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兴照常洗漱完毕,来到演武场,赵立几人都已经在此互相喂招。
将长刀取出,摆出龙象镇狱刀的起手式,随着手上姿势不断变换,刀影在半空中不断闪过。
一个时辰后,李兴刚放下刀,准备歇息一番。
苏管事迈步进了演武场,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拳攥得紧紧的。
走到李兴身边,低声说道:“苏癞子出事了,和你有关。”
李兴刚准备继续练武,听到这话,眼神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将长刀插入刀鞘里。
“他怎么了?”
“昨晚在家里被掳走了,早上在码头上被人发现的,整个人被塞进麻袋里,肚子上还被烙铁烫过,现在还在回春堂里。”
“他说了什么?”李兴面色严肃。
“将他绑走的人只问了关于你的事,苏癞子也只知道你是王府的人,其他的什么也没问,看这样子就是冲着你来的。”
李兴点了点头,面露思索,这动作是越来越大了,在下一步,估计就是来杀自己了。
“这些日子你可得小心,最好就待在王府里,别让他们找到机会。”
苏浩叮嘱道,李兴是他找到的目前为止第八境武者里面最强的,在以后得选拔中属实是赵立的一大助力,所以才对这事这么上心。
“苏管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找到机会的。”
李兴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答应道。
“好,其他没什么了,你自己多注意。”
随后,苏浩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演武场,剩下李兴坐在凉亭里面露思索。
“看样子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苏癞子了,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遭了无妄之灾,顺便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想完这些,李兴挎着长刀,来到赵立跟前。
“小公子,听说苏癞子被绑架了,今儿才被放出来,我想去拜访一下。”
听闻此话,赵立一愣,这才想起苏癞子是谁,随口道:
“那就去吧,顺便问问渔市管事的位子有没有当上。”
得了首肯,,和小厮打听了回春堂的位置,李兴这才从侧门出了王府。
走到回春堂时,已经临近中午,店铺内已经没什么人在排队。
看到有两个学徒正在柜台上筛选药材,李兴上前问道:
“今儿是不是有个癞子头来这里就诊?”
“是啊,我跟你说,刚来的时候叫的可惨了,肚子上一片焦黑,特别难看。”
坐在凳子上,年纪不大的学徒连忙说道,看着他脸上厌恶的表情,李兴可以猜到苏癞子来这里的时候是个什么神态。
“他现在人在哪里,方便告诉我吗?”
李兴接着问道。
坐在凳子上的学徒刚想说,站在柜台后的年轻人瞪了他一眼,随后审视地看着李兴问道:
“你问他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是他堂弟,听说他受伤了,我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啊,他现在在后院,我师父正准备把他伤口上烤熟的肉切下来,免得伤口总是好不了。”
“好,多谢。”
得了消息,李兴就往后院走去,看着后院好几个房间,刚想回去问一下苏癞子在哪里,左侧第三个房间里发出了一阵猪嚎一般的惨叫。
听着熟悉的声音,走向房间,房间的门半开,李兴放轻自己的脚步,免得大夫被干扰。
好在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大夫正在准备割肉的刀子,苏癞子缩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刀子,时不时发出哀嚎。
这还没割到你身上呢,叫个什么劲,要是割到你身上了,还不得直接昏过去。
李兴心中腹诽,走进房间,老大夫抬头看了看。
“我是他朋友,特来照看他。”
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苏癞子抻着脖子看向房间门口,待看到是李兴,带着哭腔道:
“这位爷,就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这般境地。”
李兴面露歉意,不过这次来也不是给苏癞子做心里安慰的,“你看清楚那一晚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这我哪记得,就记得问我那人下巴上长着山羊胡子,中年人模样。”
“你赶紧去帮我把他们找出来,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苏癞子说到后面,眼神里已经充满仇恨,显然那天晚上给他造成的创伤属实不小。
“好,那就先这样,我再去码头上找找线索。”
李兴刚准备离开,屋子里就传来大夫苍老的声音。
“既然来了,那就帮把手,我可摁不住这个年轻人。”
李兴转头看去,大夫手上已经拿着一把磨好的刀向着苏癞子走去。
见状,李兴只好将苏癞子摁着,免得他乱动。
“啊。”
一阵比之前还要惨烈的嚎叫声冲击着李兴的耳膜,好在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因为苏癞子直接昏了过去。
从回春堂出来时,李兴还听到两个学徒在悄悄讨论时不时他们师傅在后面杀猪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声音。
走到码头,此时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帮众在整理码头上的鱼框,或者整备停泊的乌篷船。
其余人看到李兴扫了一眼也就过去了,只有对面躺在墙角,头上带着斗笠的枯瘦身影看到李兴连忙转头看向别处。
看到此人的异样,李兴面色平静,只是随便招呼来了卖鱼的伙计,随口问道:
“那边躺在地上的人你认识吗,一两银子。”
伙计一听到有钱,连忙说道:
“不认识,但是那家伙这个月每天都来,来了也不干活,就往那一躺,什么也不干。”
将银子扔给伙计后,李兴慢步走向对面,带着斗笠的身影刚开始以为他就是经过,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兴猛地上前两步,右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赶紧把我放下来,不然我报官了。”
瘦小声音挣扎道。
“好,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李兴右手缓缓用力,瘦小身影面色涨红,双手扒向李兴右手,可那只手像是钳子一样夹在脖子上。
呼吸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