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你也一起吧。”
林非说完，飞羽也跟着道：“是啊，大家一起行动更安全。反正咱们学员之间不存在什么竞争关系。”
元萍闻言，先是微微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不必了，我还要去找元池。”
“你师弟？他挺厉害的，应该不会淘汰吧？”飞羽道。
“总之我得找他，就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元萍说完，又对林非道，“等特训结束后，再切磋一次吧。”
“好。”
元萍离开后，飞羽好奇道：“默林，你们切磋过吗？”
“嗯。”
“那应该是你赢了吧，否则元萍不会再切磋第二次的。”
飞羽一路特训走来，知道元萍喜欢挑战别人，几乎所有学员都和她交手切磋过。
“不过她现在是入道大成了，你再想赢恐怕就不容易了。”
“是吗。”
林非不置可否。
“默林，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时间结束吧。”
林非不想折腾什么，只等七日时限结束，离开危林便是。
飞羽赞同道：“我也是如此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巧眼下这矮坡适合落脚，两人便在此搭了篝火。
林非去猎了几只异兽，烤熟果腹。
一夜过去，次日清晨，林非练完一门内功，便见飞羽正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吐纳不断。
不多时，飞羽睁开双眼，神清气爽地对林非打招呼：“早啊，默林！”
“早。你刚才在入定吗？”
“我在吸收灵气。”飞羽道，“入道后，每天都要吸收灵气才行。”
林非因为没有灵根，且和其他入道者不太熟悉，对这方面知之甚少。
恰巧飞羽在此，倒是可以趁机了解一番。
“这灵气吸收后，就像真气一样存储在体内吧？”
“嗯，不过也有不一样之处。”
飞羽知道林非没灵根，还是化境，和他细细说起来。
“真气若是不用的话，不会轻易损耗。但灵气便不同了，入道者的身体机能运转，十分仰赖灵气。入道者每日便是呆坐不动，也会自然损耗许多灵气，若是只出不进，一旦体内灵气不够身体机能所需，身体就会迅速衰弱，最后崩解。”
这一点林非倒是知道，他问道：“入道者的灵气，是取代了真气的存在？”
“没错。”飞羽点头，“灵气改造后，身体已经无法适应真气。”
“……”
林非再一次心生疑虑。
须知真气乃是身体内气，是最自然的一种能量。
灵气改造后，身体连真气都无法适应了，那这还是人的身体吗？
“飞羽，你们入道者灵气改造后，除了不能适应真气外，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别的变化？”
“别的变化？”飞羽想了片刻，“硬要说，大概就是一些日常习惯吧。比如入道者一般吃喝都越来越少了，如果灵气足够充足，完全可以不吃不喝。其他欲望也是如此，境界越高，越是能做到清心寡欲吧。”
清心寡欲……
这自然是一个褒义词，但林非觉得在入道者身上体现出的，却给他一种怪异之感。
且他总觉得，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所有欲望，那还能不能称之为人都不一定。
“默林，你不用灰心，没灵根也不算什么。你看元帅大人那么厉害，不也没有灵根吗。”
飞羽以为林非的沉默是为没有灵根而苦恼，出言宽慰。
林非微微摇头。
若说以前，在漠州时他对此还很愤懑，很不甘心。
那在来督州后，在知晓锢灵法阵、知晓灵气改造后，他对于灵根的渴望已大大减弱，甚至趋近于无。
哪怕现在真有一个获取灵根的机会摆在眼前，他都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获取。
他潜意识里总觉得，灵气入道这条修行之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相比起这条路，他现在还是更信任地坤体、以及他的精神实质化修行。
“只可惜，大孟灵气太少了。”飞羽感慨道，“每次吐纳半天，才能吸收来一点点，所以修行起来也慢。要是灵气多一些的话，我现在说不定也能入道大成了。那些指挥使大人，更是早就能突破入道境，踏上更高境界，唉。”
林非闻言问道：“这么说，你作为入道者，并不喜欢锢灵法阵的存在？”
“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岂能不知道，要是没有锢灵法阵，那些厉害的长生族进来就坏了！但……要是既有锢灵法阵保护，又能多一些灵气吸收该多好。”
“……”
这种既要又要，毫无疑问是得不到满足的。
只是，飞羽的感慨，让林非认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曾经一定有入道强者不甘上限，选择离开大孟，去外界追求突破更高境界。
远的不说，近的元萍就曾对林非表露过这种想法。
那么我自己呢？
林非心想。有朝一日，我是不是也会为了追求变得更强，而选择离开大孟……
隆隆隆……
什么声音？
林非忽然捕捉到一阵细碎声音，那像是一种地下传来的动静。
不对劲！
林非感觉到脚下微微颤动，立刻飞身而起，喊道：“飞羽，去树上！”
“怎么了？！”
飞羽没发现地下动静，但他对林非极为信任，一听到林非话语，不假思索便连忙离开矮坡，飞身跃到一棵大树之上。
林非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刻两人原本站立的位置便发出剧震。
轰隆隆！
只见地面猛然开裂，大片尖锐的碎石从下而上飞起，伴随着的还有几道寒光，随后几道身影从地下钻出，显露出来。
飞羽吓了一跳，没想到定国卫会以这种方式偷袭。
而且他发现数量也不太对，居然一次性从地下冒出五人！
“总司也太夸张了吧！这一次就来了五个，总共得出动了多少人来袭击咱们啊？”飞羽吃惊道。
“不止五个。”一旁树上的林非眉头紧锁，在他的感知中，除了地下，外围还有好几道气息在迅速逼近，无疑都是冲着他们而来。
怎么回事？
林非看向那从地下钻出的几人。
他们手中的兵刃闪着寒光，脸色冰冷，一言不发，根本不像是来给学员考验的。
“小心点，飞羽。”林非沉声道，“这些人恐怕和之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