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羽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现代,周围依旧是一片脏乱,电脑还在循环播放着游戏的主题音乐。他费力地爬起来,头疼欲裂,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去,搞了半天,原来是一场梦!”钟离羽忍不住抱怨道,“还费了老多脑子,都已经做好当皇帝了,服了!”
他环顾凌乱的房间,又想起梦中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禁感到一阵失落。走到电脑前,他退出了游戏,忽然弹出一本电子书的封面,封面上的女人,正是梦中相识的花菱。钟离羽震惊不已,点进去一看,书中描述的,竟是他昨晚的经历!
他的思绪瞬间被困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他的思考能力,愣愣地瞪着屏幕,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变得白茫茫一片,仿佛有股力量在拉扯着他。钟离羽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里,手中还握着一把弓箭。
“王爷,今年围猎,您肯定又是榜首,毕竟您的箭术无人能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竟是姜川!
钟离羽愣住了,心里一片混乱:“玩我呢?王爷?围猎?我又回来了?还不是皇帝,还得去围猎?”
钟离羽猛地站起,抓住姜川的领口,居高临下地质问道:“我是谁?我在哪儿?今天是什么日子?”
姜川被吓得面无血色,结结巴巴地答道:“王……王爷,您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九王爷,现在正在府中练习射术。今天是三月十九,明天是皇上生辰,要去山上围猎,为皇上猎得野味……您忘了吗?”话音刚落,他便跪地求饶。
“起来吧。”钟离羽心中烦闷不已: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地方,结果又被拉了回来,还不是皇帝,只是个王爷,真够折腾的!他皱眉问道:“围猎是谁出的主意?”
姜川答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自从去年勋将军收复匈奴,圣上龙颜大悦,便命各路武将在生辰时围猎,以显我大夏男儿的英勇之姿。”说完,他低下头不敢多言。
钟离羽心中几乎崩溃:“天哪,什么糊涂皇帝!他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射箭吗?明天一上去,不是丢人就是丢命。不去还算抗旨,那也是死路一条……真是命运多舛!”
“不对!这肯定还是梦!我一定还没醒!”钟离羽心里这样想着,便大步向前走去。“姜川,我要回房睡觉,带路。”
姜川一听,连忙应声,赶紧跟在钟离羽身后,指引方向。
到了房间,钟离羽粗略地环顾四周,这里比之前的寝殿简朴得多,不过整洁有序。屋内除了桌椅和一张床,剩下的全是整齐摆放的兵器。他快步走到床前,脱鞋就往床上一躺,心里只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忽然他想到,万一睡不着怎么办……“姜川,给我拿点安神药来!”他半倚在床上,伸手向姜川索要,一脸迫切。
“王爷您这几日睡得挺好的,不用吃药吧?”姜川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说。
“不拿就要你的脑袋!快去!”钟离羽冷声威胁道。
姜川吓得赶紧行礼退下,不一会儿就端来了药。钟离羽吃下安神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钟离羽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完全黑了,但眼前依旧是那间充满兵器的屋子。
“靠!回不去了?!”他心中一阵恍惚,难道这真不是梦?他急忙起身走出房门,心情复杂,无奈地想着明天的围猎。难道他真得去冒这个险,去送命吗?
他心里乱成一团,陷入了沉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要去围猎,显然不会是个简单的任务,特别是他根本不懂射箭,这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钟离羽拿起弓箭,拉弦瞄准,用力一射——结果箭头却歪歪斜斜地飞出几步,掉在地上。姜川一脸震惊,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王爷,您怎么……”姜川强压住内心的诧异,急忙上前帮他捡起箭,试探着问,“您……不是射术无双吗?以前练箭,哪次不是一箭中的?这……”
钟离羽一愣,心里暗叫不好。看样子,这具身体原主是个射箭高手,而他却完全没有这项技能。他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嗯……也许是最近有点生疏了,再教我一遍吧。”
姜川依旧满脸疑惑,但不敢多问,只得耐心地在一旁指导:“王爷,您手要稳,拉弦时肩膀放松,瞄准箭头指的方向。”钟离羽依样学着,却始终不得要领,箭总是偏离靶心,甚至一度还没飞出几步就掉落下来。
姜川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开口:“王爷,您平时可是百发百中……今天这是怎么了?”
钟离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随口搪塞道:“也许是我昨晚没休息好,手有些发软。再练练就行。”
他练了一夜,最终只是勉强能把箭射出去一点距离,但准头早已不在。姜川眼神复杂,隐隐透出疑惑与不解,似乎觉得眼前的王爷完全不像往日的模样。
钟离羽暗暗叫苦,一边忍着手臂的酸痛,一边勉强将箭一支支射出去。尽管他绞尽脑汁模仿姜川的动作,箭依旧飞得歪七扭八,根本没有准头。
姜川站在一旁,神情愈发复杂。他忍不住低声说道:“王爷,您往日可是朝中武将们的楷模,甚至皇上都赞您射术超群,您这是……真的只是因为昨晚没休息好吗?”
