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鸭。”
“不是做的鸭。”
“对,乌鸦。”
“什么?我能应聘撒旦?”
石无涯从腐尸堆里爬出来,这里是南美阿尔斯坟场。
凡是阿尔斯的流浪汉,总要死在这里,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就像大象有象冢,流浪汉也有汉冢。
这里不但既是流浪汉的最后归宿,也是乌鸦和秃鹫的餐桌和战场。
“噶?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石无涯冲一只红眼乌鸦怪叫,乌鸦先是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变得震惊,最后兴奋地飞走了。
不久前,鸦王正在阿尔斯享用最新鲜的美味,因为鸦王吃的太急,不小心把流浪汉的灵魂吞下。
原来,流浪汉在幼年曾经和恶魔做过一笔交易,在他死后,灵魂献祭给恶魔别西卜,阴差阳错,别西卜抽走了鸦王的灵魂。
撒旦的职位空缺了很多年,别西卜四处寻找合适的灵魂,作为撒旦候选人进行培养。
索性,将错就错,鸦王应聘了地狱之王,撒旦的职位。
别西卜将鸦王的信息进行登记,放他回到人间,别西卜的说法是,不从人间历练是没办法做好地狱之王的,因为地狱只是地狱,而人间不仅是人间,还是炼狱。
鸦王给自己挑了一份最美味的食物,取名石无涯,作为他重生为人类的贺礼,就这样,阿尔斯的鸦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叫石无涯的人类。
从四周乌鸦们红色的瞳孔里,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刚死不久的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模样,除了一双蓝色的眼睛,脸庞颇有东方人的复古韵味。
在阿尔斯坟场,秃鹫是乌鸦一族的死对头,鸦王还是一颗鸟蛋时,两个族群就已经斗争很多年。
鸦王归来,重招旧部,这一次,他要将秃鹫一族彻底赶出阿尔斯!
“唳!”
数十只秃鹫在高空盘旋,很明显,它们接受了鸦王的挑战。
“嘎噶!噶!”
红眼乌鸦在鸦王的带领下,嘎嘎乱叫,冲秃鹫示威。
鸦王从脚下的腐尸身上扯下一条腿骨,上面挂着几片“腊肉”。
秃鹫们被激怒,向地面俯冲。
“扑棱棱”
乌鸦红色的眼睛满是凶煞,毫不畏惧。
战斗很快打响,爪光喙影,血液片片洒长空。
石无涯的身边围着十几只乌鸦侍从,他目光锐利,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形势,手中腿骨仿佛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权杖。
乌鸦们身形小巧灵活,红豆般的眼睛闪烁着智慧。
面对秃鹫大军的利爪和弯喙,石无涯指示乌鸦分兵。
侧翼的乌鸦小队发出嘈杂的叫声,在秃鹫群周围快速穿梭。
它们时高时低地飞行,让秃鹫们难以捉摸其飞行轨迹,成功地将部分秃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当秃鹫们被分散注意力时,第二小队的乌鸦们纷纷衔起事先准备好的小石子。
随着石无涯的一声令下,它们同时将石子朝着逼近的秃鹫掷去。石子如雨点般飞向秃鹫,一些秃鹫被击中,飞行姿态变得不稳。
石无涯带领的第三小队乌鸦瞅准时机,如黑色的箭簇般冲向秃鹫。
只见一只勇敢的乌鸦猛地加速,冲向一只秃鹫,它伸出尖锐的喙,狠狠地啄向秃鹫的眼睛。
秃鹫吃痛,拼命摇晃脑袋,试图驱赶乌鸦。
另一只乌鸦则趁着秃鹫躲避石子的时候,从下方飞速掠过,用爪子在秃鹫的腹部划过,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石无涯看准一只秃鹫因躲避石子而露出的破绽,将手中的腿骨猛地投掷出去。
腿骨准确地击中了秃鹫的翅膀,使其飞行速度减缓。
周围的乌鸦们见状,一拥而上,用喙啄、用爪抓,让那只秃鹫流血而死。
越来越多的秃鹫身上出现了伤痕,它们的飞行变得迟缓而笨拙。
最终,在石无涯出色的领导和乌鸦们顽强的攻击下,活着的秃鹫们意识到大势已去,纷纷拍打着翅膀,逃离了战场。
红眼乌鸦兴奋地嘎嘎大叫着,庆祝这场胜利。
乌鸦的视野中,一辆半旧不新的凯迪拉克驶入阿尔斯,停在坟场边缘。
“噢!我的老天爷啊!”
“上帝啊,这实在太疯狂了!太危险了!我真后悔自己没有带上一把勃朗宁,我的耶稣啊!”
“哦我的小宝贝儿,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石无涯见到三个大屁股老女人,站在那里大呼小叫,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石无涯呲着牙齿:“嘎嘎!”
“嘎嘎嘎”
乌鸦们在示威,似乎要将那三个女人撕成碎片。
黑皮女人怪叫一声,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条步枪,AK47!
“哒,哒哒”
“哒哒哒”
枪口冒出蓝火,乌鸦瞬间死了一半,还有一半马上就死。
石无涯惊呆了,举起双手,蹲下抱头。
就这样,鸦王成了光杆司令。
三人带石无涯到他们的家,黑皮女人叫阿卡丽,红脖子女人叫杜鲁,金发女人叫梅奈,他们都有很大的屁股。
这里是南美里约热内卢西南部的贫民窟,残暴、贪婪、复仇、野心、背叛、掠夺充斥在这里。
阿卡丽他们去阿尔斯丢“垃圾”,见到小男孩石无涯独自一人站在“垃圾”堆上,周围的乌鸦对他虎视眈眈,于是救了他。
石无涯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手里拿着那把AK47,瞄准了阿卡丽。
“嘿,宝贝儿,你应该去外面瞄准知更鸟,快去打死他们,整天吵得我都睡不好!”
梅奈端着一杯鸡尾酒出现在石无涯身后,石无涯鼻翼翕动,“我可以喝一口吗?”
“绝对不要想!”这是杜鲁在说话。
“喔哦,不可以,这是不被允许的,如果你喝醉了酒,出门打死人,就会引来条子!”梅奈拍了拍石无涯的脑袋。
“条子很可怕吗?”石无涯问梅奈。
阿卡丽扭头看他,“条子会发现未成年的石无涯喝酒,然后把你逮到监狱去,监狱!那里可无聊了,想想吧,你不会想去的!”
石无涯跑到后院,他也很讨厌知更鸟,它们和乌鸦可扯不上亲戚,他决定从杀死一只知更鸟开始。
“哒”
“砰”
一只知更鸟停止了叫唤,石无涯的视觉很好,和以前做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石无涯听到隔壁的小屋有人在争吵,那座小屋和阿卡丽他们的房子隔了一条街,透过玻璃,石无涯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和女人。
他举起了AK47,瞄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