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身影的脸色从涨红缓缓变成青色,见此,李兴直接放开右手。
啪,地上尘土飞扬。
瘦小身影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码头上的其他人看到也只是瞟了一眼,在这码头上被扔进湖里喂鱼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这种事情更是司空见惯。
“现在说不说?”
李兴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在他耳边回荡。
“说,我说。”
瘦小身影仰着头看着李兴冷漠的表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只是在府城里混口饭吃,白鹤武馆一个月前找到我,给了我一张画像,让我在城内找人。
我看他们给的价钱不错,就和我的几个兄弟说好每人盯着一片区域,我就每天在码头待着,这不就碰到了壮士吗?”
说完仰头看着李兴讪笑,“和你接头的那人现在何处?”
“不远,就在梧桐巷子里第三个院子里,院门上刷着黑漆的那家就是。”
“带我去。”
李兴面无表情。
瘦小身影连忙起身,走在前头,一双眼睛左顾右盼。
“你最好老实点,除非你能跑的比我刀快。”
感觉到背后冰凉的刀鞘,瘦小身影身子颤了一下,眼神收了回来。
“爷,您这说的什么话。”
李兴没有接话,将刀鞘收了回来,右手紧握刀柄。
拐过几个巷子,走了半个时辰。
二人走进梧桐巷子,在刷了黑漆的门前停了下来。
李兴眼神示意,顺手将刀鞘抵在瘦小身影的腰上。
咚咚咚。
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起,过了片刻,院门才开了一条缝,“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有…”
砰。
院门被踹开,站在院子后面的中年人也跌坐在地上。
李兴左手拎着想要趁乱跑路的瘦小身影,走进院子。
中年人眼见不妙手脚并用,就要爬起来逃走。
唰。
刀光闪过,一绺长发飘落。
中年人重新跌坐在地,李兴将左手的人影扔在地上,将院门关紧。
随后转身在石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兴不带感情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瘦小身影颤抖了一下,哭丧着脸说道:“爷,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中年人冷眼看着瘦小身影,怒斥道:“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吗,无怪乎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狗腿子。”
李兴将注意力转到中年人身上,“说说吧,你们武馆为什么要找我?”
“你就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吗?”
中年人脖子一横,毫不畏惧。
看着中年人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李兴嘴角勾了起来。
“是你掳走苏癞子的?”
听到此话,中年人眉头皱起,却也没有否认。
见着再问不出什么消息,李兴提着长刀,走到二人面前。
“爷,别杀我,我可是将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了。”
瘦小身影看着雪亮的刀光,哽咽道。
中年人直接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待戮的神情。
李兴手起刀落,用刀背将二人打晕,走到房间里找出麻绳,将二人绑在一起。
出了院子,此刻暮色已起,天边只残留着一抹夕阳。
…
房间里雾气氤氲,两道人影在宽大的浴桶内嬉戏。
“馆长,这样舒不舒服?”一道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好好,你可真是迷死人了,不亏我将你从百花阁里赎出来。”
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露出淫笑。
“那你就多疼爱奴家好不好?”女人倚在老者肩上撒娇道。
“好好好,今晚就让你下不了床。”
浓重的夜色里,一道身影在屋顶穿梭。
李兴在白鹤武馆找了几个弟子,温和的向他们询问了馆长的住址,可惜他们不太配合,只好将他们打晕。
站在屋顶,李兴从上往下能看到对面的屋子里亮着灯,两道身影透过窗户紧紧缠绕在一起,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声。
哒。
轻巧地落在地上,李兴推开浴房左侧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好在李兴能暗夜视物,看着里面一张梨花木的大床。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猜对了,这一间就是卧房。
将房间门轻轻关上,李兴静静地躲在房门后面。
不过小半个时辰,隔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李兴睁开了眼睛,缓缓将长刀握紧。
“不愧是百花楼的花魁,这伺候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馆长满意就好。”
说话声传来,脚步声也随之停止。
李兴眼神微眯,透过门缝已经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和一个穿着薄纱的女子站在房间外。
砰。
推门声想起,二人端着油灯走进房间。
啪。
李兴一刀鞘朝着老者的背部就砸了下去,老者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直直地倒了下去,手上的油灯也碎了一地。
“啊。”
女人刚想尖叫,李兴一记手刀就砍在她脖子上,看着她软倒在地,李兴将二人抬到椅子上。
在房间里找到其他衣服,将二人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随后,李兴将地上的油灯捡起,将房间里其他灯都点亮。
约莫半个时辰,二人才悠悠转醒。
“唔…”
面前老者瞪大眼睛,一副想要说话的神情。
“我马上把你嘴上的布条拿开,如果你叫出声,我就直接杀了你。”
李兴面容冷酷道。
随即将长刀抽出,架在老者脖子上,一旁的女人见状,眼里满是惊恐。
“你究竟是谁,我白鹤武馆能在府城立足,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赶紧放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你们拿着我的画像到处找我,现在我都站在你面前了还不认识我吗?”
李兴似笑非笑。
在昏黄的灯光下,老者辨认了好一会才颤声道:
“你是李兴?”
“没错,就是我,接下来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个,有多余的话,我就杀了你。”
李兴语气平淡,对他而言,杀人和杀鸡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找我?”
老者沉默片刻,看着李兴的眼神越来越不耐,这才说道:“是知府张大人的夫人下的命令。”
李兴眼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