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局势

他们跌落在阿斯加德的大门口。

海姆达尔收起彩虹桥，露出满口金牙。

“很高兴看到你们安然无恙。”他说。

这是个热情的神灵，面容只比奥丁年轻些，浑身金闪闪，从盔甲到牙齿都是。

“好一个安然无恙。”洛基怨恨地说。

“奥丁神在等待你们，快去吧。”

他们前往王座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神王一个人在位。

奥丁的左手包裹着绷带。

“你也会受伤？”洛基的语气里夹杂着调侃的因素。

“不值一提。”奥丁淡然地答道。

“我姐姐怎么样了？”波洛斯问。

“沉睡。”奥丁说，“她身上有属于你们奥林匹斯山的魔法，我无法解开。”

波洛斯腾得站起来：“让我去看看。”

奥丁做出坐下的手势。

“别心急，你做不了什么。”

“先说说你们的经历。”

波洛斯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他微微放松，缓慢地讲述自己的冥界经历。

洛基在一旁懒洋洋地补充。

“克诺诺斯会让宙斯头痛一阵子。”波洛斯总结道。

“他得分出力量去对付泰坦，还得防止已经加入他阵营的泰坦不会反水。”

“要我说，这其实是个进攻的好时机。”

“克诺诺斯暂时驻守冥界，奥林匹斯山的力量被削弱，我们可以主动进攻。”

奥丁若有所思地摸着胡子。

“进攻？”

“我反对。”洛基歪着脑袋。

“我已经很累了，波洛斯，你也很累，大家都很累。”

“现在你姐姐也抢回来了，你没有把柄在宙斯手里，还着急什么？”

“真要进攻，还是等宙斯和克诺诺斯打完后再说，我们可以趁机休整。”

奥丁轻轻点头。

“好吧。”波洛斯不情愿地同意了，“休息几天再说。”

散会。

波洛斯沿着长长的走廊，进入安置雅典娜的房间。

她正安静地躺在一张金床上，双手在身前交叉，和谐地像是一座雕像。

波洛斯伸出手，但一张因为魔法网弹开了他。

“我不建议你触摸她，她身上的魔法很复杂。”

奥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波洛斯身后。

波洛斯头也不回。

“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吗？”

神王绕着金床踱步，走到他对面。

“只是个建议。”

“你和克诺诺斯的联手会彻底地激怒宙斯。”

“宙斯什么时候对我高兴过？”

“我是指更严重的报复。”

“克诺诺斯既然驻扎在冥界不动，我想，这其实是一种表态。”奥丁继续说。

“表态？”

“是，宙斯可能先来解决我们，再去和克诺诺斯......协商？”

“我不认为两位神王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在他们是曾经的仇敌情况下。”

“情况变了，波洛斯。十年之战的时候哪有我们阿斯加德？”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能察觉到——克诺诺斯和宙斯这对父子间的默契。”

“听上去有点恶心。”波洛斯低声说。

“以前，只有一个世界，那神王自然只能有一个。”

“但现在有两个世界了，这意味可以有两个神王。”

“克诺诺斯说自己想成为阿斯加德神王只是在鬼扯罢了。”波洛斯告诉他，“不可能的，他想要的是奥林匹斯。”

“他与宙斯的矛盾不可调和，好吗？”

“确实，不可调和的矛盾。”奥丁浮现出神秘的笑容，“但没有你和宙斯之间那么紧张。”

“预言可是明确的说了你要推翻宙斯的，这个预言还没有成真。”

“但宙斯推翻克诺诺斯的预言已经结束了，这个事情过去了，翻篇了。”

“你觉得宙斯如果一定要选择盟友的话，他会选择谁呢？”

“宙斯谁也不会选。”波洛斯冷冷地说，“他觉得自己一个就能打爆所有神，他不会需要盟友的。”

“那是在和平时期，但现在不一样了。”奥丁似乎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根据我收到的情报，宙斯在收拢盟友，听取别神的意见，虽然他的疑心病确实很重。”

“听起来不像他。”

“但事实如此。”

“你想说什么？宙斯和克诺诺斯联手攻击我们？听起来真荒唐。”

“你觉得呢？为什么克诺诺斯在占据优势的情况，在冥界驻守不出？明明他有扰乱神界的力量。”

“无非是怕我最后捡了便宜。”

“这就对了。”奥丁赞同地点头，“这就是宙斯会和克诺诺斯进行交流的原因。”

“他们能互相容忍对方，因为他们的预言已经过去。”

“但你不行，你的预言还在，你太危险了。”

“你是下一代神王，但具体要推翻的是谁，可没有明确。”

“只要你还活着，克诺诺斯就不会对宙斯动手——他怕被你推翻。”

“所以，你必须第一个被淘汰，波洛斯。”

波洛斯理解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但克诺诺斯放我走了。”

“因为他希望你能伤害到宙斯，把那个预言消耗掉，到时候他再夺去王位就稳了。”

“你是一把刀，波洛斯，你太锋利了，把玩刀的人，迟早会割破自己的手指。”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联手把刀子销毁。”

波洛斯只感到头痛欲裂。

“我真是厌烦了这一切。”

“你得继续变强，波洛斯。”奥丁轻声说，像是怕将雅典娜吵醒。

“话题回到我的建议上——你最好去一趟弥米尔之泉。”

“弥米尔？”

“他是我的舅舅，不过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肉体，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他掌管的泉水是智慧之泉，我希望你能接受它，为接下的一切做好准备。”

“我会去的。”波洛斯有些困惑。

“但增强我的智慧，这是目前最要紧的吗？”

“我觉得我的智慧足够用，我缺少的是力量。”

“智慧与你的法力相连。”奥丁解释道，“智者才能使用最伟大的魔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更多的卢恩符文？”

“是全部。”神王的独眼凝视着他。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从神，波洛斯。”

“魔法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