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魔头看看吧,你身后还有谁,你还有什么手段?乖乖交出衍天录,贫道给你个痛快!”
“老魔,放弃无谓的挣扎,今日宁州正道联合起来就是要踏平你天魔宫。”
“任陌,你个该死的魔头,一千年来,无数豪杰命丧于吞仙簿中,你已经犯下了滔天的罪孽,罪无可恕,罄竹难书!”
“魔头,三百年前你侮辱了我,夺走了我的清白之身,杀光我全家,诛了我的九族。从那刻起,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今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
天魔宫,养心殿已被风波震碎的破败不堪,而任陌身着整洁的银白浴袍,坐在床前,不慌不忙地打理着头发,他的神识隔绝了正道的一切手段,却饶有兴致地听闻着他们的声讨与谩骂。
外界的天魔宫早已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看着这般人间炼狱,任陌突然放声大笑。
群仙顿时一阵骚动,齐齐后退一大步。
此刻,任陌缓缓起身,双手微微抬高,对着正道们鼓起掌来。
“杀的好,杀的好啊,我们这些修士哪个不是死不足惜…”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前忽的就浮现出千年的种种。
他本是地球上的华夏学子,机缘巧合穿越到这方世界。辗转颠簸六百年,纵横世间三百余年,一千多年光阴悠悠,却是晃眼即逝。
深埋在心底的许多记忆,在此刻鲜活起来,栩栩如生地在眼前回现着。
“终究还未破碎虚空。”任陌心中叹着,有些感慨,却并不后悔。
这种结果,他也早有预见。当初选择时,就有了心理准备。
所谓魔道,我执,我欲,我意,侵犯他人必然遭到他人抵制,肆意横行必然践踏规章制度,蔑视天地必然天地不容,举世皆敌。
可惜未破此界见诸天之大,这般想着,任陌情不自禁长叹一息,收拢神识。
群仙眼见屏障消散,顿时大喜。
“哈哈哈,魔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不快把至宝拿出来,我等好让你走得痛快些!”
突然一股诡异的寂静扩散到此方天地。
所有人汗毛竖起。
“大家小心,魔头死到临头要反扑了!”
群仙火速四散而去,恰在这时,轰的一声,任陌悍然自爆。
…
天雷滚滚,一处废弃的道观内,阵阵凌风吹打着少年的脊梁。
他蜷缩在三个蒲团排起来的垫子上,睡着,脑海不断浮现着光怪陆离的情景。
在他看不见的四周,缕缕红黑交织的怨气、死气,围着他飘荡环绕。
哗啦啦,大雨倾盆下。
突然间,一股紫色的不详气息从少年身上喷涌,竟如饿虎扑食般将外面的气雾吞尽。
次日一早,山雨已息,泥沼封路。
任陌还未适应修为的大落,并未开始对少年做什么手脚,只是打量着他的根骨。
“他这身子骨实在羸弱,夺舍这小子实在不划算,也罢,我的神识天下无双,就先陪这小子玩耍玩耍。”
原来,早在三百年前,任陌继承天魔宫主后,在天魔道藏中依据威德魔读记载的分魂法,把自己的精气神复刻分散于三个魂器内,原身死后集齐所有魂器便可重活一世,留作日后不时之需。
如今少年身上佩戴的玉佩正是最后一代天魔宫主任陌的神魂之器。
“千年前我刚逃离血海殿,便被天魔宫的邪修捉住植入魔心,三百年前剜心之痛记忆犹新。”
“当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若无魔心安有魂器,若无魂器安可复生。”
任陌以神魂之态感知天地,作为精血之器的魔心依旧蕴藏在血海之中,精气之器复刻的先天一气,则是不知为何被封印在星河宗霜露谷的清空泉下。
“星河宗…也算是前尘未了,呵呵,只可惜自从我暴露卧底身份后,星河宗再未收过男弟子,这小子想进去霜露谷不知还得费多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