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圆满

之后李原将王思涛和王希成两人都带走了。

陈志对他们的以后的遭遇不感兴趣，之后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磨皮境能够参与的了。

本来告假两天的桑全下午又回到了衙门里。

他特意把陈志邀请过去，询问王思涛的情况，陈志也只是推说自己不清楚，也不知桑全信了没有，散衙后就离开了西衙。

往后的日子，陈志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上衙时懒懒散散，迟到早退，回家后刻苦练功。

但是整个西衙，却没有人再敢小瞧陈志。

时间匆匆，又过了一个半月，陈志在一次磨皮之后，弹指在紧绷的皮肤上时，发出了悠扬的洪钟之声。

磨皮圆满，声如洪钟。

陈志摩挲着手臂上的皮肤，感受着上面的变化。

他现在每次磨皮已经长达两个时辰，随着磨皮时间的延长，黑角砂的药性能够渗透到皮肤的更深处。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在皮肤底下，仍旧蕴藏着一股力量，这是黑角磨皮法上没有提及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修炼不过三月，陈志便从不会武功流民，修炼到磨皮圆满，这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但陈志并不满足，在临江城中，易筋至少数十，煅骨也有数位，更有李墨尘这样的炼血强者。

区区磨皮圆满，自保仍嫌不够。

是时候去弄一本易筋功法了。

天亮之后，陈志让韩成去西衙帮他告假，自己则去了府衙。

在府衙里，陈志见到了明显憔悴了不少的李原。

李原看陈志依旧容光焕发，甚至更加精神，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嫉妒。

他酸溜溜地道：“你小子倒是好，点了火就跑了，还得我们这些人给你善后。”

陈志在西衙当职时不怎么管事，但府衙最近发生的大事，还是会有所耳闻。

像什么王家三少爷王思文因杀人被判斩监候，临江城三大家因此事多有牵连，数十人被收监问斩。

王同知因为监管不利，纵容侄儿，被罚俸一年，如今在家反省。

虽然明面上只是因为王思文杀人引起的连锁反应，但陈志却知道，这背后应该是朝廷对这些大家族往南边运送违禁物资的惩罚。

虽然这件事要办成，显然是李墨尘在背后使力，但李原站在前台受到的压力肯定也不小。

陈志微微一笑道：“卑职也是谨记总捕大人的教诲，深知我辈武者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么，不敢稍有懈怠。”

李原闻言微微一怔，闭目一会儿再睁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道：“陈兄弟，多谢你提醒啊，最近处理这些糟心的事情，我都快忘记武者的根本了。”

陈志笑道：“总捕大人只是事务太繁忙罢了，不像我官低一身轻。”

李原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想升官？说起来，这次你的功劳不小，升官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建议你先不要急着升官，而是换点有用的东西。”

陈志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之前总捕大人曾经说，只要功劳够，易筋功法和养神法都不在话下……”

“没错。”李原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陈志问道：“我是这么说过，那你是想要换易筋功法，还是养神法？”

陈志呆了一呆，道：“不能两门都换吗？”

“都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功劳可就有点不太够了。”李原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我在审问了王思涛之后，才知道你已经养成了拳势，难道还没有完整的养神法？”

陈志叹道：“确实没有。”

李原脸上闪过一丝惊容，道：“难道你强行修炼了那部炼神法？”

见陈志点头，李原劝道：“陈兄弟，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炼神法万万不可再练。你如今还没事，有可能是你意念天生比其他人强大，但继续炼下去，迟早会出事，神魂损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志自然不能说自己有修复术可以，修炼炼神法完全没损伤，所以也只能顺着李原答应下来。

李原这才放心下来，道：“走吧，我带你去见都司大人。府库里那些功法都是些大路货，想要好功法，还是得找都司大人。”

“谢总捕大人。”

陈志跟着李原来向案牍库的方向走去，心里不禁暗自感叹，这位都司大人还真是喜欢呆在这里啊。

“都司大人，陈志已经来了。”

李原在案牍库前恭敬地说道。

屋里传来李墨尘清冷的声音，“进。”

“是，都司大人。”

李原对陈志使了个眼神，先走了进去。

与上次初见时一样，李墨尘依旧在翻阅里面的卷宗。

陈志这次却是知道，李墨尘看这些卷宗不只是看看而已。

据他所知，李墨尘来到到临江城之后，已经纠正了十几起陈年冤案了。

这是直接打临江知府的脸啊，一般的官员不会这么干，但偏偏李墨尘就干了。

而且效果也立竿见影，临江城官府上下吏治一清，冤假错案虽不能说杜绝，却也少了许多。

“都司大人。”

李原和陈志对着李墨尘拱手行礼。

李墨尘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看向陈志，那万年不变的表情微微一怔。

“你已经磨皮圆满了。”

“什么，陈兄弟已经磨皮圆满了？”

李原闻言，表现得比李墨尘还要吃惊。

他记得第一次见陈志时，陈志还只是磨皮小成，而上个月审讯王思涛，才知道陈志已经磨皮大成了，甚至还养成了一门拳势，这就足以让他吃惊了。

他只是易筋武者，只要陈志没在他面前出手，他也看不出来陈志的修为，他还以为陈志依旧是磨皮大成呢。

却没想到，陈志不声不响地又突破到了磨皮圆满。

这前后才不过两个多月吧。

李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陈志，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

他记得，就算是李墨尘，从磨皮小成修炼到磨皮圆满，也用了半年之久。

难道陈志竟然是超越李墨尘的天才？

陈志被两人看着，特别是李原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般，顿时有些受不住，笑了笑道：“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