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黎温跑去找小甲的时候,可小甲却早已经找不到了去向,无奈炎黎温又一张符篆将洛君临和炎黎温带去了万疏苑。
洛君临怯懦的拽了拽炎黎温的袖子:“我没事的。”
“洛公子你血脉有异,我们甚至连探脉追息都做不到,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公子的性命,二,公子与仙尊之间的事总要解决的不是吗?”
洛君临迟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炎黎温抬头带着洛君临穿过纷纷扰扰的外院,走到了内院,一道结界将他们阻隔在了外面。
内院的桂花树下,沈沽仍旧是昨天晚上的姿势靠在秋千上,只是他现在手上没在拿酒,而是拿着那日他茅屋着火时的斧子与黑木在上面仔细雕琢着什么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洛君临和炎黎温。
小甲从屋子里出来朝着门口过去,沈沽抬抬眼一路目送这小甲一路过去表情镇定无比。
小甲一路跑到门前把结界打开了。
炎黎温无措的看着小甲:“师尊,我今天一早上起来去找洛公子的时洛公子就这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甲摸了摸炎黎温的脑袋:“做的不错。”
沈沽似乎那时候方才看见炎黎温和洛君临,看着洛君临那一头白发沈沽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过去可是还没等靠近,一道白衣落下将洛君临和沈沽隔开了。
看见蒋子文炎黎温总归时有几分心虚的:“蒋师兄,洛公子情况特殊,我没办法。”
蒋子文就那样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肯动弹,沈沽一把将蒋子文扯到旁边,蒋子文皱着眉看着沈沽有些不满又被沈沽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没办法蒋子文只能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匆匆赶来的小甲,小甲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蒋子文给了蒋子文一个白眼。
沈沽可不管那些,伸手抓起洛君临的手腕洛君临眼睛一红双腿一弯想要跪下去,叫沈沽一把给拽起来了,洛君临有些无措的看向沈沽,沈沽什么都没说,伸手探了探洛君临的脉:“情志过激,致使肝气郁结,血气逆乱。”沈沽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看着洛君临:“是昨天我那副样子吓坏你了?”
“不是。”洛君临轻轻摇了摇头。
“那还是因为你父母的事?”沈沽说到这儿,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缓缓将洛君临的胳膊给放下了。
洛君临低下头,并没有回话,似是承认了一般。
沈沽叹了口气,四周看看颇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伸向小甲:“《基础练体术》给我拿一本。”
小甲点点头,立马将一本《基础练体术》递了过去。
沈沽接过书,将书扔给了洛君临:“今天将这本书的前两章看熟,将学的东西都忘了,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洛君临有些迷茫的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基础练体术》,又迷茫的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沈沽:“您不是说我筋脉崩碎,再难修炼吗?”
提起这个洛君临便又不得想起那日里沈沽言之凿凿的话:‘这孩子以妖体修真气,导致血脉长时间紧绷,方才经历苦战真气耗竭,又强行引外气入体来汲取那微薄的真气,导致血脉绷断,我可以勉强医治,但以后需要大量的药来吊着他的命,而且你们没有就教过他汲取元气的方式,妖族强悍的体魄一直没有得到淬炼和滋养,现在已经几近枯竭了,没有身体底子的支撑,他日后怕是也脱不开照顾了。天材地宝我能找,药丹散丸我能炼,但我没照顾过孩子,这么多事儿也属实是……”沈哥皱着眉犹豫了半天方才开口:“分身乏术。”’
“什么时候?”沈沽有些迷茫的挠挠脑袋。
“您打晕我的时候。”洛君临立马说到。
“哪回?”沈沽仍旧一副迷茫的模样。
“我母亲走之前。”
“哦”沈沽点点头随后开口便是一句:“那天我唬你妈呢。”
洛君临怔愣在原地,那一刻洛君临的认知被沈沽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打散,事情扭转的太快,让洛君临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
小甲,蒋子文和炎黎温同时看了一眼如此风轻云淡的沈沽,不过任他们三个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也都匆匆一眼便也就都将视线挪开了。
“所以,那日您所说的都是谎话?”洛君临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一喜,原本失魂落魄的眼睛都在一刻之间驱散了眼前所有的阴霾。
沈沽摇摇头:“倒也不是,那天想把你妈留下来,所以免不得添油加醋。但大抵是真的。”洛君临眼神滞愣一瞬那方才燃起的光在一瞬之间便又落寞下去。“但我何时说过,你不能修炼?”沈沽有些无语的反问道。
洛君临皱眉将沈沽的话又暗自里默了一遍,这才发现似乎沈沽的确并没有说过自己以后与修炼无缘之类的话,他皱眉看向沈沽不解道:“筋脉崩碎怎能修炼?”
沈沽垂眸看着洛君临颇有些痛心疾首的神色:“将你安排在万疏苑,就是让你养养身体,多看些书,每日瞎操心些没法触及的问题,阿泽怎么……”
说到这儿沈沽忽然止住了,索性长叹了一口气:“小蚊子《浮屠万生》看了吗?”
蒋子文两手一拜毕恭毕敬的说到:“看了。”
“背第一章给他。”
蒋子文点点头:
“泱泱宙宇,生灵万千,粗以分之,不过其三。
妖矣,神矣,灵矣。
以地域而分,上为神,下为灵,中为妖。
奈何,生灵异动,地域之分,终有变数,故有一分,论其修炼。
为神者,以真气通晓血脉为修炼之基,入其门路,千岁一寿矣;
为灵者,以灵气铸之魂魄为修炼之基,得其成者,五百一寿矣;
为妖者,以元气锻之筋骨为修炼之本,踏其道也,五百一寿矣。”
将书背完,蒋子文皱了皱眉头,目光投向洛君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又看了看沈沽,还是将想要问的话给咽了下去。
“懂了吗?不修血脉,也可另寻它途。”沈沽说着用手点了点交给洛君临的《基础炼体术》:“明天我开始教你炼体。”
洛君临眼含热泪,满是感激的看着沈沽,明明他现在应当说很多感谢的话,或者吐露出自己现在那失而复得无比高兴的心情,可他张张嘴竟然激动的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他干脆双腿一弯直接跪倒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沈伯伯……”
沈沽伸手将洛君临搀扶起来:“你该唤我一句师尊。”
洛君临点点头,认认真真的喊了一声:“师尊!”
沈沽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什么话,转身回到了桂花树下,随手将那黑木与斧子扔在地上,对着他们随意的摆了摆手:“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这场闹剧该了了。”说完便将头往后一仰无比疲累的将眼睛给闭上了。
蒋子文神色复杂,慢慢走到桂花树下,取了一坛子酒有些失神的看着沈沽,眼神在没从沈沽的身上挪开。
小甲拍了拍洛君临和炎黎温,温和的对炎黎温和洛君临笑了笑:“走,我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