂,少年人嘛,磨一磨他的锐气,日后才堪大用。”

中年人甩了甩袖子,转身走向后院。

只留下伙计在原地嘟囔道:“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回到家已是深夜。

看着已经睡熟的李媗,李兴轻手轻脚地挪上床,将女人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李兴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里开始训练。

长刀挥舞,四散的气流卷起一片片落叶,四处纷飞。

良久,李兴停了下来。

看着满院子都是的落叶,不禁自语道:

“看样子媗姐有得收拾了。”

眼前的文字也变成了:

【姓名:李兴】

【境界:九品】

【基础箭法:小成(60/500)】

【浪潮刀法:小成(460/500)】

【黑玉呼吸法(残缺):已入门(260/300)】

刀法大成和呼吸法小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只是昨天兵器坊的掌柜给他的提醒让他有些疑惑。

龙二要报复他,这是可以预见的,只要龙二出手,帮主一定会阻拦,自己只要别乱跑,就没有性命之危。

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龙二找杀手来杀他,可只要自己不出帮派范围,他们就没有办法。

食味楼后门。

“怎么样,有消息吗?”

一个身材矮小,穿着褐色短打的年轻人问道。

“没有啊,这几天那个李兴都不来食味楼了。”

“你们能不能先将我弟弟给放了?”

站在他对面的高个伙计哭丧着脸说道。

闻言,穿着短打的年轻人对着伙计就是一脚,低声骂道:

“没用的东西,我告诉你,要是三天之内还没有消息,你就准备给你弟弟收尸吧。”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一双贼眼左右观察了一阵,才大摇大摆地走出巷子。

“帮主,我已经警告过他了,最多三天就有那小子出门的消息了。”

矮个子站在一旁对着坐在主位上的龙二说道。

挥了挥手,矮个子自行退下。

龙二转头对着坐在客座眼神阴郁的中年人说道:“林教头,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某家只是奉命行事,那小子不过刚入品,不值一提。”

傍晚。

砰砰砰。

院门被敲响,李兴打开一看,食味楼的高个伙计正站在门外。

眼神飘忽,看到李兴开门,直接跪了下来,哽咽道:

“兴爷,你救救我弟弟吧,他被龙鲸帮的人掳走了。”

李兴强行将他扶了起来,缓声道:

“你慢慢说。”

通过和高个伙计的交谈,李兴才得知,龙鲸帮的人为了得到他的行踪,直接绑架了他的弟弟。

以家人为要挟,要他在三天之内将自己引出天河帮的地盘。

听着高个伙计的哽咽声,李兴的眼神冰冷,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下作。

“你还记得和你接头那个泼皮的样貌吗?”李兴问道

“记得,是个年轻人,身高大概六尺,皮肤黝黑。”

“好,你和他约好了什么时候联系吗?”

“他告诉了我个地址,让我有消息了就去找他,就在福康坊棚户区。”

“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李兴拍了拍高个伙计的肩膀,说道。

“那我弟弟还能回来吗?”伙计抹着眼泪问道。

“能,一定能。”

看着伙计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回走,李兴眼神内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一让再让,结果事情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坏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我已经退了这么多步了,每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

退一步,进一步。

这次连不相干的人都被卷进去了,简直荒谬!

李兴回到房间,将墙上的十力弓取了下来,抚摸着弓身上的雕刻的花纹。像是和这位即将出征的朋友诉说心里的苦闷。

夜晚准时到来。

李兴背好弓,带足箭,腰间挎着长刀,一路向福康坊奔驰。

夜色没有阻挡李兴的视线,在他眼里,夜色亮如白昼。

走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四处都是堆积的杂物,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恶臭。

巷道狭隘逼仄,李兴只得放轻脚步,缓缓深入。

这个时候大多数穷苦人家都已经睡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挣活路,谁也没有时间浪费。

就算没睡觉的,也不舍得开灯,灯油多贵,能省则省吧。

所以李兴很快就确定了目标,距离他不过百步,点着蜡烛,里面时不时传来摔牌九的声音。

“忠哥,我们还得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泼皮问道。

被称为忠哥的,手上正拿着牌九,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别着急,也就这几天了,别说帮里亏待你们,这件事过后,每人三两银子。”

如果李兴推开房门就知道,说话的人和高个伙计描述的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