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镇

太阳初现,昨晚立下雄心壮志的刘溜醒来,懒洋洋的起身然后洗脸。

豪华牛棚内空无一牛,老牛已经去接黑丫了。

刘溜见怪不怪,用小黑锅煮了碗面。刚把面吃完,老牛驼着黑丫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黑丫朝着破茅屋大喊

“小牛哥哥,出发咯!”

刘溜踏步而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没有做声,默默地跟在这一牛一人身后。

黑丫并没有因为她的小牛哥哥不理她而生气。因为小牛哥哥告诉过她,早上有一种气叫做起床气,修炼起床气不能说话……

“你回去跟你娘说一声,我四天后随她进镇!”

刘溜缓缓开口道

黑丫一脸震惊

“小牛哥哥你开口说话了,你不修炼你的起床气了吗?”

随即又开口道

“好呀,镇上可好玩了,还有很多好吃的,到时候我也去。”

“好的”

“不过小牛哥哥,你有银子吗?”

“我……没有!”

“也可以以物换物的呢。”

“什么以物换物,你看我家,有什么东西可以置换。”

说完两人同时朝老牛脖子看去,那里挂着一个没有铃舌的金色铃铛,至于是不是金子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老牛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正对着刘溜,右前蹄不断的在地上后刨,一副蓄力随时准备和刘溜拼命的姿态。

算了算了,现在还打不过他。刘溜怂了。从旁边越过老牛自顾自的往后山走去。

老牛默默跟至身后,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

崩~崩崩崩,老槐树可遭了殃。在老牛这里吃的瘪刘溜疯狂的发泄在老槐树身上。树叶落个没停。

上岸第一剑,先斩老青牛。你等我长大了哒!刘溜暗道。

黑丫摘了一捆狗尾巴草跑到刘溜身边,轻声道。

“小牛哥哥,我给你摘了很多狗尾巴草,够你叼好多天了!”

刘溜没有看黑丫,依旧对着老槐树一顿输出。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就放这吧!”

黑丫听话的把狗尾巴草放在刘溜脚下。

突然,黑丫一个转身,用背影对着刘溜。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说道。

“小……小牛哥哥,你长大后会娶我吗?像我爸妈一样,长大后就结婚了。”

刘溜一脸惊讶

“我为什么要娶你啊?”

“因为我们从小都在一起玩耍呀,长大后自然要结婚,因为我娘说,长大后只有结婚了才能继续跟异性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可以放一辈子牛了!”

“谁要跟你放一辈子牛啊,更不会娶你,我可是要娶章若楠的男人。”

“放牛不好吗?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跟着小牛哥哥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对了,章若楠又是谁,昨天是静静,今天又是章若楠的,小牛哥哥不是不认识除我和我娘以外其余人吗?我……”

黑丫话未说完,刘溜一记手刀击中黑丫后颈。黑丫顺势向后倒去,刘溜接住她慢慢的把她放在草地上。

“耳朵都起茧了”刘溜喃喃道。

正准备继续重拳出击老槐树,远处依稀传来一声鹿鸣,刘溜循声而至。远远的看见一只受伤的母鹿正在跟一头三四百斤的黑熊对峙。

这是一只处在哺乳期的母鹿,但并未看见它的孩子。母鹿左大腿上有着一道爪痕,深可见骨鲜血直流,肚子上一道咬痕,内脏都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这母鹿必死无疑了,是因为跑不动了所以选择有尊严的死去吧!刘溜心中猜测。

刘溜又往前走近十几步便不在上前,与那只黑熊保留着大约三十米的距离。

黑熊并未发动攻击,而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吼叫。这母鹿马上要成为它的盘中餐肚中食。但黑熊并不急着吃了它,而是要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猎物无助的死去。

刘溜心中灵光一闪。黑丫不是说可以以物换物嘛,我打只黑熊应该可以去镇上换不少东西吧!

不过这黑熊体型庞大,我虽说有着小几百斤拳力,但从来没跟大型动物搏斗过,手里也没有狩猎工具。万一修仙未半而中道崩殂,岂不亏死!