钟离羽感到头皮发麻,不知道如何应对,心虚地干笑道:“或许是,或许是……最近疏于练习了吧。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我自然会恢复的。”
姜川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不再追问。钟离羽也松了口气,心想明日围猎时,或许只能想法设法装出意外来躲避一劫了。他抬头看了看渐渐泛白的天色,心头的忧虑更重了几分。
钟离羽走到比试的场地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心中一震。圣上坐在高台之上,周围是气势磅礴的皇宫卫队,他们身着铠甲,神情严肃,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透过厚重的朝服,仿佛能穿透一切。那股威严与权威,让场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他而静止。
“九弟,今日的比试可全赖你了。”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不大声,却无比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地,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压迫感。
钟离羽心头猛地一沉,尽管他是皇帝的亲弟弟,但此时的他,心中满是焦虑与不安,如果这场比试他失败了,自己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深吸一口气,钟离羽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迈步走向皇帝,低下头行礼:“臣弟离羽,定当尽力。”
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他的一举一动,钟离羽感觉到那种压迫感愈加沉重,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即便他知道自己是皇帝的亲弟弟,但在这气氛压迫下,哪怕一丝失误都会暴露他的心虚。
皇帝沉默片刻,才开口:“九弟,今日的比试,不只是为了个人荣誉,更是为了振奋大夏男儿的士气,所以你就得尽全力。”
钟离羽心头一震,“是,陛下。”钟离羽低声答道,语气恭谨,但内心的紧张几乎要将他压垮。他知道,今天不管如何,至少不能输得太惨。若能表现得不至于丢面子,保住眼前的局面,也许就能逃脱这场风险。
他抬头看向高台上的皇帝,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不求出彩,只求不让人怀疑。
钟离羽十分忐忑,但还是走进了猎场,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一只麋鹿。
钟离羽紧张地拉开弓弦,目光锁定在前方的麋鹿身上,心中一片混乱。这一箭,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只是机械地做着动作,想尽快结束这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比试。然而,当弓箭脱手的瞬间,他却没想到,箭矢竟然直直命中了那只麋鹿的肩膀,鹿身剧烈一震,随即倒地。
“哇,居然中了?”钟离羽愣了一下,心中不由一阵狂喜,觉得自己简直走了狗屎运。钟离羽正得意地走向倒地的麋鹿,心里想着这次的运气真是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箭命中。可就在他准备接近那只倒下的猎物时,突然一个身影横在了他面前。
那女子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手中依然持着弓箭,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甚至带着一丝冷笑。“王爷,这只鹿并不是你的。”她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没有半点客气,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理所当然。
钟离羽微微愣住,随即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这只鹿明明是我射中的,怎么会是你的?”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心中有些生气,毕竟不管怎样,他总算是射出了箭,虽说自己并不擅长,但这鹿倒下的确是自己射出的。
女子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挑起,眼神依旧冷冽。“王爷,射中并不代表属于你。这只鹿,是我之前追逐多时的猎物,箭也已经是我射出的。”她指了指麋鹿身上深深的箭痕,而不是钟离羽刚刚射中的那根箭矢。她的眼中没有愠怒,但那份冷静的自信让钟离羽有些无话可说。
钟离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脑海中掠过一丝尴尬的情绪。虽然他不敢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有些郁闷和恼火。原本以为这次能够凭借运气一箭成功,没想到竟然是在“别人的”猎物上打了主意。他微微咬了咬牙,心里却并未放弃:“那么,你想怎么处理这只鹿?”他强行压下了内心的不悦,目光依然集中在那只倒下的麋鹿上。
女子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稍微顿了一下,才冷冷说道:“既然你已经射中了,也算是意外之喜。不过,这只鹿是我追逐的猎物。既然如此,王爷想不想试试,能否再用一箭射中它?若能射中,鹿便归王爷,不中,便归我。”
钟离羽听完女子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完全不会射箭。若是让她觉得自己连这一点基本的能力都没有,岂不是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了?更何况,这样的场合,他不能轻易显示出自己的软弱,毕竟他现在还是九王爷,皇帝的亲弟弟,面子上不能丢。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语气也带着一丝强硬:“我不管你如何看待我的射箭技艺,但这只鹿,既然我已经射中了,就归我。”他不想再让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把握,只能勉强站稳脚跟。
女子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坚持。她轻轻勾了勾嘴角,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王爷,若你真觉得自己射中了,那么就请你自己去取回猎物吧。”她的语气依旧冷漠,丝毫不掩饰她对钟离羽技艺的质疑。
钟离羽心头微沉,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放弃,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决定亲自去取回猎物。这一刻,他不敢再表现出一丝丝的犹豫。
他缓缓走向倒地的麋鹿,装作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手抓住了箭矢,假装它就是他射中猎物的标志。虽然内心有些动摇,但他仍旧努力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女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嘴角的笑意似乎没有丝毫变化。钟离羽虽然心中明白,自己这一下可能并非真正命中猎物,但表面上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安。他从箭矢旁站起,背挺得笔直,抬头望着女子:“我说过,这鹿是我的猎物,没人能改变。”
钟离羽虽然决定低调地结束这场围猎,但事实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简单。围猎场中的兔子并不容易抓到,它们机警而灵活,草丛中闪动的身影时常让他错失良机。
他忙活了半天,才勉强射中了两只兔子,尽管不算出色,但至少勉强完成了任务。每一次射击,他都集中精力,竭尽全力去弯弓搭箭,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像真正的猎人那样游刃有余,感觉每一箭都费了不少劲。
看着手中那两只兔子,钟离羽心中不禁有些沮丧。这些小猎物虽然不值一提,但对他来说,已经是能勉强维持体面的一部分了。他不禁暗自叹息:围猎场中的挑战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尤其是他现在并非那个熟练的射箭高手。
“也罢,总算抓了点东西。”钟离羽自言自语了一句,虽然心情没有完全好转,但至少这两只兔子一只鹿能够勉强完成任务,他可以顺利撤离猎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