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太岁发芽

按照这势头，待会陈凡根本不可能有自证清白的机会，而且他根本没法自证清白，那个世界里的经历，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那样只会被当成神经病。

神经病确实可以逃脱责任，不过陈大伟真的可能给自己这个机会吗？

身为保卫处的队长，他最痛恨的便是陈凡这种，犯了事以精神疾病打掩护的人。

迎着陈大伟与秦姐，以及一种女生的口诛笔伐，陈凡的脸色越发难看，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深的误解，而且还是自己无法辩驳的情况，就像是一个提前设置好的局，入局后便只能乖乖认命。

一股戾气也在这时逐渐在陈凡大脑里攀升，他多少是有些暴力倾向的，特别是被人质疑和谴责的时候，委屈的感觉扩大了不满与愤怒地情绪。

就在陈凡很想推开眼前七嘴八舌的人群时，孙有才带着校长和主任向这边走来，第一时间疏散堵在走廊的人群。

陈凡压住了躁动的念头，不过下意识也认为，校长亲自过来一趟，恐怕是要处理自己退学的事，这件事对学校风气影响极大，不太可能从轻处理。

校长孙国栋理着标准的平头，花白一半的头发显得有些沧桑，不怒自威的脸上不苟言笑，身上的西装穿着整齐得体。

据说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曾经几次顶住学校各方面压力执行校园改革，让师资教育更加完善，造福了广大学子。

这么一个有手腕的校长亲自过来处理这事，陈凡已经严重感受到大难临头的感觉。

怎知孙国栋过来后看了眼带头的陈大伟几人，第一时间批评教育陈大伟扰乱学校秩序，私下制造混乱，让他回去写检讨。

孙有才冲着陈凡点了点头，似乎想说这事没什么问题，让他别担心。

孙国栋将陈凡叫到角落，询问了些心理疾病上的事，问完后没多说什么，又去单独找了李师师。

陈凡还有些一头雾水，只知道李师师之后看向陈凡的眼神中不再有敌意，有的只是同情的表情。

没错，是同情，这表情，仿佛陈凡时日无多一般。

孙有才离开时给了陈凡一个宽慰的眼神，并着重叮嘱他，药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

“孙医生是校长的亲侄子，我就说为什么校长会替你说话，原来你和孙医生很熟啊？”郑涛的一句话让陈凡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孙有才居然是孙国栋的亲侄子，这事陈凡以前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李师师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同情是怎么回事，校长总不可能胡诌说自己得了绝症吧？

陈凡不理解，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与孙有才有过什么太深的交情，值得他替自己求情。

之后，学校很快也便压下了这件事，声称视频造假，并抓了几个传播视频的始作俑者狠狠惩罚后，事情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这情况让陈凡有一种自己是校长亲儿子的错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孙有才叮嘱自己必定要坚持按时按量服用黑太岁，孙国栋又不计后果地帮自己压下犯罪事实，两件事都透着些匪夷所思。

显然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而且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所求，陈凡是不信的。

对自己这么好，无亲无故的，图啥？

无非是，自己对他们能产生利用价值！

一想到这里，陈凡感觉毛骨悚然。

他突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测，莫非，孙有才与孙国栋之间，有一个便是神？！

神的相貌陈凡根本记不住，但神的身材，先前在黑暗中陈凡抚摸过，很瘦，瘦得皮包骨头一样。

孙国栋的体型属于是那种强壮偏胖的，因而神不可能是他，神也只可能是孙有才了。

孙有才给陈凡的印象，一直穿着件宽松的白大褂，白大褂多数都比较宽松，但陈凡怀疑孙有才给人的宽松感是来自于他身材的瘦削。

回忆了一下，越想越觉得，神可能便是孙有才。

现在现实与异变还未交界，陈凡还无法验证自己刚产生的这个可怕猜测。

他没去晚自习，而是待在寝室，等待夜幕彻底降临。

然而，当夜幕完全笼罩下来，世界的异变并未出现。

陈凡并未再服用孙有才给的黑太岁，理论上癔症不会受到抑制才对。

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应当会出现幻觉？

不，确切地说，另一个异变世界会出现才对？

陈凡又等了一个钟头，世界依旧没有异变，远处街道上的灯红酒绿，依旧照常，马路上来往的车辆，也并没有因为他而从这个世界消失。

陈凡确定，今晚世界没有异变，但他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说，另一个世界是概率出现的？并非每天晚上都能有？”

想到这个可能，陈凡有些失望。

不能立刻去验证自己的猜测，那也只能等明天再看一下情况。

陈凡回右室自己床位下的书桌，拉开书桌下的凳子，坐在书桌旁，陈凡的目光挪向右手边抽屉。

他哗啦一声将抽屉拉开，里面冰没有存放文具，而是清一色都是黑色蠕动的“木耳”。

每一次看到这一幕，陈凡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这些便是这些日子来孙有才给他的药物，黑太岁。

这种东西似乎不需要阳光雨露，也不需要进食，密封起来几个月时间，还能保持活力不断蠕动。

它们仿佛是来自于异世界的生命，诡异中带着一些恐怖。

“黑太岁绝对不可能是现实世界中的东西，网上根本查不到这种东西。”

“等等，难道这东西，有可能来自于异变世界吗？”

陈凡突然产生了一种令他感觉毛骨悚然的想法。

这个想法刚出现，陈凡更加怀疑孙有才的身份。

突然，陈凡眼角余光发现黑太岁中出现了一根血色尖芽。

“发芽了？”

这还是陈凡第一次见到黑太岁这种东西发芽。

“这东西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那如果我将它种植起来，会生长出怎样的植物？”

“异变世界的植物吗？”

陈凡有一种很强烈的好奇心，他太需要寻找真相了，总感觉自己正处于神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他必须主动行动起来才行，而眼前发芽的黑太岁，或许是寻找真相的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