不是亏死,没有亏,只有死……

刘溜一念之间做出了选择,并不打算招惹这只黑熊。至于救助母鹿,他又不是圣母,而且弱肉强食本是自然法则。再说了,这母鹿伤势太重根本活不了了。

还有四天的时间才进镇,并不急于这一时。

母鹿后方十来米远的小草堆动了一动,吸引了刘溜的目光,里面钻出来一头小鹿。

小鹿四条腿害怕的一直发抖,却坚定的向着母鹿走去。走到母鹿身旁,小鹿并未停下脚步,接着向前走,挡在了黑熊面前,把母鹿护至身后。

母鹿痛苦的哀嚎了一声,还想上前护着小鹿,但因为伤势太重而无法移动。

小鹿仰着鹿头朝着黑熊发出幼稚且弱小的叫声。浑身颤抖但眼神坚定无比!

刘溜瞬间明白。原来母鹿不是在对峙,也不是在选择有尊严的死去,而是为了保护躲藏起来的小鹿。舍弃掉自己被黑熊吃掉,黑熊填饱肚子便不会继续捕猎,就有可能发现不了小鹿,小鹿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而小鹿看着母鹿伤痕累累命悬一线。选择螳臂挡车与母亲一同面对。

世间情有万种,唯有亲情最真!

本该在老槐树附近吃草的老牛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毫无痕迹的出现在了刘溜身后,不过刘溜并未察觉。

刘溜内心极度挣扎,看到这一幕舐犊之情他想起了他爸妈和奶奶对他的种种好,而自己却一次一次让他们失望。

“妈的我就做这一次好人,黑熊,拿命来”刘溜故意大喊一声。成功吸引黑熊的注意。

黑熊向朝这边扭头,只见一个身穿麻衣麻裤的八九少年朝自己奔来。不过奔跑的速度并不亚于成年人。

刹那间,刘溜离黑熊只有两三米距离了,黑熊于震惊人类幼崽的迷惑行为而愣在原地。

刘溜一跳两米高朝着黑熊踢去,黑熊终于做出反应向左腾挪身子,刘溜一脚下去扑了个空。

还不忘扭头朝着小鹿大喊

“快跑啊!”

黑熊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被一个人类小孩发起挑战就算了,居然还敢分心。于是乎后腿发力支撑,身子直立起来,比刘溜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右前爪对着刘溜就呼了过去。

黑熊虽不是以速度见长,但也不慢,刘溜的视线仍留在小鹿身上。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汗毛瞬间竖立,鸡皮疙瘩暴起,心里生出一种致命的预感,身体本能的低下头去,堪堪躲过这次危机!

低头的同时,右手向前打出一拳,击中了黑熊腹部,黑熊后仰倒地。

刘溜暗自庆幸。好险啊,差点就被一巴掌给呼死了。打架的时候都不专一,还分心,缺少战斗经验啊!下次得注意!

不等刘溜多想,黑熊咆哮两声又爬了起来。刚刚刘溜本能躲避匆匆出的一拳并未对皮糙肉厚它造成多大伤害。不过被一个孩童打倒在地,也让黑熊勃然大怒!

黑熊猛然前冲,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嘴,对着刘溜的头就要咬下去。

刘溜膝盖微屈,双脚用力一蹬向上蹦起两米高,躲开了这血盆大口。顺势向下坠落,右脚用力踩在黑熊头顶。

黑熊熊头被刘溜这一脚踩至地面,黑熊前肢和脖子发力,猛然抬起头来。

刘溜被这黑熊抬头的力量甩了出去。心中暗道不好,哪怕是击打它的头部,也无法让它失去战斗力。

黑熊愤怒的朝天咆哮,又猛然冲了过来,然后一跃而起,打算从空中利用庞大的身躯落下压死刘溜。

等的就是这一刻,刘溜并没有躲避,而是主动出击。在黑熊即将扑到他身上时,全力挥出右手就是一记下勾拳,击打在黑熊的下巴处。黑熊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坠落,重重的砸向地面。

刘溜在赌,黑熊的体型和力量完胜于他,但庞大的身躯没有刘溜灵活。赌自己能在黑熊用身躯压住他之前挥出自己最强的一拳。

很显然他赌赢了!

