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市的脉络

城市在六点多的时候的就已经被手机闹铃叫醒了，即使太阳还没彻底笼罩地表的每一栋高楼，但地铁已经像皮肤下的血管一般地运送着成批的着急去上班的青年人。

韩言也被推搡在这股人流之中。

表面上看，这个城市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变化，人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专注于下一步自己要干的事情。

“前方到站：永定桥”

啊，快到了吗。韩言回过了神，往门口的地方挤了挤。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挤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门口的一个上班族在给韩言让道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后面的人。

被踩的那人一头的黄毛立刻炸了起来，破口骂道。

见踩到了人，那个上班族忙放下了手机，对着黄毛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黄毛见此情景，也没多说什么，摆了摆手也原谅了上班族。但随即他看见了上班族手机，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你也看见地缘论坛的那个官方帖了？”

上班族先是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

“你觉得是真的吗？”

还没等上班族构思出一个回答，忽然车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一个套着天蓝色手机壳的凤梨手机正正地砸在了韩言的脸上。

车厢里瞬间陷入了沉默，地铁明显已经停止了。乘客们都在等待车厢里的广播可以告知出现了什么状况。

韩言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举着手机在人群里寻找这个手机的主人。

“别找了，在你后面。”

张雨晴拍了一下韩言的肩膀，顺便借着他愣神的空挡把手机拿了回来。

“你一直没发现我，实际上咱们俩都一块坐着三站了。”

韩言点了点头随后脱口而出道：“不好意思。”但随即发觉了自己回话的可笑，于是接着问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鬼域！”

车厢里不知道是哪一个乘客尖叫了一声。昨天官方发布的通知大家也都见过了，但由于太过违反常识，所以大家第一时间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现在被突然地提起，车厢里像是被灌了热油的蚁穴，乱作了一团。而当人们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后，绝望像是可怕的瘟疫一样开始蔓延。

“大家别担心！特动局距离这里非常近，我已经发出了紧急求救信号，保持冷静，千万不要走出车厢。”张雨晴喊道，顿时人群的躁动减弱了不少。“这个鬼域刚刚形成，且诡异能并不浓郁，目前我们很安全。”

说着她掏出了自己特动队的证件，展示给了周围的人。

韩言也扫了一眼，顿时他的瞳孔收缩了起来。在张雨晴收下了证件后，韩言附到她耳边问道。“你不是鬼语者啊。”

张雨晴对着韩言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随后开始在上面打字。

“不是，之前第三特动队一直没有鬼语者，我之前带的UT-67，就是那个圆框眼镜可以代替鬼语者。”

“那你还这么不慌不忙，没有鬼语者我们不是根本出不去。”

“不是有你吗？”

韩言顿时瞪大了眼睛，用手指指着自己。

“相信你。”

随后张雨晴对着韩言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随即手作喇叭状继续说道：“现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哥是我的同事，他是鬼语者。不知道鬼语者是什么的也不必疑惑，通俗而言就是可以带我们走出去的人。所以，大家冷静地等一会就好。”

听完雨晴的喊话，人群中的气氛稳定了不少，至少没有人把自己的怀疑和担忧表露的太过明显了。甚至可以看到车厢的连接处，不少人开始向着其他车厢的人传达着信息。希望传递中信息不会出错吧。

随后张雨晴把目光放回了韩言身上。

“回忆一下，上次你的状态。鬼语者发动自身能力应该都会有一个‘开关’。比如...”张雨晴想了想，“咱京江的另一个鬼语者要想进入灵界就要先在论坛发个帖子。”

这样吗？韩言回忆着自己穿越前的事情，开把游戏？被电一下？

这都不对，韩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觉得，但他就是感觉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开关”。

濒死。

韩言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

“为什么和在新兰校园不一样。地铁里的环境没有变化。”

“因为这里的鬼域级别较低，所以会有安定区的存在。”

“也就是说外面才是真正的鬼域对吧。”

张雨晴没搞懂韩言要干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韩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忙从敞开的车门处跑了出去，然后找准了站台上的一根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这一过程一气呵成，但在车厢里的乘客看来就是另一幅场景，本来看见被称为鬼语者的人跑了出去，不少人都举起了手机。想记录下来他解决事件的英姿。结果，就给看这个？

“那个，他不会是因为任务难度太大自杀了吧。”一个人弱弱地说道。

张雨晴虽然大概知道韩言是找到了“开关”，但也对于他的触发条件感到无语。

随后只能再次出言缓节人群的情绪。“大家不要担心，这是正常！正常的工作流程，他是鬼语者嘛，当然得先变得跟鬼相似点才能和人家沟通嘛！”

说完她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

也许是大家真的信了，也许是张雨晴轻松的话语感染了他们，总之一地铁的人确是安静地站在了这里。

反观韩言那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失败了吗？韩言一睁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柱子。

他随即把目光移到了一边的车厢。

“先生，你没事吧？”

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从韩言背后伸了过来，把他扶了起来。

“啊，谢谢。”对面是一个地铁里的志愿者，看着也就20左右的样子。

那个志愿者一边扶着韩言，一边从随身带的小包里面掏出了几块巧克力，递给了韩言。

“低血糖了吧，还头晕吗？”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韩言点了点头，随后接过了巧克力。“谢谢了，好多了。你的名字是？”

“王伟。”

韩言又接着感谢了一番，随后把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牛奶巧克力韩言不吃好久了，他不太喜欢甜食。清了清被齁地有点哑的嗓子，韩言问道。

“请问，现在是几点了？”

本来韩言想自己翻翻看身上的东西，但他随即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个空白的工牌和一身房地产样式的西装外别无他物。

王伟依旧热情地把自己手机递到了韩言面前。

七月21号6时43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年份位置显示的是丁酉年。

韩言对这部分国学知识并不熟悉，正打算开口询问王伟。忽然一阵熟悉的女声从脑中传了出来。

“你到了2017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