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尽说屁话

话没落地。

周伤就感觉眼前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之时,手上的胭脂盒已经不见了。

“谁说不喜欢了!都说送我了还要退,你是不是不诚心!?”

“我可没有啊二婶,您别瞎说。”

“哼,把东西给我吧,去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你二叔也快回来了。”

将手里的卤肉和酒递给二婶。

周伤便去洗漱去了。

厨房里,女人看着手上精美的胭脂盒。

脸上的笑容是止都止不住。

“这臭小子,比他二叔懂事儿多了,这东西得要一两银子吧,净乱花钱,真是的。”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

但她放胭脂盒的动作却是格外小心,生怕将它碰碎了一般,好似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夜晚来临之前。

周家的一家之主可算是到了家。

还没等进门呢。

周伤就在屋子里听到了二婶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是哪位稀客呀?太阳都落山了,您来串门儿不好吧,要是被别人看见可是会说闲话的。”

周云笑的有些勉强:“衙门里有事儿所以回来的晚了点,我保证,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爹,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你昨天还给我带糖了呢,你今天这么说,你今天有给我带糖吗?”

梦梦的声音响起。

周伤差点没绷住。

周云脸色一僵,赶忙扯开话题,不敢去直视自家老婆的眼睛。

“梦梦,爹明天给你带糖啊乖。”

“爹,抱!”

“梦梦真乖,离爹远点儿啊,爹身上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伤这次是真没忍住。

他笑着从房间里走出。

手上还拿着毛巾。

对着梦梦招手。

“来梦梦到堂哥这儿来。”

梦梦一路小跑过来张嘴:“啊~”

平常堂哥一喊她,总会给她嘴里塞糖,她都养成习惯了。

周伤刚想拿糖。

旁边河东狮吼响起:“马上要吃饭了,不许给她吃糖!!!”

周伤这才停下动作,用毛巾在梦梦的脸上擦了几下。

“梦梦乖,你现在是八岁的大人了,你不能再打环锤了知道吗?”

打环锤,黑水集的方言,指的是用袖子或者手在脸上横着抹鼻涕。

梦梦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周伤:“嗯!”

然后反手横抹,鼻涕又上脸了。

周伤只能无奈给她擦掉。

然后指着二叔说道:“现在可以去抱你爹了。”

“爹!”

蹬蹬蹬蹬一路小跑扑进男人的怀里。

周云长出一口气:“最后一套衣服,保住了。”

要是再蹭上自家丫头的鼻涕,他明天是真不知道该穿什么了。

“别抱了梦梦,该吃饭了。”

随着二婶的一声令下。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坐上了饭桌。

见着今天还有酒,周伤他二叔搓了搓手问道:“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儿吗?还有酒喝?”

“别看我,你好大侄儿买的,你问他。”

婶婶自顾自的吃饭。

周伤拿起酒瓶给二叔和自己各倒一杯后说道:“二叔,我想学武。”

男人直接一口干了。

发出‘哈~’的声音,随后看向周伤,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这是好事儿,城里的武馆我有认识人,想学的话过几天等我手上事情忙完我带你去。”

“你这天天水上来水上去的,有点儿本事我也放心。”

见二叔同意,周伤又给倒酒问道:“二叔,您上次说城里最差的武馆二十两,最好的武馆五十两,我想学这个最好的。”

他二叔眼皮都没眨一下,手上夹菜的动作不停,另外一只手伸进怀中摸出钱袋子拍在桌上。

“你是不是就算到了我今天开例钱?”

“给!都拿去,家里还有点儿,你哪儿应该也有点,加一起五十两差不多。”

二婶也是在此时起身,身体往房里走,嘴上却在嘀咕。

“小败家子,二十两的不学要学五十两的,这个家迟早被你掏空。”

周伤见此赶忙喊停了自己二婶:“二婶你先别拿钱,你们听我说!”

周云也不吃了,他二婶扭过头来看着他。

周伤开口道:“这段时间,你们也是看到了的,我每天都能赚一二两银子,我想的是等我把钱攒够了再去学武。”

原本一直呈赞同态度的二叔这次却是摇头:“不行,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学武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五十两银子三个月,你这段时间去,入冬之前,三个月能到。”

“你要是再晚一段时间的话,三个月之后可就入冬了。”

“入冬的天气会影响血气,特别是刚开始修炼的人,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修炼就好像你打鱼,你现在去打,每天能打到一百斤鱼。”

“你入冬之后去打的话,同样的时间,可能你就只能打到六十斤,甚至更少。”

“当然,天气只会影响你们这种刚开始修炼的,像你二叔我这种高手,就不会被这种事情困扰。”

他还骄傲上了。

周伤也是捧着他唠:“行行行,二叔你是高手,既然你是高手,要不我就省点儿钱,您教我算了?”

“那不行,我这手段是衙门里学的,不能随便教人,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果然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儿。

对于这个结果周伤也有猜测,他只是想着省钱所以问问。

“这样吧,你先自己努努力多赚点钱,过几天等我手上的事情忙完,我就带你去城里学武,到时候你缺多少,二叔给你补,你看怎么样?”

这个办法也行,二叔说的,周伤属于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不过现在知道了。

就当他先欠着二叔家的,日后有了,那就是千倍万倍的奉还。

周伤也不矫情,举起酒杯:“那就多谢二叔了!”

“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天天尽说些屁话,吃菜吃菜。”

酒足饭饱之后。

周云硬是拉着周伤聊了一个时辰。

说什么以前和周伤他爹小时候怎么怎么苦,两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长大后他只想尽自己所有的努力,把最好的东西给这个家,给自己大哥。

谁知道大哥他连得了肺痨都不肯跟自己说。

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不就是花钱吗,咱家有钱了,咱家有钱了啊呜呜呜。

外面风光无限的周云,就这么在自己大侄子的怀里哭了起来。

他也是喝醉了,闹了许久,给二叔弄上床,周伤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