下巴是人类最薄弱的地方之一,动物也不例外。

黑熊仰面倒地,嘴里渗出鲜血,下巴已然破碎。但仍想站起身来。不知是想继续战斗还是逃跑,但刘溜并未给他机会。上去就是一顿补拳,拳拳打在黑熊的下巴处。

黑熊发出痛苦的哀嚎,刘溜并未手软。一直出拳,直至黑熊再无气息才罢手。

刘溜长呼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剧烈的生死搏斗让他精疲力尽,身上汗水直流,双手止不住的发抖。

大概休息了四五分钟,刘溜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黑熊说道。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拿的第一滴血,安心的去吧。”

说完便朝母鹿走去,母鹿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侧倒在地上。小鹿并未离开,趴在母鹿旁边痛苦的哀嚎。

“快走吧,你母亲已经死了,你一定要活下来。”

刘溜上前摸了摸小鹿的头哀声道

小鹿并未理会刘溜,就一直趴在母鹿身旁。刘溜看罢并未再劝说。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吐纳呼吸。

等刘溜睁开眼时,小鹿正在撮那死去的母鹿的奶。这是小鹿最后一次喝它母亲的奶水,是母鹿最后一次哺育它的孩子。

奶水混着血水,小鹿贪婪的吸吮着,嘴巴满是鲜血。

不一会,小鹿站起身来满眼不舍但又从未回头的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刘溜目送着它,在小鹿即将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时候,一只老虎扑了过去,死死的咬住了小鹿的脖子。

小鹿被咬住动弹不得,只有四条腿在胡乱扑通。两分钟后,眼里满怀眷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虎见小鹿死去,松开了口。满怀敌意的朝刘溜这边瞅了一眼,又低头叼着小鹿脖子,叼着小鹿一路小跑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小鹿就是小鹿,猎物就是猎物。不会因为它坚强或勇敢而有任何改变。

自然法则如此,动物是这样,人也是这样。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刘溜心中感慨万千,突然想起黑丫还睡在老槐树下,急忙往回跑。

此时应该在刘溜附近的老牛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老槐树下,刘溜急忙赶过去,远远的看到老牛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有能打得过我的老牛存在,保护黑丫应该没问题。不过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黑熊和老虎,以往几年从未出现过。刘溜心中疑惑。

刘溜跑到老槐树下,静静看着睡着正香的黑丫。从黑丫给他摘的一捆狗尾巴草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又拿出一根把黑丫的鼻涕泡给戳破,不一会又冒出了一个鼻涕泡。刘溜就像打地鼠一般在此等候,出一个戳一个……

由于激烈的战斗,慢慢的他也困了,八九岁的身体还是太弱。顺势躺在旁边,静静的睡着了。

……

待到他再次醒来,发现黑丫正坐在他旁边抱膝而坐对着他傻笑。

“小牛哥哥你醒了呀!太阳要落山了呢。”

刘溜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那就回家吧!”

说罢老牛就朝他们走来,然后驼起黑丫,两人一牛在夕阳的照拂下走上了回家的路。

“明后几天不要再来这里了,我四天后会去你家,跟你们一同去镇上。”

黑丫满脸疑惑

“为什么呀小牛哥哥,我看你刚刚睡的可香了。”

这黑丫,只知道岁月静好。刘溜心中吐槽。

“因为那里有猛兽呢!一口一个小黑丫!”

刘溜并没有说出那残忍的一幕。

黑丫天真烂漫道

“小牛哥哥骗人,这么多年了,那里只有小牛哥哥和老牛,哪来的猛兽。”

“真的有啊,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就没有就没有,那里永远只会有我跟小牛哥哥,哼~你就是不想跟我玩了。”

“反正我不会去,要去你自己去。”

说罢刘溜不再讲话,两人一牛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黑丫略带歉意的说道

“小牛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你不要不带我玩好不好”

说完嘴巴一嘟!

刘溜满脸懵逼,忍不住问道

“你怎样了啊?”

