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君临一早便等在万疏苑的门口,而沈沽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拎着一壶酒出来。
“师尊”看见沈沽出来洛君临连忙上前朝着沈沽拜了一拜。
沈沽似乎还没睡醒叫洛君临这忽然一扑给吓的一激灵。
“师尊。”洛君临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沽:“抱歉。”
沈沽摆摆手:“没事。”
洛君临这方才松了口气,随后眼睛一转又开口乖巧的说到:“师尊,那上面的字,弟子不认识。”
沈沽不在意的点点头:“哦,没事。”
洛君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沽:“师尊,我没听错吧?您说让我忘了?”
“那本破书没用。”
“可是您不是说要带着我炼体吗?那本书不就是讲如何炼体的吗?”
“你又不是人。”沈沽说着将一块糕点递给洛君临。
“人?”洛君临皱眉看向沈沽:“师尊这人与妖有何不同吗?”
沈沽轻笑一声:“呵,那可差的远了。”
“师尊可否仔细讲讲?”
“妖界修炼以元气为本,灵界修炼以灵气为本,但是元气宜体损灵,灵气呢宜灵损体,这就是为什么妖难以自控,灵无躯壳的原因。也是妖和灵的寿数与神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原因。可你说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的长点呢?
但是神自居于天根本不愿意与妖界和灵界有任何交涉,所以,也不知道哪个头脑灵光的家伙让妖和灵通婚,本意是想创造出来些像神一样身体和灵魂体都很强大的存在。
你想想那群修炼的牛逼的灵和妖哪个能是循规蹈矩出来的?怎么可能听他们摆弄,所以他们能拿来摆弄的那些妖啊灵啊的一结合,哎,一批灵魂体和身体全都虚弱的生灵创造出来了。
当时牵扯出来的妖和灵数量过于庞大,不能一棒子全都打死。索性妖界就给他们划出了一块地界让他们自生自灭,妖界的妖皇在定名字的时候根本懒得取,就在诏书上画了个叉,许是那个叉化的不太用心吧?后来下面传着传着就给传成了‘人’”沈沽说着便停下脚步用左手在右手的掌心将那个“人”字写给洛君临看。
洛君临认真的点点头,沈沽这才继续说到:“后来在去传达指令的时侯还美其名曰他们能活着就是上位者们的一念仁慈,所以‘人’便就与‘仁’成了同音。再后来妖界干脆就不打理人族了也就一只这么传下来没在更改过。”
“您好厉害,懂这么多。”
沈沽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好厉害的?我只是恰巧听过这些故事而已,日后多往出走走,别拘泥一方。”沈沽说着便停下了脚步:“就这儿吧。”
“在这儿?”洛君临看着周围有些不可置信,沈沽带他去的是万疏院后面的山崖,虽然昨天的《基础炼体术》他看不懂,但对炼体一事好歹也算是有些了解,那炼体大概便是通过锤炼身体增强筋骨。可是眼观那山崖四处,空荡寂寥,连个可供洛君临捶打身体的物件都没有。
“虽然你看不懂那书上的字,但应该不至于一点都不了解,我问你,你所知道的炼体的本质是什么?”
洛君临眼睛一转,觉得有些无奈,方才说要自己忘了,这一转眼倒是要考起自己来了。他稍加思索将头一扬便开始背书:“弟子曾读过一本《万道本宗》有一章《炼体简述》有言:所言炼体者,外锤皮肉,内练筋骨,辅之以灵药,以身为本,以体为皿,纳天地之灵气,养自身之健强。所成其道可以力扛山海,坚若磐石。”
“这是作者s之解,你自己呢?”
“摒弃外在气息流转,锤炼身体,来提升战斗力?”洛君临思索一阵以后试探着开口问道。
“那是方法。”沈沽轻描淡写的反驳道。
洛君临皱着眉头,不断的思索着书上的内容:“淬炼,重塑肉体,让肉体成为最坚实的武器。”
沈沽挑挑眉头,打开酒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不周山上有个万剑归宗你一会儿去那吧。”
“万剑归宗?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改练剑了吗?”
沈沽摇摇头:“不哪儿有个铸剑的熔炉,你跳进去。”
“啊?”洛君临满脸震惊的看着沈沽:“您认真的吗?”
“认真的。”沈沽点点头嗤笑一声:“你不是要让肉体成为最坚实的武器吗?直接跳进去,以身铸剑还能快点。”
洛君临白了沈沽一眼,颇有些嗔怪的转过头:“说错便说错,何必取笑。”
沈沽轻笑一声,上前拍了拍洛君临的肩膀洛君临努着嘴,将身体一措,并不搭理沈沽,沈沽又笑了一声,将一口酒灌进自己嘴里:“真生气了?”
“没有。”洛君临瘪这嘴,闷闷不乐的回答到。
沈沽抬手又灌了一口酒到自己嘴里:“本来像给你说一说什么叫炼体,既然你心情不佳,那今日便就这样吧。”
“等等!”洛君临听见这个立马没了脾气,伸手拽住了沈沽一脸认真的说到:“真不生气了,师尊教我。”
沈沽轻轻一笑,抬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开口说到:“所谓炼体,其实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字?”洛君临热切的看着沈沽,眼中满是渴求:“师尊教我。”
“破而后立,晓喻新生。”
“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便不明白吧。”沈沽叹了口气,拍了拍洛君临的肩膀,随后猛地将洛君临给一把推下了那悬崖。
洛君临不备根本没有时间在半空中做什么调整,就那么一路滚下去,等到最后好不容易停下来一身雪白的青衿被划破了好几道子,洛君临无力的躺在地上,不知道身上到底摔成什么样子,好容易踉跄这爬起来,一块裹着白布的石头,又正正好好打在了洛君临的腿弯将洛君临给打趴下了。
洛君临将那白布拆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上来”
洛君临仰头那近乎垂直的悬崖,皱了皱眉头:“几个意思?”
但如此说着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刚刚腾空没多远,一块石头又从上面正正好好的砸在他的胸口上,他被砸的七荤八素的,将那布打开,上面多写了一个字:“爬上来。”
洛君临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青紫的胸口开始老老实实的往悬崖上面爬,实际上洛君临并没有多少攀爬悬崖的经验,所以没爬多久就总要摔下来,也不知道摔了多少回,总之等到他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沈沽做在地上,脚边放了一盏不知道哪儿来的灯笼和一个包裹,而他现在用一柄斧子在雕刻着一块黑色的木头。
他头发已经散乱的比沈沽还要潦草,甚至那身白衣已经看不出来了原本的模样,鲜血,泥土与花草混杂在他的衣服上,几乎将他的衣服染的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他解脱了一样任凭这自己倒在地上,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