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献身

“啪。”

法力大巴掌狠狠扇在贾风脸上，从这三个cosplay耶稣的家伙身上读取到的记忆属实是让万皎朎很难冷静下来。

活祭幼童来换取自己家人生存的机会，这是纯纯的魔道行径，单就这一点，万皎朎就没有任何放过贾风的理由。

与万皎朎相同，纽特同样满脸愤怒，手中的魔杖不断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捏到发白的骨节鲜明的展示出他内心的波动。

作为提出计划的人，这几个巫师跟随于格林德沃，那是在巫师界相当有名的黑巫师，纽特属实是没有想到这次人口拐卖竟然和他也有关系。

接连扇了几个巴掌，万皎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他摇晃着坐回椅子，调理体内的法力。

“贾风，你觉得自己该当何罪。”

听到万皎朎的话，被吊在十字架上已经肿成猪头的贾风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老子什么罪都没有，要是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没能提前弄死你个杂碎，早知道就该直接杀了你，我贾家也不会亡。”

辱骂的话语不断喷出，万皎朎强压心中的怒火，虽说他很想直接杀了贾风，但是还有更加合适的做法，算算时间，化身也应该快到地方了。

“谁说你贾家亡了，你的族人们都还活着呢，只是现在动不了了而已。”

一句话打断了骂骂咧咧的贾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偏向了“尸堆。”

这么仔细一看，那些贾家人似乎确实没有死，虽说呼吸幅度不大，但多少都还有气。

“万皎朎，不，万仙长，我所做的事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就冲我来吧，放了他们，求求你，放了他们。”

“放心，无辜的人我自然不会夺其性命。”

万皎朎停顿了片刻，较之前更为深邃的眸子似是无意的划过贾风，随即勾起了嘴角。

“啪。”

伴随一个响指，吊着贾风的十字架断开，他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可还未等他抬头，一双鞋就已经踏在他的脸上。

“贾风啊，我原本对你们贾家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来找驺吾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贾风什么时候经历过被人踩住脸的侮辱，但此刻的他却一点抗拒的表现都没有，若不是四肢筋脉断裂，他怕不是要跪起来给万皎朎舔鞋。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保住贾家人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是东西，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懂事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我早就该去给您再找一只驺吾了。”

“再找一只驺吾？这就是你的道歉吗？这就是你所认为的错误吗？”

目光略微收缩，踩在贾风头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

万皎朎望了望旁边眼睛血红的纽特，将十字架上的两个巫师也放了下来。

“去吧，这是你们巫师的事。”

提着魔杖靠近同样四肢筋脉断裂的巫师身旁，纽特对万皎朎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施展魔法带着二人离开。

目送他离开，万皎朎的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来，贾风，外国人的事他们解决，咱们继续。”

“是该继续，您请说，小的一定听着。”

“咱就是说，那只驺吾可是你家传的异兽吧，它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这么把它弄死了，你心里不会痛吗？”

不会痛？怎么可能不会痛！

贾家的驺吾和贾风的关系与其说是饲养倒不如说是长辈。

作为下一任家长的贾风从小就和驺吾一起生活培养感情，那驺吾对这个小不点也是很喜欢，常常让他骑着自己去各个地方游玩，惹得贾风时常被训，而他也是我知道错了，但就是不改。原先的家长对他毫无办法。

随着年纪的增长，贾风终于坐上了家长的位置，即使已经非常繁忙，他依然会经常去看望驺。连与结发妻子的婚礼都是在驺吾一小节尾巴毛的见证下完成的。

可以说，驺吾便是贾风的前半生，他视之如叔伯。

可是那天，他知道了只有驺吾才能拯救自己女儿的性命后，第一次将驺吾的生命放上了天平，最终的结果却是它一败涂地。

......

“吼。”

庞大的身体灵巧的转过来，驺吾趴下来将自己的头颅送到贾风面前。

“......”

“唔？”

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抚摸，驺吾瞪大双眼看着微微颤抖的贾风，兽瞳中出现了一丝人一般的疑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眼泪大颗落下，自从登上家长的位子后贾风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他慢慢跪了下来。

见到贾风如此举动，驺吾缓缓站了起来，大大的兽瞳中越来越多的人性浮现出来。

纵然是一头猪活了几千年也不会平凡，更何况是这上古便素有盛名的异兽，所说贾家的这只并非是上古那位，但高低也是其后代，存活于世已超过千年，早就拥有了人类的灵性与智慧，留在贾家也不过是念旧罢了。

“去做吧。”

贾风惊慌的抬头，却看到了自他幼时便相伴在身旁的驺吾张着大嘴，原先的兽瞳中满是慈蔼，哪还有半分未开灵智的野兽模样。

......

“驺吾它，同意我用它去救回苗苗的命。”

言至于此，贾风不由得再次淌下了泪水，似乎他的铁石心肠恢复了些许血肉一般。

“这就是你的悔过吗？”

端坐于椅子上，万皎朎的表情冰冷至极，语气也没有了起伏。

“当然不是，我始终记得驺吾的牺牲，但最重要的却不是对于他的愧疚。”

“那是对于谁？”

“对于您，我最大的悔恨始终是对于您。我不该欺骗您，不该说家中仍然有驺吾。不该捅伤恁，更不该对三一门口出狂言，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

“......”

真是发自肺腑的舔狗答案啊，只是这个回答，我该接受吗？

十数年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万皎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这样的回答，我不接受！

“贾风，你是一个好家长，愿意为自己的族人争取活命的机会。你也是一个好父亲，为了女儿不惜一切代价。”

“谢谢，谢谢。”

万皎朎的语气骤然变冷，眼里的愤怒中带有一丝变态的张狂。

“但是，我的回答我不满意，你的忏悔，毫无诚意！”

三真借宝法——遥敲今门。

金色门扉展开，化身万皎朎手中拎着一个女人回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