黑丫怯生生的回答

“我在你脸上画了很多图案……”

……

……

……

还是刘溜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几天我有点事,我不会去那里了,你也别去。到时候我送你个小礼物。”

先哄着不去再说,刘溜心中暗道。

黑丫兴奋的拍手

“好呀好呀!不过好几天见不到小牛哥哥,我会想你的哎!”

“想我你就去睡觉,梦到我也算我俩见面了!”

“好哒好哒,哦对了,小牛哥哥。你上次说你想静静,还有那个什么张什么男的,她们是谁啊?”

“是章若楠!”

“额……章若楠是谁啊?”

……

……

……

四天时间转瞬即逝,刘溜拉着老牛朝舒婶家走去。

我靠我熊忘拉回来了,刘溜心中郁闷不已……

一人一牛快到了舒婶家,发现黑丫远远的站在家门口等待。看到了他们之后,兴奋的大步跑去,边跑边喊道

“小牛哥哥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老牛要日出才出牛棚呀!”

“好吧!我天刚亮就在等你了,”

“你娘不说你啊?”

“她也天刚亮就起床了,在梳妆打扮呢!”

“好吧……”

黑丫又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牛哥哥我这几天没有梦到你耶!”

“要非常想念才能梦到的呢!那你这几天都梦到啥了?”

“梦到鸡腿,烧鸭,还有冰糖葫芦……”

刘溜满脸黑线,到底还是个孩子呀!

刘溜朝着屋内大喊

“舒婶,可以出发了么?”

“小牛别急,舒婶就来了”

舒婶从屋内走出,明显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谈不上很漂亮,但看着很舒服。

老牛趴下身子,等黑丫和舒婶爬上牛背后,缓缓起身开始出发。

刘溜在前牵着麻绳,略带戏谑问道

“舒婶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去镇里见谁呀?”

舒婶满脸绯红

“不见谁不见谁,这不得进镇了嘛,也要整得精神一点嘛!”

“哦!舒婶这大概要走多久啊!”

“寻常我们从天亮出发,天黑前会到镇上。”

“差不多一天啊,路上没有猛兽和匪寇吗?”

“哪来的猛兽和匪寇,镇里有仙师坐镇呢!我们镇可是娄年城最安全的小镇呢。你别看我们镇偏,监民府的仙师每天都会在镇内巡逻么。”

娄年城,人口约百万。分为娄年城城池和下属小镇。新浩镇就位于娄年城管辖边缘地带。

刘溜心中疑惑。没道理啊,修士跟凡人地位差别巨大。修士自己还要修炼。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修士的家人们肯定也衣食无忧,那他们怎么还会为了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凡人百姓这么上心呢。

“舒婶黑丫坐稳了,我们加快速度了!”

刘溜话一说完老牛明显加快了脚步,也没有跑,但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这是酒村,他们村酿的酒在我们镇最好喝,在整个娄年城都有名气……”

“这是稻村,此村是除镇上以外人口最多的村了。此村全村免徭役,全村的人都种植水稻,娄年城交给新浩镇的粮食任务全靠他们稻村完成……”

“这是蚕村,他们村的蚕丝也很出名,做出来的衣服可好看了……。”

……

林村位于新浩镇最边缘地带,顾名思义因山林多而取名,进镇的路上要途径好几个村,因此舒婶一路不停的给刘溜介绍。

刘溜心中惊讶,凡人不应该是修士的牛马吗?就算不是牛马也不应该是这番景象吧。

不应该是修士压迫剥削凡人,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吗?怎么这一路走来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

难不成这个世界人人平等?那凡人每家每户都要服徭役是怎么回事?

刘溜心中疑惑不解,被舒婶的呼喊声打断了思绪。

“罗成仙师,这么急匆匆得要跑哪去啊?”

刘溜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青衣中年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衣服左胸口秀了一个大大监字。见到舒婶打招呼,便停了下来。

“这不是老陈家的女儿嘛!陈舒!”

舒婶本名陈舒!

“是的呢罗成仙师!”

