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枫如约来到裁缝店,老裁缝带着他来到后院。
院子里多了几个大水缸,和砖头,一口大铁锅。
“要我做什么?”杨枫问道。
老裁缝指着那几个水缸和旁边早就搭好的木架子,说道:“捞出来用架子把熊皮挂上去,别碰水会腐蚀,然后把水倒了洗干净水缸,把其它的也都换上干净的水,备用。”
杨枫找了一根木棍捞出熊皮用木棍穿好,用力的往上拉,绑定在一旁后,照着老裁缝的指示把所有的水缸洗了一遍后从水井打水,所有的都重新装满水。
“把门口边上的桌子和铁锅搬过来,把铁锅摆好,放水点火。”老裁缝又指着门口旁边的一口大铁锅和桌子说道,“还有把旁边的那袋东西提过来。”
杨枫没有多说话,一一照做。他把东西都弄好后,老裁缝就开始在桌子前摆弄着那一桌东西。杨枫一边烧火一边看着他弄,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调制皮革的药剂,说了你也不懂。你烧你的火,不用理我。”老裁缝头也不抬的回道。
杨枫白了一眼,原本以为让自己帮忙是要教他怎么弄,结果就是让他来打杂的。但他也不恼,就看着老裁缝摆弄那些瓶瓶罐罐,暗暗记下那些东西的颜色和他的动作,还有数量。
等锅里的水烧开后,老裁缝又让他搬来一大袋药材倒了进去。之后,杨枫就在老裁缝的指示不断往锅里添加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忙得满头大汗。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药水逐渐变得浓稠,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怪异味道。
老裁缝上前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杨枫停止添加材料。他拿起一根长棍,轻轻搅拌着锅里的药水,然后让杨枫将熊皮拉过来放入锅中。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两人静静地注视着锅中的变化。终于,老裁缝再次开口:“好了,可以把熊皮捞出来了,轮流放到那几个清水缸。”
杨枫小心翼翼地将熊皮从锅中取出,放到一旁的清水缸里。老裁缝笑眯眯的将刀递给杨枫并嘱咐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把上面的肉渣刮掉,注意不要刮破了,刮完后再来喊我。”说完,他递给杨枫一把锋利的小刀和一些工具,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杨枫彻底成了老裁缝的帮手,在金钱的力量下,终于是让老裁缝答应教他调剂,煮药水,泡洗皮革。即使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累得半死,一回到旅馆洗完澡倒头就睡,也花了好多钱,但学会了一门手艺,他觉得也值了。
半个月后,杨枫看着老裁缝将加有熊胆汁的药水抹完熊皮,迫不及待的就把熊皮披到身上。但是,刚披上就被老裁缝扯下来了,老裁缝白了他一眼说道:“急什么呢,还没完成,你现在披上,你的皮肤还要不要了?”
“还没好?”杨枫满头问号的看着他,老裁缝一指屋里说道:“去把桐油拿出来倒进锅里煮开,然后倒进水缸里把熊皮放进去泡着,再收拾好东西你就可以走了,半个月后再来取走。”
杨枫看到他理所当然的指挥自己干活,咂了咂嘴继续干活。当忙完一切后,抬头一看天色也不早了,难怪让他干完就走。再看院子里哪还有老裁缝的身影,早就回屋里睡下了。
从裁缝铺离开,抬头望天,夜空中没有月亮和星星,给漆黑的街道染上一丝孤寂。独属秋天的风悄无声息的潜入世界,飘进了人们的梦里。
两旁的房屋静静的矗立,像卫兵一样看着黑暗中行走的杨枫。
“看来还是得穿上厚点的外套了。”杨枫拉了拉衣领抱着手,原本慢悠悠的步伐加快了几步。
突然,周围的环境变成一片红色,抬头望去,天上出现了一轮红月,月亮中心出现一个黑点随后逐渐增多。
“嗯?”看着那逐渐清晰的黑点,杨枫眉头一挑,双手伸直,左手五指微微弯曲,一把匕首反握在右手上,双脚微微弯着蓄势待发。
叽叽叽,一阵烦人的老鼠叫声响起,唰!一道,凛冽的破空声直奔杨枫要害,喉咙。
杨枫眼神一凝,迅速侧身躲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侧身的瞬间连续后跳,在后退的同时匕首从手上脱出直奔原地,人也上到了屋顶上。
叮!匕首准确地插在了原来的位置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惊险。而在刀刃上一只蝙蝠化为灰烬。
杨枫站定身形,目光冷冽地看向四周,“你们吸血鬼就这么喜欢藏头露尾吗?”
