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战后局势

陈亮收拢溃兵，赶紧抢救伤兵。

此战陈亮这边伤亡最重的是徐晃所处的南路军，伤亡近五千人。

浴火军伤亡七千多人，中路的步卒也死伤了五千人。

加起来六万大军死伤了快三分之一，可谓伤亡惨痛。

陈亮这边不好过，李傕的西凉军更不好过。

郭汜这边成功逃到长安城中的不足五千人。

胡轸倒是收拢了胡封的溃卒，士兵居然不减反增。

李傕伤亡最多，到了杜陵的士兵仅剩了两万人，也就比张济多了一些。

陈亮这边俘虏的西凉军近三万人，这一战就把西凉军打断了脊梁。

不过西凉军还是占据了些兵力优势。

此时长安城中本身还有樊稠两万留守的军队，现在长安城中有近四万人的西凉军。

同样，杜陵方面也有近四万人的西凉军。

不过陈亮现在已经不是孤军作战了，池阳的皇甫嵩带领的两万军队就在近前，这下双方兵力终于来到一个均势。

由于西凉军的战败，导致长安城中那些摄于西凉军威势的人们开始萌生起反抗之心。

西凉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了，就在长安百姓面前。

舆论环境的改变也让长安城中三位西凉军将领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阿多，那个陈亮真的这么能打？”

留守长安的樊稠问道。

“能打？老子差点都没回来。

那个叫郭嘉的真猛啊，硬生生把羌胡骑兵打穿了。

还有他们跟咱们一样，也用胡人。

而且不知道陈亮给这些胡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

郭汜想到今天的这场硬仗，还是心有余悸。

郭汜转头看着胡轸，大声责骂道：

“胡文才你这个废物，要不是跑了，把老子卖了，老子至于差点死了吗？”

“那能怪我吗？

他打着皇甫的旗号，我看到能不跑吗？”

胡轸为自己解释道。

“那是皇甫郦，又不是皇甫嵩，就几百人，把你给吓的！”

郭汜继续骂道。

“我又不知道他有多少人，要真是皇甫嵩的两万大军到了。

我要不跑，说不定这回长安都丢了。”

胡轸为自己辩解道。

“我这两万人是摆设吗？有我樊稠在，能让他们把长安拿下？”

樊稠也加入了骂局。

杜陵之内，李傕今日死了一个侄子，一个外甥。

胡封还好，尸身被带了回来，而殿后的李利，尸身应该在并州军手中。

李傕将自己的外甥收拢到棺木中，等待之后下棺。

“老张啊，你说要不是胡轸那厮跑了，咱们今天会败吗？”

“稚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败了就是败了，不过现在咱们兵力还是能一战的。”

张济回答道。

“不能了，不能了。

今天一战，我中军损失惨重，五万打两万，被拖住这么长时间。

再加上伤亡过半，我手下那些士兵的心气已经快没了。”

李傕似乎被今天的失利打击到了，有些心灰意冷。

张济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傕，其实今日之战不光是李傕，张济自己也打的也很难受。

两万骑兵对一万步兵，虽然最后胜了，但是让他们拖了这么久。

要是自己可以早一点胜过徐晃，去支援中路，那结局肯定也不一样。

不过那些都是假设，现在情况就是西凉军整体士气低迷，而且被陈亮和皇甫嵩分割成两股。

陈亮这边与皇甫嵩合营之后，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老上司兼长辈。

董卓的折辱以及汉室的衰落给这位老将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这位六十岁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而且已经没有了征战黄巾时的意气，只剩下难掩的暮气。

陈亮看见皇甫嵩一时心中难过，上前握住了皇甫嵩的双手。

“伯父。”

皇甫嵩也没想到两人从陈亮上任弘农之后再也没见过，上次陈亮在雒阳也只是皇甫坚寿送了东西过来，两人也是悭缘一面。

“咱们上次见面得五六年前了啊，没想到这几年这天下的变化如此巨大。

那个带着义兵跟随我的小子现在也成了一方大员了。”

皇甫嵩感慨万千。

“伯父，会好起来的。天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亮郑重说道。

“好，我信你。那咱们现在先来解决面前的这个敌人。”

皇甫嵩和陈亮谈论接下来的战术。

“伯父，我之前联系了文固和文雄，让他们在城中为我探听消息。

虽然长安城高墙厚，但是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胡轸今日直接率先逃跑，让整个西凉军崩溃，我不相信郭汜回去后一点怨气没有。

城中百姓都深恨西凉军，这也是我们的优势。

相反杜陵那边的李傕和张济二人并无矛盾，而且张济今日还小胜一阵。

要是围攻杜陵，肯定还要有一场恶战要打。”

皇甫嵩听完陈亮的分析，点点头。

作为多年的老将，他自然明白陈亮的意思是什么。

打仗不怕敌人兵多，就怕敌人齐心。

“好，先打长安，我与你部之前并无一同作战的经验。

不如就让我来守住李傕，你去攻城如何？”

皇甫嵩考虑到双方之前互不统属，若是一同行动反而会减少战斗力。

陈亮点头同意。

陈亮先带人把长安包围，然后让陈群将郿县打下，夺了这个物资基地。

之后陈亮让陈群带五千兵马守住郿县，每日往营地运粮。

除此之外，陈亮还把伤兵与俘虏都送到郿县，以减轻自己压力。

皇甫嵩则是屯兵长门亭与李傕对峙。

西凉军在关中的补给都是靠董卓在郿县的物资，以及自己到处的劫掠。

现在郿县被陈亮占了，长安与杜陵的西凉军也就没了粮草补给。

长安城中的百姓和世家已经让西凉军刮的一点油水都没有了。

郭汜在这种情况下，将目标放在了皇室身上。

就算在董卓时期，即使霸占了天子的权力，但也不会短了天子应有的待遇。

郭汜不同，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手下的士兵快吃不上饭了，但是天子还能大鱼大肉，甚至每天都有剩菜。

这是郭汜不能忍的，他直接将天子的供应砍到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现在的天子每天只有些带着肉丝的稠粥可以吃。

这对城中吃不上饭的百姓来说是奢求，但对天子来说就是侮辱了。

百官的餐食就更差了，身为黄门侍郎的钟繇每天只靠一碗稀粥度日。

面对如此情况，长安百姓的怒火开始不断地积累着，等待着一个爆发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