“别叫我仙师,我跟你爸一块长大的,叫我罗叔就好。”

“仙师看起来跟我一般年轻,我怎么能叫你叔呢!徐银月,叫罗爷爷!”

黑丫名叫徐银月。

“罗爷爷”黑丫乖乖的叫道。

“这位是?”罗成看向刘溜。

“哦,邻居家孩子,从小便失去家人,我带他进镇见见世面。”舒婶回答道。

刘溜对着骏马身上的罗成拱了拱手喊到“罗成仙师好!”

罗成微微点头说道

“此子还未登记入籍吧,记得去府里登记一下。”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快十岁了吧,顺手让老葛拿探气珠给他看看吧!”

老葛就是新浩镇监民府的八品修士,新浩镇的掌控者!

舒婶连忙感谢道

“谢谢罗成叔叔!”

罗成摆手

“不用谢,我得走了,稻村的稻田闯进来了十几头野猪,我得去杀猪了。不然庄稼被毁,交不出那么多粮食去娄年城,村民们可就倒霉了!”

说罢双腿一夹马背,疾驰而去!

“这仙师真好”刘溜望着罗成离去的背影说道。

“我们镇里的仙师都很好呢。”舒婶补了一句。

中午时分,刘溜一行人终于进镇。

刘溜四处张望,木质房屋星罗密布,道上依稀有些人影,大多为女性。

舒婶并未带领他们在此停留,而是直奔新浩街而去。

新浩街,新浩镇最繁华的地带。一条长约三百米的街道。街道宽约三米,路上铺满平整的青瓦石。街道两边都是店铺,大多是一些生活物品店铺,还有一些肉食店铺和衣物店铺,不过卖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简单物品。

只有新浩街才有店铺,其余地方均是居住区,所以这条街上人潮拥挤。街道尽头,是一座三层楼的院子。

院子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大匾——监民府!

到了新浩街,黑丫就跳下了牛背,舒婶担心女儿乱跑便也下了牛背。黑丫前面跑,舒婶后面追,刘溜牵着牛跟至身后。

人们不算富裕,但也过的算是舒心。没有从谁的脸上看出对这个世道的不公。刘溜观察一阵得出结论。

“娘,我就要吃冰糖葫芦!就要就要~”

黑丫在糖铺站着不动了。

刘溜默默退至老牛身后,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一分钱都没有出门逛街真尴尬……

舒婶微微有些生气道

“这次不能吃糖了,也不能吃鸡腿烧鸭了,我得给你置换几身衣服,你看你的衣服补丁都多少个了,叫你平时不爱惜。还要买几斤肉回家,你跟小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黑丫并没有听进去

“我不买衣服,就买两串冰糖葫芦,我跟小牛哥哥一人一串。”

舒婶拉着黑丫的小手臂

“快走,怎么能不买衣服呢。你也八岁了,算是个小姑娘了,要注意形象,以后还要嫁人的呢!”

舒婶说完这句话回头看向躲在老牛身后的刘溜。

“以前都能吃,为什么这次不能吃了,是爹爹没寄银子回来了嘛,不行不行我就要吃。”

黑丫仍不死心。

舒婶不耐烦了

“你没听你罗成爷爷讲吗?得去监民府给小牛入籍,还要去探气呢。免不了得花费不少银子。说不定小牛是个千里挑一的仙师胚子,你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可以天天吃冰糖葫芦。”

在舒婶心中,刘溜跟黑丫青梅竹马,每天一起出去放牛。跟自己孩子一般,早当成自家女婿了!

黑丫听不懂入籍,更不懂什么探气,但听舒婶说是为了小牛哥哥,终于妥协了。

“好吧好吧,那以后小牛哥哥来娶我得带一百串冰糖葫芦!”

说完就跑去老牛身后去找刘溜。

刘溜尴尬道

“好吧好吧!”

舒婶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刘溜和黑丫的手,朝着监民府走去。她心想着先弄完刘溜的事,如果还能余下银子,就给黑丫置办衣服。

来到了监民府大门口,院门并未关闭,而是打开状态,门口也没有值守人员。

刘溜牵着老牛到一旁栓好,随后和黑丫跟随着舒婶踏入了监民府!