话音未落,瞬间感到后背发凉,如刀割的杀意直奔后背心,转身横扫,只见一团黑雾化作一群蝙蝠叽叽喳喳的散开。虽然一脚踢空了,杨枫没有恼怒,跳到街道上捡起匕首,警惕的看着周围。
“人类,你的反应能力令人感叹。但是,面对我这样的存在,你竟然不去逃跑,我是该说你愚蠢还是勇气可嘉呢?”一道充满轻蔑,不屑,嘲讽的声音在头上传来。抬头看去,在屋顶上,红月底下蝙蝠聚拢,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脸色苍白,嘴角下长着獠牙的男人,那双红色瞳孔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杨枫没有说话,双眼一眯,身形消失在原地,在吸血鬼的目光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吸血鬼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杨枫不逃跑就算了,还竟然敢向他发起进攻!然而,惊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杨枫挥动匕首的时候已经反应过来。
手中刀刃划过,一群蝙蝠围着他飞舞了一会消散不见,吸血鬼已然出现在另一边的屋顶上。
见到一击落空,杨枫落在原地站稳后迅速的跳跃在屋顶之间往镇外跑去,刚起跳的三下差点从上面掉落,好在稳住了身形。
在他后面,吸血鬼静静的看着他远去,嘴角露出邪魅一笑:“愚蠢的人类,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说完化为黑雾消失在原地。
奔跑中,杨枫的视线并没有离开过身后,当他余光瞥见那个吸血鬼消失在原地,心里没有任何波动,毕竟这是预料之中。心里想的是,怎样摆脱这个吸血鬼。
“不愧是吸血鬼传说的起源地,随随便便就能看到这些存在。要是以后缺钱了,去当个吸血鬼猎人应该不错。”想到以前在图尔恰的时候都没有遇到吸血鬼,现在才出来多久就遇到了两个,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在细想后也不难明白,就以血族的爱干净的习惯根本不可能住海边。
“还好,他们不住海边,不然这五年来,天天都要担心和他们交手。”杨枫虽然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在两者之间来回切换身份,但也是感到一丝遗憾,毕竟多好的练习对象,要是五年来都有这样的情况,估计自己也不会这么弱了。
越过城墙后,全力奔跑到三里之外的树林才停下来。刚停下,头上就传来嘲讽的声音:“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并不是逃跑?”杨枫抬头看着他应道。话音未落,杨枫再次闪现到他面前,匕首闪着寒光朝着心脏刺去,但是不等等他近身,吸血鬼又化作黑雾消失在原地,只能重新落在地上。
“没用的,人类。乖乖的成为我的食物吧,不怕告诉你,原本我的猎物也不是你,但是谁让你那么倒霉,让我碰到了呢。”出现在另一棵树上的吸血戏谑的看着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笑道:“不过,你选的这个地方还是挺好的。明天早上大概就能被人发现你的尸体了。”
“这就是你的贵族礼仪?还自称贵族,连名字都不报,我看也就这样了。”杨枫嘲讽的的看着他。
吸血鬼听了想要反驳,但也知道是自己失礼了,微微扬起下巴“哼,人类听好了,本男爵名为贾森·安德森,能成为我的食物,是你的荣幸!”说着贪婪的舔了舔嘴唇。
“亚当。”在他自报家门后,杨枫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贾森·安德森听了一愣,他没想到杨枫会自报家门,但是这个名字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是假的。
“就算你叫夏娃也没用。乖乖成为我的食物吧!”但贾森·安德森才不会管他真假,五指成爪,尖锐的指甲闪着寒光,朝杨枫扑去。
杨枫眼神一凝,死死地盯着来势汹汹的贾森·安德森,身体微微下沉,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中的匕首如同丢铅球一般甩了出去。匕首在空中急速旋转,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射向贾森·安德森。
贾森·安德森身形闪动,避开飞来匕首。闪现到杨枫面前,锋利的五爪朝他喉咙抓去。杨枫本能后仰,并顺势抓着手狠狠的一个过肩摔,但摔到地上的又变成了一群蝙蝠散开。
嘭!化为蝙蝠的贾森·安德森重新出现在侧面,长腿如鞭带着凌厉的风对杨枫头部横扫而去,杨枫匆忙的举起手挡住,但强大的力量将他踢的倒飞出去,在地上滚几圈才停下来。
呸!杨枫站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冷冷的看向前方,可没看到贾森·安德森的身影,就知道又利用血族的能力隐去了踪影。
看不到人,杨枫也只好解放力量,呼吸之间,瞳孔颜色完成了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